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很靜,似乎還有微微的回音。 “曉琪,是我。” “哥?”女孩子楞了一下,“哥?真的是你?” “恩。” 隨即,女孩突然崩潰一般開始哭泣。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怎麽才打電話來……哥……” “哥,我一個人好怕……” “沒事了,”寧久微低聲細語安慰著寧曉琪,就像每一個溫柔的兄長一樣,耐心而給人安慰。他的妹妹寧曉琪和唐同歲,今年也隻有十九。隻不過,對一般人來說,十九歲,也隻不過是一個還未成熟的孩子吧。容易驚慌,容易恐懼,需要照顧。 “哥,我在醫院。醫生說媽還沒度過危險期……媽她會不會……” “沒事的,不要亂想。我兩個小時以後飛回上海,很快就可以回家。等著我,知道嗎?” 寧久微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說話了,他自己都覺得很陌生。 但是,這樣的話語對寧曉琪卻有著奇異的安撫作用。很快,女孩便停止了哭泣,聲音也精神了很多。 “哥。你快一點回來,我等你。” 掛掉電話之後。心裏有一點淡淡的暖意。 畢竟,在很遠很遠的中國,在喧鬧而平和的人群中,還有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可以讓自己容身。無論怎樣,家裏還有一直記掛惦記著自己的人。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 一段時間之後,廣播中響起空姐甜美的通知登機的聲音。 寧久微拿起手邊的皮箱,把長大衣掛在手臂上,向著登機口走去。 當他準備登機的時候,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 “喂?”寧久微在玻璃窗邊停步。 “喂,塞倫斯。我是艾略特。”電話那邊,男人氣息不穩的聲音響起來,透出急切的情緒。 “怎麽了?有事麽?”寧久微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不自覺蹙起了眉。 “……拉斯特……剛才抓走了唐。” “什麽?!” 心髒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手猛然握住。森然的寒氣從腳底直竄到背脊。 “人被帶到哪裏去了?!” “拉斯特在十八區的一個俱樂部。”瞬間,寧久微掉轉了方向,向著自動扶梯大步走去。 “本姓派的人察覺了沒有?” “還沒有。我沒有通知他們,第一個告訴你。” 寧久微沉默了一瞬間。 “立刻派人帶我去!先不要通知本姓派,我怕他們強攻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能保證他安全麽?”艾略特也有一絲猶豫。 “就算是死,我也會死在他前麵。” 低沉好聽的聲音,用少見的惡狠狠的語調從嘴裏吐出來。 寧久微飛快跑下電梯,幾步之間,已經走到了機場的大廳中。匆匆的身影,瞬間淹沒在了往來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冰冷的房間裏,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反射著幽暗的光。 猩紅的液體順著皮膚一路蜿蜒而下,最後,在漆黑的地板上,蔓延成小小的一灘。 唐被捆在十字刑架上,雙腳離地。 蒼白的臉上密布著細密的冷汗,他輕輕的喘息著,沒有其他的聲響。 俊美的臉依舊完美無瑕,沒有一絲傷痕。 “塞倫斯喜歡你的臉,所以我不碰它。”拉斯特冷冷笑著,站在他麵前,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不過,這雙腿,你留著實在沒用。” 與毫無傷痕的上身形成了恐怖而慘烈的對比——男子的膝蓋以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骨頭在鐵棍的悶擊下,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折起的骨頭刺破了皮肉,白森森得暴露在空氣中。 血腥的氣味彌散著。 這一切,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拉斯特有些厭惡得甩開唐的臉,“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對你?” “哼。昨天我和塞倫斯上床,他那種反應我知道,他肯定做過sub。像他這樣有潔癖的家夥,據我所知,他的床伴隻有你一個吧?” “你竟然敢搶在我前麵吃掉他?這就算個教訓,你以後隻要乖乖趴在他身下麵就行了。那個上他的人,隻有我一個……” 拉斯特猙獰得笑著。說出以上這些瘋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