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加倍鬱悶依山公館的規矩是主體城堡內不留宿客人,這很好理解,作為黑社會這麽高危的職業,謹守門戶是必須的,這規矩誰也挑不出毛病。就算不是黑社會,你一個未經邀約的客人,難道打聲招呼說,我是誰誰誰家的姑娘,然後就妄想能登堂入室,住進主人家的臥房?一般富貴人家也沒有敞開大門讓外人隨便進出的道理,是不是?所以當初老黑說的很明白,是客人,就要住到外麵客用的獨立小別墅內,衣食住行皆有人伺候,出了門,除了朝著大門的那條路隨便走,剩下的地方不可以亂闖——擱著尋常人家也沒有未經主人允許,便亂在主人院子裏探索的,尤其這裏是太子爺的地盤,亂闖鬧出人命可不好。這樣一晾,那三個嬌客就被扔在外麵晾了三個多月。這三個多月時間裏,不知道從哪忽然流傳了一個小道消息,說太子爺其實是個雙的,他男女不拘,隻不過有幾次公開場合,太子爺收了幾個柔韌少年,然後喜男色的消息就被傳歪了,後來越傳越歪,以至於大家都以為太子爺隻愛男色。這消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聽說還有證人,比如資曆比較老的竹門七叔公,還有荊花幫的老太爺被詢問的時候都點頭,說他們看過太子爺抱女人。然後這消息傳得越來越邪乎的某一天,老黑來找林晰了,“……她們心思活絡了,非要住進來,最開始是那個張家小三提出來,後來另兩個也不知道怎麽的也決定……”老黑有點不可思議,別管她們的老子是什麽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從財富和家世淵源的角度看,她們也算道上少有的‘名門閨秀’了。林晰眼裏閃過一抹厲光,轉瞬即逝,“客人不能住進來,這是規矩。依山裏能住進來的外人隻能做寵,當寵就有當寵的守則,你沒跟她們說麽?”“協議人家都樂意簽。”老黑扔好大一雷。林晰玩著手裏的簽字筆,有點嘲弄,“好吧,她們願意自貶身價甘願做個寵,咱們就別攔了,好心反倒落埋怨。就按寵的標準來。”所謂寵的標準,就是先在調訓師的監督下進行徹底清潔,然後淨身進來,被安置在東西兩翼的某間客房裏,一切吃穿用度自有人提供,也有嚴格標準,未經允許不能出房門,白天有調訓師監督功課,晚上清潔幹淨等待主人蒞臨。真是笑話,你以為寵就好當的?百萬身價也得物有所值吧。當初那些小寵,哪個不是為一筆橫財豁出命的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的伺候?別的不說,便是白日過調訓師那關都不易。然後等某一日太子爺厭了,他們可以帶走一切他們曾經用過的東西,原來的個人物品歸還外加一張不菲的支票,就放在門房處——這是他們應得的勞動報酬,兩清。在這三位千金住進主城堡之前,太子爺這個‘寵的標準’幾天之間也傳遍了黑道上下,同樣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的風聲,反正大家都挺熱衷這種新鮮的隱私八卦,其中羨慕的最多——靠!做男人做到太子爺這份上,簡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不枉活一回,大概古時帝王也不過如此……那些想入非非的猥瑣男有很多,但實事求是的講,花錢買的小寵也就罷了,像那三位嬌客的身份,就算頂了寵的名義進來,林晰看在她們背後依仗的麵子上也不會一板一眼的真的按寵的標準執行,這一點,她們有信心、有依持,仗著這點微妙的身份‘脅迫’了林晰。這個世界上,能讓林晰心甘情願被脅迫,並能脅迫成功的隻有一個,剩下的……簡直在幻想天開,自不量力!所以,正當道上熱衷八卦太子爺豔福,編造一個接一個香豔場麵的時候,好像就是一個晚上的功夫,第二天傳來那幾個‘太子妃’熱門爭奪者的千金小姐們,居然自貶身價當了寵,甘願被鎖進了太子爺的調訓室的傳聞。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就令所有人瞠目結舌。之前有多少雙眼睛嫉妒又羨慕的盯著她們,有多少人暗自眉來眼去押寶那三位幸運兒的家族,結果……好歹你們也是帶刺兒的玫瑰,不好好當太子爺的嬌客,非得賤到去當被褻玩的寵?那三位千金的家人不管是氣的厥過去,還是閉門謝客,還是冷血絕情的要聲稱斷絕親人關係,反正到了這一步,該明白的都明白了,聯係一下之前兩次莫名傳來的風聲,隻要不傻就應該知道這是太子爺的反擊。跟太子爺玩心眼兒……啞巴吃黃連,誰管你?那三位千金小姐經此一遭,名聲算徹底臭大街了,就算她們根本沒見過太子爺,可大家都知道她們是被光著抬進太子爺的調訓房,一關就是數十天,從裏到外都被調訓師拿捏過,男人都是麵子大於天的東西,日後道上有身份的男人哪個會看上她們?張家小三,花一般嬌嫩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憔悴,今天是她家人來接她離開的日子,被鎖在房中的幾十天就跟噩夢一樣,當初滿懷野心的住進來,以為憑借著她家的背景,她的美麗和手腕可以讓……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們就是一塊抹泥的破布,隻能被塞進最陰暗的角落……每日麵對的是嚴厲調訓官的既定課程,小三足足挨了半個月的鞭子才明白‘寵’是什麽概念,可惜,你想住進來很容易,但想再出去可就難了。小三不知道到底對方開了什麽條件,隻是從她大哥的語氣裏,她明白定是個不菲的價碼。然後,今天,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令她骨子裏都戰栗的地方了。“膝行。”調訓官的聲音甚至沒有抬高半個音階。小三麻利的跪在石子路上,膝蓋張開,腰背挺直,緩慢的跟著調訓官的節奏走,一切動作幾乎是反射性的,但是今天……小三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她家人來接她的日子,隻是剛剛露出疑惑的表情……啪——竹板拍打她的後背,“在出大門前,你還是個寵,明白麽?”“是。大人。”走了一段路之後,調訓官忽然指了一條小徑,“走這邊。”這條路會繞,但哪怕再多走幾百米,小三也不會覺得很艱難,因為調訓課的內容她已經漸漸適應。隻是在這條隱秘的□小路上,遠遠的,小三聽到一陣喧嘩的笑聲,是那種張揚的,開懷的,充滿了快樂,這種聲音在這幾十天裏幾乎與小三的世界絕緣。小三有片刻愣神,竹板卻毫不猶豫的抽在她背上。“注意力集中。”“是,大人。” 小三條件反射的答應,但視線卻不由自主的透著花叢追著那聲音。遠遠的,在那邊主路旁的開闊草坪上,那個笑聲愉快的人指揮著身旁的大貓,“大王,去咬他!”“真是反了你……”林晰上前一把抓住蕭然扛起來。“你耍賴……”“到底是誰輸了不認賬?”“我要告訴爸……”……“注意力集中!”竹板又打下來。小三回過頭,她知道那個人,道上傳說太子爺身邊有個正當寵的……“這不公平……不公……”在小三激動的大聲嚷嚷開之前,一個口鉗被束在她嘴裏。調訓師收回手,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公平?你一黑道太妹拿什麽跟蕭然少爺比?更別說還自甘下賤做個寵。這些天的折辱,隻是林哥順手給你們這些人一個教訓罷了。調訓師轉頭向那邊,遠遠看到蕭然少爺衝著他招手求救,他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手勢,轉回頭,收起笑臉,竹板精準地的抽打在她背上原本的紅腫上,聲音依舊冰冷刻板,“膝行,繼續。”從蕭然少爺的角度看,應該看不到灌木遮掩下膝行的張家小三。調訓師看著張家小三被傭人接到外間客用別墅,一堆傭人麻利有序,恭敬有加的把人迎進去,她現在又是依山公館的客人了,對於她的噩夢來說,終於結束了。 調訓師轉過頭,拿著竹板往回走,路上碰到屁股挨打了的蕭然少爺。“龍四,你剛才太不仗義了!”蕭然瞪他,然後才注意龍四手裏奇怪的竹板,“你最近又去學什麽了?”“少林長棍。”龍四揮了揮手裏的竹板。“少林長棍這麽短?”“初學者,這叫重意不重形。”龍四還比劃了一個p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