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被人塞進門裏來的,之前送紙錢,那是威脅我。這次送百元大鈔,還一次送這麽多,我大致數了數,差不多有兩三萬,是幾個意思啊?


    薛姐來了,她今天沒穿旗袍,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看上去略微有那麽一股子鄉村女教師的範兒。


    “穿成這樣,你是要跟我玩製服誘惑嗎?”我笑嗬嗬的問。


    “誘惑你妹!”薛姐瞪了我一眼,拿出了一個黃色信封,說:“今天早上一開門,我收到了這個,你是不是也收到了?”


    “收到了,裏麵有兩三萬塊呢!我之前還以為,是你給我的小費。”我開了句玩笑。


    “美的你,還給你小費,姐姐沒收你服務費就算不錯的了。”薛姐指了指我手上拿著的信封,說:“要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封口費,你準備怎麽處理?”


    封口費這玩意兒,我是聽說過的。幹我們這行,難免會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一些不該看的事,如此一來,對方就會有兩個選擇,一是要了你的命,二是封你的口。一般來說,直接要命的占少數,選擇封口的占多數。封口有的用威脅,有的用錢財。選擇用錢財的,意思是暫時不想與你為敵,算是主動在示好。


    “這錢是甄道長給的吧?”我問。


    “應該是他,你準備怎麽辦?是收下,還是給他退回去?”薛姐問我。


    “夏家不收不義之財,這錢我不能要。昨晚那事,往不往外說,是我自己的權利。要兩三萬塊就把我給買通了,我也太給咱們夏家丟人了。”我說。


    “跟姐姐想的一樣,走,我帶你去青雲觀,把這些錢還給那甄道長。”


    青雲觀在郊區,甲殼蟲行駛在鄉間的小馬路上,配上那身淡藍色的連衣裙,薛姐的身上,頓時就多了一種甜甜的味道。


    女為悅己者容,今天這身連衣裙,薛姐應該是特意穿的。她穿這連衣裙出來,意思就是要帶我去青雲觀。這種鄉村女教師範兒,隻有在這鄉間的小路上,才會顯得特別的美。美得我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了。


    “還有兩三公裏就到了,今天挺乖的啊!一路上都沒有跟姐姐搗亂。”薛姐笑吟吟地說。


    “有些美需要動手去感受,而有些美,隻能靜靜的欣賞,一旦動手,就有些褻瀆了。”我十分文藝地回道。


    “什麽樣的美,需要動手啊?”薛姐問。


    “比如你穿超短裙的時候,又比如你穿那衩開得很高的旗袍的時候,你都穿成那樣了,不就是主動求調戲,求摸嗎?”我笑嗬嗬地說。


    “瞎說!姐姐我無論穿什麽,你都隻能看,不能摸。要不然,姐姐我會打死你的。”薛姐嬌滴滴地看了我一眼。


    這女強人撒起嬌來,居然也是那麽的誘人。要不是那青雲觀已經出現在了麵前,我真恨不得狠狠地捏她兩把,吃個豆腐什麽的。


    青雲觀這名字聽著霸氣,但走到大門口一看,頓時就讓人覺得,這道觀不僅沒什麽香火,還顯得有些破敗,破磚爛瓦的,甚至都見不著道士。


    “甄道長在嗎?”


    薛姐把叫門的任務交給了我,所以一進門,我便扯著嗓子在那裏喊了起來。


    “喲!今兒是個什麽風,把你們二位給吹來了啊?”甄道長迎了出來,還是穿的平時那身道袍。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甄道長,住的居然是這樣的地方?”我開了句玩笑。


    “方外之人,在乎修行,不在乎享樂。牆可遮風,頂可擋雨,就夠了。”甄道長這話說得,還真有些像是得道高人。


    我把那裝著百元大鈔的信封拿了出來,說:“這玩意兒是你送的吧?我不能收。”


    “送出去的禮,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大家都是幹這一行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與人方便,自己才能方便。”甄道長看向了薛姐,說:“小孩子不懂事,薛老板你在這行混跡了這麽久,難道也不懂事嗎?”


    “甄道長你要給個千兒八百萬的,我或許就收下了,但這兩三萬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啊?”薛姐笑嗬嗬地把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我也照著她的樣子,把錢放了上去。


    “我這青雲觀的香火你們也是瞧得見的,錢這玩意兒,我確實拿不出太多。不過,錢不夠,咱們可以用條件補嘛!你不是接了陳凡那事嗎?陳凡的病,憑你夏五味的本事,要治好並不是太難。難的是,治好了他會再犯。如此,就算你是治好了,陳家的人也會認為你並沒治好。隻要你們收了我這封口費,不把昨晚的事往外說,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你治好陳凡之後,他的病在一年之內,絕不會再犯。陳家的家底有多厚,薛老板你是知道的。機會我已經給你們創造了,能從他們那裏宰多少錢,可就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我早該猜到,陳凡那事跟不僅跟八門村有關,跟這甄道長那也是絕對脫不了幹係的。甄道長敢這麽跟我承諾,那就證明,他確實能做到。


    不過,咱們夏家的人,得有自己的風骨。治病救人,賺的是該賺的錢財,並不是這等不義之財。


    “夏家治病救人,那是懸壺濟世,並不是貪圖錢財。陳凡的事,有本事接,我便接。沒接的本事,我便不接。犯不著為了他家那十萬八萬,把命給賭上。”我笑嗬嗬地回了一句。


    “之前你說這話沒問題,現在你不僅收了陳家的錢,還給那陳凡施了針,幹到一半你說不接了,陳家能依你?”甄道長跟我說這話,是想利用陳家對我施壓。


    “連你甄道長我都不怕,還會怕那陳家。要論本事,陳家跟你甄道長比,可是差遠囉!要不然,那陳凡也不會被你玩成那副樣子?”說完這話,我便拉著薛姐走出了青雲觀。


    “有骨氣,姐姐喜歡。”一回到甲殼蟲上,薛姐便湊過來在我臉上嘬了一口。


    我給她搞得有些心癢癢,伸手過去想占點便宜,結果讓她打了回來。還跟我說什麽隻能她親我、摸我,我不能亂動,要不然她就告訴我爺爺,讓他打死我。


    女人心海底針,真是讓人摸不透。不過,我必須得承認,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之後,我對薛小嬋這娘們,確實是越來越有感覺了。


    在回去的路上,薛姐跟我說,雖然把錢退給了甄道長,但隻要不把昨晚的事說出去,他也不會明著針對咱們。至於陳凡那事,是甄道長的重要籌碼,所以我能做的,做得了的,僅僅隻是保住他的小命。要想讓他徹底治愈,那是絕對沒可能的。


    甲殼蟲剛開回市裏,我便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銀行的轉賬提醒,提示我的銀行卡存入了100萬,轉賬人是陳慕慕。


    手機響了,來電顯示自然也是陳慕慕。她說我要的錢已經轉給我了,讓我趕緊去她家救他哥。


    陳家的小氣,我是見識過的。今天這麽主動地給我打100萬過來,看來陳凡的情況,應該是十萬火急了。


    “姐姐我知道陳家也好些年了,如此大方,這還真是第一次。陳慕慕先打錢再打電話,應該是怕你推脫不去。”薛姐說。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要的100萬陳家已經給了,要想不去,那是不可能的。


    人能不能救活,得先去看了才知道。


    我先回了藥店,拿了我那小藥箱,準備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藥材,然後薛姐又開著甲殼蟲,把我送到了別墅區的大門口。


    陳凡這病是因為那東西惹上的,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夜裏鬧得厲害,白天沒什麽反應。現在剛到下午,日頭正勁,照說不該這麽火急啊?


    這一次我沒打電話,因為一走到陳家那別墅的門外,我便看到了一臉焦急,站在門口等著我的陳慕慕。


    “你終於來了,我哥快不行了。”陳慕慕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還掉了下來。


    女生一哭就已經讓我招架不住了,更何況還是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趕緊跟她說不急,讓她別擔心,我能搞定。


    “嗯!”陳慕慕一臉信任地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她家的大救星一樣。


    以前她看我的眼神都是高高在上的,今天這麽一看我,頓時就讓我感覺壓力巨大。


    陳凡的臥室位於西邊,正是向陽的時候。


    今天的太陽不錯,走在外麵都暖洋洋的,可我一走進陳凡的臥室,便感覺到了一股子刺骨的寒氣,就好像是鑽進了大冰庫一樣。


    大白天的,頂著太陽都能把這屋子弄這麽冷,上陳凡身那東西,絕對不可小覷。


    陳凡躺在床上,眼睛是睜著的,不過已經翻起了白眼,就像是一對死人眼睛似的。王鳳菊坐在床邊,眼睛都已經哭紅了。她的身體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情緒激動鬧的。


    我快步走了過去,在看清陳凡那張臉之後,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想到過很困難,但真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此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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