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的守衛查過她的腰牌才放她進去。


    「什麽時候冰窖的守衛這麽嚴了?幾時宮裏出過偷冰賊難道我不知道?」言霄摸摸下巴。


    「少爺,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言霄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不可以,我們都走到這裏了。」


    「恕卑職直言,我們進不去。」


    言霄笑起來,「好像這宮裏還沒有哪裏是我進不去的。」


    他剛走過去,就被門外的侍衛攔住了。


    「我想進去玩玩,不可以嗎?」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似乎不太認得他,一個十人小隊長上前,「言少爺,對不住,這裏不能進,請回吧。」


    言霄笑著打量他一眼,羽林軍啊,皇帝身邊第一親衛禁軍。


    竟然動用羽林軍來守冰窖。


    果然,不枉自己一個下午又是爬樹又是蹲窗沿的,他想知道的秘密,一定在這冰窖之中。


    「為什麽不能進?」


    小隊長十分公事公辦,「沒有皇上和太後的手諭和令牌,一律人皆不許出入。」


    言霄走上兩階台階,和他麵對麵,「我說,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啊?」


    對方拱拱手,依舊不卑不亢:「言少爺見諒,就是四皇子來了,也是一樣。」


    也就是說,裏麵的事情,隻有皇帝和太後知道咯?


    他可更感興趣了。


    「行吧,那我走。」


    他轉身拍拍屁股,毫不留戀地就走,倒是害得那羽林軍的小隊長一愣。


    這麽好打發,還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言霄嗎?


    阿壽鬆了口氣,卻被言霄一句話又把心給拉到嗓子眼:


    「我們在這等那婆婆出來。」


    他到底又要幹什麽啊?


    阿壽覺得做言霄的護衛這些年,自己的壽命也是一減再減。


    兩個人就迎著涼風等到老婆婆出來。


    「去吧。」言霄推推阿壽的肩膀。


    阿壽不明就裏。


    「快呀,把她打昏,你剛才說的,下手輕點,看上去也挺大年紀了……」


    阿壽隻能真的出手把那婆婆打暈,輕輕放倒在一邊鬆軟的泥土地上。


    這時候天幾乎已經黑了,冰窖這裏也鮮少有人過來,因此沒有人看見他令人不齒的行徑。


    言霄見到她果真是拿著那個淨瓶來這裏,他用兩根手指輕輕撫了撫瓶口,並在上麵敲了敲。


    「這是……」阿壽問他。


    這會兒言霄收起了一貫調皮的模樣,十分認真,能讓他認真起來的事情一向不多,「這是南詔還沒滅國前的國寶‘崎玉’所製,我爹也有一隻崎玉做的盤口酒壺。」


    阿壽驚訝,「這種東西,怎麽會在這老媽媽的手裏……」


    言霄晃了晃瓶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頭的東西,應該是……」


    他打開淨瓶,阿壽湊過去一聞,一股濃濃的腥氣撲麵而來。


    哪怕這時天黑,他看不清裏頭是什麽,靠聞的也能聞出來了。


    阿壽脫口而出:「血。」


    言霄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是人血吧。」


    崎玉有很大的一個妙處,就是用它所製的容器裝盛東西,能夠保證裏頭的東西不腐不爛,他父親用崎玉壺裝上冰鎮的酒,第二天也依舊可以喝到冰涼的酒,他母親在世的時候常服用的藥也是裝在崎玉瓶裏的。


    沒錯,能這麽鎮重地用崎玉淨瓶來裝的東西,就是他的新藥。


    原來這就是新藥啊。


    「人血……」阿壽不由想到蘇容意,全天下難不成還有第二個人有她那樣的本事?


    言霄仿佛看出他在想什麽,站起來拍拍衣服,「能放在冰窖裏的,肯定不會是活人,這個人和蘇三小姐有沒有什麽聯係,如今都不好說。」


    所以他一定要進去看看。


    這會兒阿壽太過震驚,也不想再阻攔他,「可是卑職該如何引開羽林軍?」


    言霄望著不遠處廊下來回走動的侍衛,輕聲說:「試試看吧。」


    ☆☆☆


    那邊羽林軍的小隊長還是不太相信言霄會這麽輕易離開,因此十分警惕。


    突然他聽到後頭有響動,立刻快步過去看,果然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白影閃過。


    他咬咬牙,到底是為什麽這麽調皮?


    他小跑著追上白影,「言少爺,請您別再難為卑職了,等您請到皇上和太後的旨意,自然可以進去,言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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