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小饞饞又叫了兩聲,還用它的爪子在我褲腿上撓了撓。


    “還沒一條狗痛快,你們夏家,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花姨揶揄了我一句,然後轉身走了,沒再跟我多說。


    “你確定放一滴血沒事嗎?”我問小饞饞。


    “汪汪。”小饞饞叫了一聲,意思是沒事。然後用爪子掏了掏地上的小木棍,這是在跟我說,回去之後,我得用糖醋排骨對它進行補償。


    “行,我答應你。”我對著花姨的背影喊了一聲。


    花姨慢吞吞地轉回了頭,對著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她拿出了一道符,叫我把小饞饞的狗血滴到上麵。


    把血滴到符上,這是要製血符嗎?一般來說,製血符都是用人血,用狗血製血符,我從沒聽說過。


    “你這是要製血符嗎?”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狗血給我後,那就是我的了,製什麽是我自己的事,沒必要告訴你。時辰快到了,那邊馬上就開始了。我沒空跟你磨蹭,一滴狗血換一張八門村的請帖,花姨我這輩子就沒做過如此虧本的買賣。要不是當年……哎,算了不說了。”


    花姨畢竟是活了這麽大把歲數的人,在玩心理戰這方麵,我自然不是她的對手。這不,就在她準備把那道符收回去的時候,我是真的有些慌了。


    我抓過了那道符,拿出銀針在小饞饞的腳掌上輕輕紮了一下,擠了一滴狗血出來,滴在了符上。


    在整個過程中,小饞饞不僅沒掙紮,甚至連吱都沒吱一聲。真是隻勇敢的小狗,回去我一定給它弄一大盤糖醋排骨,讓它吃個夠。


    花姨把我帶進了一個農家小院,說她得去招呼別的客人,讓我自己隨便些。


    這鬼地方,除了幾間破茅草房之外,就隻剩黑漆漆了。花姨說的客人,我一個都沒看到。


    花姨呢?剛才她都在,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啊?


    “汪汪!”小饞饞對著後麵叫了兩聲,我轉過身一看,一位穿深黑色旗袍的美人,正款款地朝我走來。


    薛姐?她怎麽在這裏,還穿著一身深黑色的旗袍?


    “你怎麽來了?”薛姐把我拉到了角落裏,問。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我故作神秘地回了一句。


    “你不可能進得來,是誰帶你來這裏的?”薛姐問。


    “一個叫花姨的老女人。”我說。


    “花姨?”薛姐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地問:“你遇到她了?她沒對你做什麽吧?”


    “她要了小饞饞的一滴狗血,才帶我進來的。”薛姐懂的遠比我多,所以我把剛才發生的事,簡明扼要地跟她說了一下。


    “什麽?你居然把小饞饞的血滴在了那道符上?你難道不知道,她是要拿去製血符嗎?”


    製血符是邪術,爺爺在教我本事的時候,並沒有跟我多說。隻是略微提了一下,弄那玩意兒,一般得用人血才能製成。他還叮囑過我,幹我們這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鮮血千萬不能落到別人手裏。


    “不是隻有人的血才能製血符嗎?”我問。


    “一般來說是這樣,但你麵對的是花姨,而且小饞饞不是一般的狗。”薛姐歎了口氣,用那極其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還不是怪你,要你不瞞著我偷偷跑來,我就不會因為擔心你,犯這麽大個錯了。”女人需要哄,隻要能哄她們開心,讓她們消氣,撒個小謊是可以理解的。


    “你是專門跑來找我的?”雖然語氣還是那麽的凶巴巴,但薛姐的眼神裏已然透出了一絲小感動。


    “是啊!”我理所當然地說。


    “少騙我,你怎麽可能知道我在這裏?”薛姐提出了她的問題。


    “小饞饞說的。”我趕緊指了指小饞饞。


    “汪汪!”


    這小家夥,在關鍵時刻總是這麽的給力。它這肯定而又堅決的狗叫聲,徹底打消了薛姐的疑慮。不過,我心裏很清楚,要想讓它一直這麽乖,糖醋排骨什麽的,我必須得管夠。


    薛姐蹲了下去,抓起了小饞饞的狗爪子。


    雖然她這旗袍換了個顏色,但衩口開得還是那麽的高。因此,她這一蹲,那誘人的景色立馬就展現在了我的麵前。隻可惜,這鬼地方的光線有些暗,我都已經勾下頭了,但還是看不了那麽深。


    “汪汪!”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看姐姐,看姐姐不打死你!”薛姐一巴掌給我拍了過來,我轉身一跑,她那巴掌“啪”的落到了我屁股上。


    “你耍流氓!”我說。


    薛姐的臉蛋,刷地一下就紅了。


    “誰叫你瞎跑的?”


    有嗩呐聲傳來,那穿著白色長衫,戴著白鬥笠,抬著白轎子的隊伍出現在了不遠處。


    “夏二爺的本事,你學了幾成?”薛姐問我。


    “有沒有一半不好說,兩三成肯定是有的。”我小小的謙虛了一下。


    薛姐把我拉到那已經垮了一半的圍牆後麵,說今晚這事跟咱們沒關係,我們頂多隻能算是看熱鬧的。因此,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都不能插手。


    隊伍已經進院子了,那白轎子給放在了院子中間。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道我的麵前幹這等下作之事!”


    甄道長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我認識,是那死去的薑婷她爹,被稱為薑先生。


    手持桃木劍的甄道長,念著誰都聽不懂的經文,威風淩淩地一通亂砍亂刺,把那隊穿著白色長衫,戴著白鬥笠的家夥,打得四分五散,各自逃命去了。


    甄道長走到了那白轎子麵前,用桃木劍輕輕一挑,便把那轎簾給挑開了。轎子裏坐著一具女屍,不是別人,正是那薑婷。


    白轎迎死妻,原來迎的是薑婷啊!


    之前我在村外遇到了甄道長,他當時沒有急著進村,而是站在那裏等著,莫非他是在等薑先生。今晚,甄道長跑八門村來,莫非就是為了幫薑先生把女兒的屍體搶回去。


    薛姐的眼裏劃過了一絲冷笑,然後拉著我,沿著圍牆,悄悄地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我問薛姐。


    “我就說日子不對,原來是一出戲。”薛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日子不對?”我問。


    “什麽時候把你爺爺的本事全學會了,姐姐我什麽時候就告訴你。我知道你今晚來八門村,並不是為姐姐來的,是為你爺爺都沒告訴你的那個秘密來的。”薛姐用手指勾了勾耳發,繼續說道:“不過,你能撒謊哄姐姐開心,也算是一番心意,姐姐就不責怪你了。”


    “你說的日子不對,不就是指今天不該是白轎迎死妻的日子嗎?至於一出戲,說的應該是甄道長那老家夥,雇人演了一出,騙了薑先生。”我說。


    “你也不傻。”薛姐給了我個微笑,說:“死妻並不是隨隨便便找個死女人就可以,再說這迎死妻的日子,那是必須得按照規矩來的。二十四年一次的白轎迎死妻,是關係到八門村命脈的大事,怎麽可能搞得如此草率,如此寒酸?”


    我問薛姐甄道長弄這麽一出到底是個什麽目的,她說她也不清楚,不過甄道長那人向來貪財。但願他這麽幹,隻是為了多騙薑家一些錢財。


    薛姐把我送回了藥店,至於小饞饞,則被她拐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剛一起床,便在大門口發現了一個黃色的信封。信封看上去脹鼓鼓的,我打開一看,裏麵裝的全都是百元大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超級中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穀並收藏超級中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