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與臥房相通是很特別的設計,可那也代表他出入會經過她所在的房間……


    「我還是睡客房好了,若真引起峻叔的懷疑,我再找理由搪塞,應該沒問題。」


    「我對你沒信心。」


    「什麽意思?」


    「今天你差點就在你哥麵前泄露我們假鳳虛凰的關係,峻叔若真在客房發現你的東西而有所質疑,我懷疑你能鎮定的給出合理理由。」領教過她方才的慌張表現,他很懷疑沒他陪在身邊,當有人猜疑兩人的關係時,她能安然過關。


    她無法反駁他的話,但還是想要說服他。


    「可是……」


    「聽我的,除非你想明天你爺爺動完手術就婚變,那麽就算你想去外頭住,我也不會攔你。」他沒得商量地攔斷她的可是,與其到時候辛苦的亡羊補牢,他寧可選擇省事的防患未然。


    教他霸道但有理的話堵得無話可說,樓晴茵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嚷道:「是你硬要讓出房間的,到時你可別怪我害你隻能睡書房。我要整理帶來的衣服還有換禮服,你可以閃了。」


    聞言,康釋的眉毛挑得老高。她居然在他的地盤上叫他閃?這女人實在是……


    算了,他還是先出去,免得又教她惹動肝火。


    「呀啊!」


    他才邁開腳步,就聽見一聲驚叫由身後傳來,他懷著不好預感的轉過身,就見她搖晃著身子,整個人往前方的置物櫃撲跌。


    「喂!」


    他驚喊著的同時,箭步上前拉住她,可惜未能煞住反作用力,和她歡歡倒臥地上,他的後腦勺撞上地板,闖禍的人兒倒是教他安然的環護在懷裏。


    「女人,你到底在搞什麽東西?」他不敢恭維的問向跌在身上的她。


    每回聽見她的低呼,就表示她又出狀況了,好端端的她,竟危險的往置物櫃撲跌是怎樣?他的臥房雖鋪了地毯,但後腦勺撞到還是會痛,好嗎?


    「我要拿行李整理衣服,哪曉得會踩到禮服裙擺。」小腦袋伏在他脖於旁,她微喘的說,踩到裙擺往前摔倒時,她也嚇了好大一跳。「你就不能機伶點嗎?」她在工作上的表現分明倒落優秀,怎麽尋常生活會如此迷糊?剛才她要是撞到置物櫃,不知會傷成怎樣。


    一聽他的批評,顧不得自己仍壓在他身上,她抬起頭瞅著他辯駁道:「我在我家一個晚上都沒踩到過裙擺,一來你這裏就出事,可見是你的地盤和我犯衝,煑任在你,和我是否機伶無關。」


    「是啊,剛才應該別雞婆的拉你,讓你摔得頭破血流,再看看我究竟要負什麽樣的煑任。」康驛沒好氣的回話,知道身處他的地盤,還敢把自己粗心大意跌倒的錯怪到他頭上,這女人依舊很有氣人的本事。


    樓晴茵頓時無語,剛才若非他出手拉護,她確實可能摔得頭破血流。她想向他道謝,但望見他眼裏的薄責,卻又心有不甘,一時就這麽和他四目相對的對峙著。


    下一刻,她的心不禁失速跳快,總算記起此時她上他下的曖昧姿勢,身體親密相貼,臉也近在過於親昵的距離。


    「我你幫我一下,我起不來。」不知是緊張還是被禮服絆住,她按著他的肩膀想起來,怎奈無法靈活動作,隻得請他幫忙。


    「這就是你機伶的身手?還真是令我另眼相……」調侃的句子倏地中斷,就連輕扳開她的動作亦停住,視線毫無防備的定在她胸前。


    大概是之前絆倒的緣故,她身上的粉色削肩禮服有些滑落,酥胸半露,而因為俯趴的關係,渾圓飽滿的胸部呼之欲出,在他眼前形成一幅極為撩人的美景。


    見他突然不說話奇怪的盯著她,她便隨著他的視線低下頭——


    「啊!」她瞬間漲紅臉驚呼,想也沒想的整個人壓回他身上,好掩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嗬嗬。」他因她傻氣又令他意外的反應,喉間滾出低低的笑聲,她還是一樣不機伶,不過……滿可愛的。


    沒空在意他發出的聲音很可疑,她困窘的埋首在他肩窩討伐道:「你剛剛、剛剛在看什麽啊?」


    「你說呢?」低聲淡答,他雙手很自然的回到她腰上環摟著,性感唇畔淡淡彎揚。


    她感覺到歡頰變得更為熱燙,好像連耳朵也跟著發熱。他這麽說不就表示她胸前的春光全被他看光了?


    她忍不住嬌時道:「大色狼!」非禮勿視他不懂喔?


    康驛濃眉挑動,冷不防摟著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你做什麽?」她連忙用雙手遮護胸前,胸口小鹿無措亂撞。


    「我要真是大色狼,早就像這樣將你困在身下,然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向她輕顫的粉潤紅唇,胸中泛起一陣悸動,竟然有想吻她的衝動。「康釋!你……」


    「別再說我是色狼,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由她的嬌喊中回過神,康釋在心底暗時自己竟險些失神地吻上她誘人的紅唇。


    他迅速翻身而起,接著一把抱起她,將她抱坐在他的大床上,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前,再將她的行李拉至她腳邊。


    「換禮服的時候小心點,別又笨手笨腳的摔倒了,萬一把我的地板摔出洞來,可別怪我要你賠償。」叮囑完,他立刻轉身離開臥房。


    他八成是被她惱過頭,才會興起吻她的念頭,不過她若再控訴他是色狼,他也許會真的吻上她以示處罰。而且他已經特別叮嚀過,他想她這次應該會更小心注意,不會再踩到禮服跌倒,摔傷自己。


    她傻楞楞的盯著他,直到他挺拔的身影走出房間,關起的房門外腳步聲愈來愈遠,她才回過神來,一手緊揪著他的西裝外套,輕籲口氣。


    剛才他將她困在身下,有一瞬間她以為他想吻她,心怦跳不已。


    是說他若真要吻她,她應該生氣才對,是在怦然心跳個什麽勁?


    暗惱自己的失常反應,她拿開外套準備換下禮服,瞥見胸前的裸露,想起康釋直視她胸前的一幕,臉上又是一陣發熱,心髒又不爭氣地跳快。他們今晚是結了婚,但他畢竟不是她真正的老公,她走光那時他怎麽能那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他還沒良心的隻擔心我會摔壞他的地板,要我賠償,他才該付‘非禮亂視’費哩!


    樓晴茵紅著臉,邊碎嘴嘀咕邊換衣服,不禁憂心的想,以她和康驛命盤犯衝、八字根本不合的情形,兩個人真有辦法相安無事的相處嗎?


    深夜十一點,康驛仍在書房審理由公司帶回來的工作,若非今天要與樓晴茵假結婚,他奉父母之命提早半天回家,他也無須將延君的工作帶回住處處理。


    想到屋裏多了個女人進駐,康釋下意識瞥向書房門,臥房那頭悄然無聲。


    樓晴茵已經睡了?


    有些好奇,他打開書房門走進臥房,不意竟看見她在床上倒立。


    「你在做什麽?」他微怔的問,她不睡覺,整個人靠著床頭倒立幹麽?


    「康驛!」


    聞聲,她隨即移轉視線,瞥見康釋的倒影,驀然記起自己正在倒立,身上雖穿著兩件式睡衣,但上衣衣擺因倒立是往下滑的天啊!在心底直呼天啊,她急忙瞪腳翻身下來,豈料動作太急,整個人滾落床下。


    「喂!」他驚呼一聲,疾奔至床鋪另一頭,可惜來不及接住她,她已跌落在地。


    「噢,痛!」她撫著右額悶哼,她撞到額頭了。


    「你在表演如何不靈活的滾下床嗎?」扶她坐上床,他難以恭維的道,卻不自覺擔心地拉開她撫著額頭的手,看見她右額上明顯泛紅之處,不由得皺眉,她這麽細皮嫩肉,撞到的地方等一下肯定會瘀青一大片。


    「是你突然出現,我急著下來才會摔到床下,你還好意思數落我,明天我爸媽看到我額頭上的瘀青,要是以為我們結婚第一天你就對我家暴,看你怎麽辦,她揉著額頭不服的回嘴。


    看來他的住處也和他的人一樣與她不合,要不她今晚怎會三番兩次出狀況?


    「要真是那樣,我會告訴你爸媽,先對我家暴、害我後腦勺撞了個包的人是你。」他沒好氣的睨睞她。


    說得好像是他擅闖她的地盤就算了,竟連他對她家暴這種說法都出籠了,他要不要用力壓她撞到的地方,讓她實際感受一下「家暴」的切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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