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暗羽向大公子稟報墨清出現的消息時,大公子正在吃晚飯的筷子隻頓了一瞬,什麽也沒說,就讓暗羽退了下去。


    吃完飯,大公子在營地的空地裏隨意散步。當他看到墨清守在雲舒房前時,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他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當初子殷出現要保護雲舒的時候,他還高興的說不用擔心雲舒的安全問題了,可是換了這個墨清,他卻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隻是因為他抱過雲舒嗎?


    大公子踢了一腳地上的雪,忽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墨清那晚不是占雲舒便宜,隻是為了給雲舒擋風遮雨,又何必糾結?


    丹秋從雲舒房中出來,正巧看到大公子一個人在院子裏閑逛,關切的說:「公子,天冷了,進屋坐坐吧。」


    大公子看了一眼墨清,點點頭,走到了雲舒房中。


    雲舒正在床上翻這個月的賬簿,大公子皺皺眉頭說:「大夫讓你靜心修養,你怎麽又操這個心?」


    雲舒放下手中的書簡,說:「馬上過年了,這些月賬要入總賬,這幾日耽擱了時間,再不做就來不及封庫了。」


    大公子走到他床邊,抱過那些書簡,說:「都送我那裏去,我來做,橫豎不能讓你一個病人操心。」


    雲舒想笑又不敢笑,隻低聲說:「公子,你且先看一下賬簿,我的賬,你恐怕看不懂……」


    大公子眉頭一挑,還有他看不懂的賬?


    展開書簡一看,果真……書簡上的字符他竟有一半不認得!認識的小部分漢字,還是歪著寫的!


    「你這是做的什麽賬?」


    丹秋已捧了熱茶過來,在旁說:「這是雲舒姐自家的秘訣,記賬可方便了,才教會了我!」


    雲舒見大公子一臉疑惑,解釋說:「我用自己的法子記賬覺得方便,每月的總賬會另外用大家習慣的方式謄抄一遍,以便入庫保存。」


    大公子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上的書簡,真正是不認識裏麵那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


    「大公子若覺得有意思,我明天就把方法教給公子,如何?」


    大公子這才收了書簡,說:「好,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麽神奇的記賬方法。」


    古人在書簡上寫字,都是豎著寫的,雲舒偏把書簡橫過來從左至右的寫,用的還是現代的阿拉伯數字和各種加減乘除符號,這樣的賬簿,哪怕大公子再聰明,他也看不懂!


    大公子跟在雲舒麵前學了幾日,總算是記清楚了各種符號的意思,以及對應的數字。因怕雲舒休息不好,大公子每天學的時間有限,更多的時候是自己拿著賬簿在賬房裏研究。


    丹秋端著中藥送到雲舒麵前,說:「大公子可真聰明!我學了幾個月才學會,雲舒姐你跟他說了一遍,他竟然就懂了!」


    雲舒透過窗,看向營地對麵緊閉的賬房大門,問:「當真懂了?」


    丹秋的頭點的跟搗蒜似的說:「我中午過去送飯的時候,偷偷看了一下,大公子已經學著在寫了,還問我寫的對不對!我看再過兩天,大公子就真的能幫你做全年總賬了。」


    雲舒微微笑道:「咱們公子的聰明可不是吹的,以後有大作為呢!」


    丹秋自然也跟著點頭稱是。


    養了幾日,雲舒身上的傷漸漸消了青紫,痛的地方也能夠活動了,唯有頭上的傷看著嚴重一點,青紫的淤血擴散的更大,看著半個額頭都是黑的。


    她早就在床上待的不耐煩了,很想下床活動活動,奈何大公子一直看著她,不準她動。現在大公子忙著鑽研新學術,她便得了空,央求了丹秋好一陣子,丹秋才答應偷偷放她出門在院子裏走走。


    穿好衣服,雲舒忽的想起一事,問道:「墨清最近怎麽樣?」


    丹秋往門外看看,努努嘴說:「他天天就在我們門前轉悠,大平不敢來吵你,有時候會纏著他說會話,昨晚上我還見墨清給大平耍劍了!平日看他一身窮苦沒出息的樣,可是耍劍的時候好威風啊,掀起的風,把地上的雪都給卷的滿天飛,把大平都給看呆了。」


    墨俠都是很有才學的人,或學識、或武學、或兵法、或機械機關術,他們博聞強識,絕非庸者。墨清既然是墨者的钜子,他的本事,絕對不小。


    雲舒低頭想了想,這塊大金子閑置在自己身邊,當真可惜。


    出了門,雲舒果然見墨清在門口守著。


    墨清站起來,望著雲舒微微頷首,並沒有說話。


    雲舒笑著問他:「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缺什麽,直接跟我說。」


    墨清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來報恩的,又不是來白吃白喝的,於是閉著嘴沒有說話。


    雲舒大概知道他的性子,也沒有追問,笑嗬嗬的說:「我在房裏待的悶了,出來走走,就在院子裏,你也不用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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