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麵也好,但可不可以不要在寰宇大樓……好吧,獨立錄音室也不是不行…………蕭然約見方雅這件事沒跟林晰說,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方雅這件人情官司打一開始他就含糊的一帶而過,畢竟沒有真憑實據,蕭然隻能捏鼻子認了。蕭然承認林晰是個給力的、禦用的、萬能的金牌經紀人,但有些事既然自己有能力擺平,幹嘛還借林晰之手?這種想法源於某種傲嬌情懷——等這件事徹底了結後,蕭然其實不介意把它當自己的糗事給林晰說笑。蕭然約見方雅,沒跟別人提過,因為覺得沒必要。方雅要見蕭少的新聞卻被她特意一通電話達到了程梁的手機上。“程大處長,又被您神機妙算料定了。好吧,願賭服輸,什麽時候有空賞個麵子我請吃飯?”程梁靠在靠背椅上,鬆鬆領帶,臉上浮出一個得意的笑,“怎敢勞煩美女破費,能賞個麵子給在下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今天晚上好麽?”“希爾頓法餐廳,七點,我定位。”“我接你?”“不用,餐廳見!”“回頭見。”程梁掛上電話,把手機扔在桌上,不掩飾眼中的鄙夷,“蠢貨!”罵完之後,嘴角卻繃不住得意,腦海裏閃過鋼琴邊的那個純純閃亮的小星星,片刻之後,身上的某處漲的發疼。程梁一直在營造一種追求方雅的姿態,包括給她出謀劃策,幫她贏得蕭少的人情,看似討好,其實不過是借她做擋箭牌,釣那尾小魚兒咬鉤罷了。程梁不得不承認,林蕭然的位置還真的很微妙,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枚,卻因為跟龔淑的青梅竹馬關係而有了強勢的庇佑,要不然他何必為了這口美食,費這樣大的周章——他不得不顧及龔家老友的麵子!那天方雅賣林蕭然一個人情,但強賣的痕跡太重,功利心太明顯!程梁料定林蕭然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人情還上,然後撇清關係。為此,程梁還跟方雅打了一個賭,賭蕭少會在兩個月內主動聯係她,並且如果真的蕭少主動聯係她見麵的話,蕭少恐怕不會樂見把見麵地點定在唱片公司,或者什麽別的大庭廣眾之下。原因?蕭少既然選擇了做獨立作曲人,又拒絕了天河公司把他報到年度最佳作曲的年度大選參選名單,足以說明林蕭然不想與娛樂公司攪在一起。這似乎也很符合林蕭然幹淨出塵的氣質,並一派純真。如今,果然都一一應驗了。布局成功之後,接下來就好辦得多。晚餐的時候,程梁從方雅嘴裏套出倆人見麵的時間地點,然後在希爾頓酒店的某房間裏,食之無味的接受了方雅的‘答謝’,同時腦子裏yy是那隻閃亮小星星在給自己做口活——隻有這樣他才能在這女人麵前硬起來——回家之後,程梁安排了一下人手。到了預定見麵的日子。蕭然在食堂吃過午飯之後,背上書包就從學校側門出去,打車直奔橘子路。蕭然早就算好了時間,因為今天下午他還有課,所以他將有很光明正大理由推辭來自任何借口的拖延,而還完這個人情之後,蕭然不認為自己還有必要考慮方雅其他的邀請,不管是什麽理由!從此,兩不相幹。橘子路199號,不太好找,但它前麵的金山大道就很有名了,大道兩邊層層疊疊高層辦公樓林立,代表著濱市最富貴最權勢最摩登的部分。而橘子路就是繁華背後的默默奠基石,一條四級小馬路,馬路兩邊堆積著便宜的印章圖片社、飾品小屋、文具小賣部,或者專供辦公樓盒飯午餐的平價飯館。一排排老舊的二三層小樓,幾乎上上下下都被屋主出租給買賣人開個小門市,這是一個龍蛇混雜,但還不至於藏汙納垢的市儈之地。在這片樓群裏,就有蕭然的目的地,一間商用的獨立錄音室。蕭然此前從來沒租用過這種商用錄音室,畢竟他書房隔壁就有一間專業級的。但是他知道當年自己父親白手起家的時候,最初,租的就是這種按鍾收費的錄音室,等後來建起一個小公司,自己配備了錄音室之後,他爸爸也會把錄音室出租,無關投桃報李,隻為了填補一些微薄的營運費用。蕭然背著書包,順著門牌號一間一間的數過去,找到了單元棟口,繞過一輛黑漆漆的商務車——不知道誰那麽缺德堵在樓門口泊車——邁進了顯得幽暗髒亂的石台階,二樓緩步台一轉彎,眼前忽然罩過來一塊白布,蕭然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後,然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一五大三粗的壯漢跟拎小雞子似地把迷暈過去的蕭然一把抗在肩上。那輛堵在樓門口的商務車滑開側門,壯漢帶蕭然先後無聲無息的鑽進去,然後車子無聲無息的開走了。前腳這輛商務車離開,後腳方雅的甲殼蟲拐進小區,方雅急忙忙的找個地方泊好車,然後匆匆向四單元走過去,本來她想早到一步,給蕭少留個積極地好印象,誰料路上碰到倆個因為點小擦蹭便不斷扯皮、堵塞交通的二百五車主,硬生生的被攔了十幾分鍾。天知道,她最怕給蕭少留下耍大牌的不良印象——不過還好,方雅到了錄音室之後鬆了一口氣,蕭少還沒到。方雅等了好一陣子,蕭少一直都沒到。梧桐路林晰正在書房若有所思的用鉛筆在白紙上畫著各種奇奇怪怪隻有他自己明白的符號,大王趴在他肩上,尾巴勾著林晰的脖子撒嬌蹭蹭,就在這時候,突然,林晰的手表玻璃麵亮起一抹紅光,閃滅。啪——林晰手裏的鉛筆被捏斷了。林晰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紅光亮起、閃滅,再亮起,再閃滅……眸色深得發暗,暗得發沉,手卻沒有一絲停頓的扔掉鉛筆,打開隨行電腦,劈裏啪啦的敲鍵盤,同時拿起電話,“老黑,叫天行、地殺、龍大過來,還有……屠夫待命。”林晰看到電腦屏幕的畫麵時,眼角抽搐了一下,加了最後一句。62、被關小黑屋 ... 蕭然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被褥裏,但房間裏的味道很陌生,不是他熟悉的來自院子裏的花草與泥土的混合清香,而是人工空氣清新劑。蕭然有一瞬間的迷茫,但頭疼讓他很快記起了那塊忽然飄來的白布和刺鼻的乙醚,蕭然的心猛地一緊,反射性的要起身,卻麻木的感覺不到手腳,隻是最初的那下驚動讓他色變的聽到嘩啦一聲鐵鏈響,顯然,自己被什麽東西鎖住了!房間很黑,蕭然待慢慢恢複感知之後,他開始摸索,兩隻手都被鎖住了,另一端似乎鎖在像床頭的東西上,枕頭和身下的被褥很柔軟,絲質的感覺帶著淡淡的柔順劑的清香,蕭然有點困惑,他以為自己被綁架了,但似乎這樣的環境又不像一般的綁匪會呆的地方……哢嗒,一聲門鎖響,讓蕭然騰地渾身緊繃。然後門開了,午後的陽光從門外照進來,盡管光線讓蕭然忍不住眯了眼睛,但瞬間的一瞥之下,蕭然還是注意到外麵的裝潢,他注意到了門外木質雕花欄杆和一人高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垂下來,穿過上下樓層。“這麽快醒了?”就停個車的功夫。暈黃的燈光從弱到強的慢慢扭開,讓蕭然的眼睛好受不少,然後他看到了眼前的人……他認識!“……”叫什麽來著?蕭然半張著嘴,老半天,也沒想起來名字。程梁從蕭然的表情和結舌的窘迫猜到了真相,好吧,那天為了避免日後不必要的麻煩,他確實有意跟林蕭然保持了一定距離。但是他更沒想到的是,在林蕭然的印象中,他竟然稀薄到連名字都沒記住。“我叫程梁。”“程先生。”在最初見到熟人、恐慌驅散之後,冷靜下來的頭腦讓蕭然他意識到這個熟人恐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房間裏沒有窗,有一麵牆上掛了一排鞭子,並且在視線範圍內,除了他手腕上的,蕭然還看到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另一根鐵鏈。蕭然無法保持表情自然,盡管沒那麽誇張,但這裏的裝潢讓蕭然輕易地聯想起曾經尹妮娜和那幾個男人呆過的……“這,這是……怎麽回事?程先……”蕭然嗆聲,程梁的突然俯身,驚得蕭然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一道溫熱的鼻息噴在蕭然頸側,然後便是讓他雞皮戰栗的一道濕乎乎的水漬殘留在頸項的感覺,他,他……他用舌頭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