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親,我真的不想去……」梅曉晨推脫道。太子的伴讀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問題根本不是出在伴讀身上,是出在太子身上好吧?


    況且他在家裏無拘無束慣了,若是去了那宮規森嚴的皇家大院,還不得憋出毛病來?


    梅將軍嚴厲道:「這是皇恩,你不能不去!」


    梅曉晨還想反駁,被薛姨娘拉住,他鼓著腮幫生氣,不吭聲了。


    梅將軍見他如此抵觸,隻好軟下語氣,同他解釋了更深層的緣由:「太子如今已經開始參與政事,隻在上午讀書,下午你便能回來。如今太子正需要多結識一些才俊才充實自己的實力,陛下這次為太子選伴讀,亦是為太子選賓客,故而比以往更加慎重,你能被選中,說明陛下也對你寄予厚望,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為太子的左膀右臂。」


    見梅曉晨神情有些鬆動,梅將軍又同他說起了太子的一些事情:「說起來太子殿下和你也有過一段相似的經曆……」


    「什麽經曆?」


    「太子殿下小時候也同你一樣,患過一次重病。」梅將軍說,「大概是七|八歲的時候,那時候為父和你娘剛抱著你回到京城。你那時候在疫城染了瘟疫,醫治好以後就留下了驚厥的毛病,一受到驚嚇就會昏死過去。那時候陛下也關照過你的病情,還遣派太醫來府中為你醫治……」


    梅曉晨聽著,好奇道:「太子殿下生了什麽重病?」


    「不曉得是什麽病,皇室對外都緘口不言。」梅將軍說,「那場大病之後,太子的性子就變了許多,以前也和你一般愛玩愛鬧,後來就變得有些冷僻了。」


    「這樣啊……」聽梅將軍這樣說,似乎兩人之間有那麽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梅曉晨想了想,也就沒那麽排斥進宮做太子伴讀了。


    梅幼清終於如願回雲照庵住了。


    雖然在將軍府她也待得很開心,但是在娘親身邊,才會有歸屬的感覺。


    不過母親說她隻能住兩三天,之後還是要回將軍府,那裏才是她真正的家。


    玉夫人聽她說了太後賜婚方允諾和樂書郡主的事情,安慰道:「那方公子終究不是你的良人,也沒什麽可惜的。靜安師太常同我聊,說觀你眉眼周正,地閣圓潤,性情寧靜,是個有福氣的,以後定會日子安逸,保養納福……」


    梅幼清笑道:「靜安師太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所以我信師太的話。」


    可接下來的一場風波,卻叫梅幼清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她在庵中住了三天之後,再回到將軍府時,京城中卻流傳起關於她的一些流言蜚語來。


    大抵是圍繞著她和方允諾的,說是梅家和方家想結親,但方允諾看不上她,拋棄她選擇了樂書郡主。


    甚至還有人猜測方允諾拋棄她的原因,要麽是醜若無鹽,要麽是身上有隱疾,更有甚者說她命硬克夫,否則也不會一直住在庵中。


    這些流言甚囂塵上,愈來愈過分,連梅府的下人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原本方允諾和梅幼清的關係了結之後,很快又有媒婆來將軍府給梅幼清說親,可自這些流言散播之後,上門說親的人就越來越少,即便來兩三個,也都是身份、樣貌不匹配的。


    氣得薛姨娘將那些說親的都趕了出去。


    梅將軍忍住心中的怒火,立即著手去調查是誰在散播這些流言,很快便捉到了幾個最開始散播流言的人。


    盤問之後才知,果真是有人授意他們這麽做的,而且之前關於方允諾和樂書郡主在湖邊作畫的片麵之詞,也是他們散播出去的。


    那人給了他們不少的錢財,所以他們才會昧著良心散播關於梅幼清的流言蜚語。


    這兩件事情既然出自同人,那麽便不難猜出,這背後授意的人,就是常寧長公主。


    梅幼清雖然覺得清者自清,這些流言終有打破的一日,可是想到這些流言讓將軍府也飽受非議,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便對梅將軍說道:「父親,常寧長公主安排的第一場流言是為了給樂書公主的賜婚鋪路,且隻字為提我。如今目的達到了,沒道理再安排一場流言來貶低我。而眼下這樣的情形,我猜想是樂書郡主和方公子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牽扯到了我,所以他們才會借用這樣的手段來打擊我……」


    梅將軍聽著在理,仔細一想確實很有可能是這樣,於是第二天就去了方太傅府中,找到方允諾,問他最近有沒有和樂書郡主發生什麽矛盾?


    一問才知,果然如梅幼清所說的那般,兩人之間鬧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而且確實牽扯到了梅幼清。


    方允諾這幾日也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且與那些說閑話的人爭辯過,親口說明梅幼清不是那樣的人。


    可他越是誇梅幼清好,卻越是叫人誤會,以為他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花心之人,對梅幼清也愈發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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