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拉斯特終於收回手,轉而捏住寧久微的下巴。“為了這樣一條狗,跟我生氣,值得麽?”拉斯特放輕了語氣,但是言語間,卻有明顯的威脅的含義。寧久微冷笑了一聲,“拉斯特,你要弄清楚,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這次真的觸到我黴頭上了。”拉斯特突然另外一隻手滑進了寧久微的大衣,隔著褲子手指滑過寧久微的臀間。“今天早上你這裏夾著我的時候,可沒這麽凶。”寧久微抓著椅背的手不自覺猛然用力。一根指甲都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他表麵卻平靜得如同死水。“此一時彼一時。”他說著,嘴角仍然帶著冷然的笑意。然後,他接著說,“如果你現在打算對我做什麽,我保證,就算我不能拉上你為我陪葬,毀掉你在倫敦的整個勢力對我來說,並不是不可能。”兩人就以這樣的姿態對峙著。寧久微知道,現在,就如同是兩頭野獸的交鋒。誰先退卻,誰就輸掉了遊戲。最後,寧久微勝了。“mr?寧,你難道真要為了一條狗,和我勢不兩立?”拉斯特從齒縫間擠出這些話。放開了鉗製寧久微的手。寧久微起身,向後退了一步,整理好自己的衣領。“拉斯特,你要明白。你現在和我鬧翻,不是明智的選擇。”寧久微再次開口,這次,他的口氣很淡,聲音很輕,像平日一樣與世無爭,絲毫不見方才的氣勢。“現在是你在逼我。”拉斯特一字一句,慢慢說。“我沒有,”寧久微微微聳了聳肩,然後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唐,“我隻是要帶走我的人。”寧久微站在原地等待著,耐心而平靜。幾秒鍾,或許是幾分鍾之後。拉斯特惡狠狠吐出了兩個字。“放人!”立刻,有打手走到刑架前,解開了禁錮住的唐的鎖鏈。寧久微對自己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立刻又兩個人走過去,小心翼翼把唐架住。寧久微沒有再多說一句,微微對拉斯特禮節性的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向台階,走向了出口。門被他蒼白的手指推開。蒼白的光線落進他的眼簾。那一刻,他竟然有恍若隔世的錯覺。黑色的豪華凱迪拉克在狹窄的街道間飛馳而去,碾碎一路細碎的塵埃。在寬大的後座裏,寧久微讓唐占據了整個座椅,自己跪在唐麵前,替他大致清理固定了傷口。他的手一直在抖,仿佛,那些傷口,是在自己的身體上一般。唐垂著眼睛靜靜看著他。他的神智一直很清楚,寧久微不知道他有多痛,因為唐不會呻吟更不會因為疼痛而尖叫。他的臉色很蒼白,讓那雙藍的如同深海般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不該……”寧久微不知所措低聲嘟囔著,因為緊張而顫抖不止的手指,讓包紮變得更加困難。“寧。”唐輕聲開口,聲音很輕很輕,隻有微微的吐氣聲。寧久微不敢抬頭,但是停下了動作。“對不起……唔不該離開,我不該和拉斯特上床……”“寧。別說了。”寧久微立刻閉上了嘴巴。隻是肩膀開始微微的顫抖。仿佛,剛才和拉斯特的對峙已經用掉了他所有的勇氣。這一刻,他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再也沒有勇氣,麵對唐。“我沒事。”唐抬起手,冰冷的手指輕輕滑過寧久微的側臉,最後揉了揉寧久微柔軟的頭發。那動作,帶著他這一生都從未有過的溫柔。荊棘鳥 二十二 如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