大平激動的說:「是雲舒姐姐嗎?真的是她給我的玉墜?」


    陸先生拍拍他的頭說:「可不是嘛,這是她今日來的信,派人捎的東西。」


    大平纏著陸先生,說:「先生給我念念吧,雲舒姐姐到底說了些啥?」


    陸先生挑著提到大平的地方讀了讀:「……大平、小順都還好嗎?大平不小了,讓吳嬸娘給大平找個先生或者師傅學些東西吧,總是在藥鋪幫忙送藥也不是長久之計,像胡壯那樣學個手藝也是可以的。說起胡壯,他們那群孩子,沒有再做壞事了吧?」


    大平聽著,再次想起那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他以後該做什麽呢?


    想了良久,他抓起雲舒送給他兄妹三人的玉墜,對陸笠說:「先生,我去給弟弟妹妹送墜子去。」


    他跑出去,先把墜子掛在了小順的脖子上,然後跑去桑府找母親和妹妹三福。


    吳嬸娘得知是雲舒送的墜子,也高興的不行,還念叨著:「不知雲舒姑娘現在怎樣……」


    大平看著自己的玉墜,鼓起勇氣對母親說:「娘……我、我想去找雲舒姐姐,我想跟著她學理帳,以後也做個賬房先生!」


    吳嬸娘愕然的看著大兒子,結結巴巴的說:「大平啊……雲舒姑娘她,她現在在婁煩啊……」


    對於古人來說,離家遠行是件非常大的事情,特別對於一家的長子來說,孝敬父母是他們力不容辭的責任,所謂「父母在,不遠遊」,即表達了一般人古人心中的觀念。


    所以當吳嬸娘聽到大兒子說要去找雲舒時,異常的吃驚。


    「娘,雲舒姐姐說,要學一門手藝,以後才能有所依傍,才能成家立業,我想了很久,我不想給別人做苦力,又學不來醫術,就想學雲舒姐做生意管賬,好不好?等我有了本事賺了錢回來孝敬您!」


    吳嬸娘看著大平,不知不覺中,大平似乎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隻知道帶著弟弟玩的孩子了。吳嬸娘沉默了好久,終於說了句:「等我跟你爹商量商量……」


    對於大平來說,母親沒有一口否決,已經是件天大的好事,極大的希望。


    顧清找了很多工匠仿照著雲舒的來信做羊皮卷,但是要麽說沒有現成的獸皮,要麽說磨製需要很久的時間,大公子聽說了之後突然沒了興致,直接讓顧清拿出上好的絲帛卷軸來寫回信。


    大公子正在想回信該怎麽寫,顧清在旁邊稟告道:「公子,聽下麵的人說,雲舒還私底下托人給陸先生帶了一封信,給阿楚還有吳嬸娘家的三個孩子帶了些小玩意。」


    「哦,是嗎。」大公子語氣平平,並未表示驚詫,顧清看他這個態度,就把後麵沒說完的半句話咽回肚子裏了。


    顧清的意思,大公子心知肚明。雲舒若隻是想帶些小東西給孩子們,她為什麽不直接捎給大公子,偏要拐彎抹角的寫信給陸笠?定是有什麽想瞞著大公子的事情。


    但是大公子既然無意追問,顧清再說也就沒意思了……


    顧清閉嘴了,大公子反而似是不經意的問道:「聽說吳嬸娘要把大平送去雲舒身邊?」


    顧清吃了一驚,沒想到大公子已經知道了,於是忙應道:「是,說是今天下午就啟程了。」


    大公子點點頭,想了想隻說了兩個字:「也好。」


    待他把回信寫完,他吩咐道:「把信拿給雲舒的人,讓他帶回給雲舒,不要麻煩本家的信使了。」


    雲舒之前給大公子傳信,是通過桑家內部專門互通信息的信使送來的,那信一路轉手多人,不說別的,韓管事和大老爺必定是過目了之後才轉交給大公子。大公子怎不知這其中的流程。他不想讓回信被這麽多人看到,又不想抽身邊的人手奔襲千裏去送信,雲舒既然托人來了,正好可以捎信回去。


    給雲舒送信的漢子叫馬六,他是婁煩當地的馬販子,曾經去長安販過馬,可惜他的馬在去年冬天染了疾,病了病,死的死,一家人正不知道怎麽過日子,雲舒正在這時候找上門來了。


    馬六聽說雲舒隻是讓他去長安跑路送信,便給他豐足的銀錢和糧食,哪裏會不願意?一家人的口糧全在雲舒手裏,他替雲舒辦事,自然是極為認真的。


    帶著陸笠、大公子的回信和捎的物品,再帶著背著包袱的大平,馬六踏上了回婁煩的路程。


    因夏季汛期,各河流的水暴漲,致使他們回程很不順利,輾轉顛簸一直到初秋八月,他們這才會到婁煩。


    聽聞馬六平安回來了,雲舒高興的傳見他。


    賬房中,雲舒靠坐在棉蒲團上,肩上搭著銀紫色的長外套,裏麵穿了白色的薄襖,頭發隨意的攏在肩頭,額頭上戴了老人家才戴的茶色抹額,臉色蒼白的有些過分,讓人看著就擔心。


    馬六隻看了一眼,忙垂下眼說:「雲總管,信我已經送到長安回春堂的陸先生手中,這是他的回信。另外桑家在長安的大公子也讓我給您捎信來,我也一同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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