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把日的,你壞到骨子裏了,不打你打誰?”離離說,“說再多他也不可能給你解藥!”“那是因為你們沒中蠱!”唐緲跳腳,“煩死啦!!!”其餘人都喊他別跳了,否則潑濺得粘液到處都是,萬一濺到淳於揚臉上,丫暴怒,也許等不到中午十二點這故事就結束了。說實話,如果淳於揚沒有那層口罩的保護,這個故事也結束了。他連續抽了兩根煙心情才略微好些。這人說自己曾得過傳染性肺結核,所以要常戴口罩常洗手,盡量遠離人群。或許肺結核隻是他用來掩飾自己過分愛幹淨的借口,就像交際障礙、不愛打招呼的人士常說自己近視眼一樣。他踩滅煙頭,說:“走吧。”唐緲問:“這次又去哪兒?”“幫畫兒找小烏龜去。”淳於揚說。唐畫原本還嘟著嘴,一聽立即笑起來:“找烏龜!找烏龜!”旁人心想還是當小孩子好啊,無知無識,無憂無慮,不管經曆過什麽事情,到頭來惦記的還是她的小寵物。淳於揚打開手電,拉起唐畫的手,唐緲立即跟上,三人走出去七八米,才發現司徒湖山他們仍然立在原地。淳於揚立即反應過來,問:“要分開麽?”司徒湖山與其餘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說:“你陪著那兩個姓唐的,我們就呆在這兒。橫豎都是死,就不亂走動了吧!”淳於揚搖頭說:“不,你們該跟上。”“為什麽?”司徒湖山問。淳於揚說:“為了死亡之前短暫的安全。”他這話說得叫人雲裏霧裏,司徒湖山他們不明其意,心說死都死了,還要安全幹什麽?“是因為你有光源嗎?”周納德問。他已經改了主意,光能夠削減他的恐懼。“因為一旦唐緲走了,那些蛆會卷土重來吃我?”司徒湖山也問。唐緲又跳,說關我屁事,你他媽才是蛆祖宗呢!淳於揚隻是神秘地擺了擺手,捂緊口罩,示意他們跟上。周納德立即響應號召,司徒湖山和離離猶豫了一下,掐滅香煙跟隨而去。他們沿著甬道向前,一邊忍受著腳下滑膩的觸感,一邊警惕著蟲潮的悉索聲。等轉過拐角、重新站在隘口,才暗叫一聲好險,幸虧剛才跑得及時。隘口石壁上掛滿黏液,幾乎將整個小洞口都糊住了,可見蟲潮來得猛烈。如果不是唐畫發出警報,他們大概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即被吞噬。“往哪邊走?”唐緲低頭問妹妹。唐畫指著隘口方向。“你確定小烏龜在那邊?”唐緲問。“嗯!”唐畫點頭,換了幾個站立方向,確定其中一個,說,“正對麵!”唐緲說:“可是剛才許多大蛆就是從那邊出來的啊。”唐畫歪著頭,大概有十多秒沒說話,然後開口:“滅了。”“確定?”“嗯。”唐緲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個“滅了”是不是跟姥姥的“滅了”同樣意思,但至少代表著暫時安全。“但那邊髒啊。”淳於揚露出了脆弱的一麵。“髒就擦擦。”唐畫說。“……”淳於揚勉為其難地說,“好吧,我盡量……擦擦。”手電光迅速黯淡下來,最後隻剩了一團黃色的光圈,電筒裏的兩節一號電池宣告壽終正寢。唐緲問淳於揚:“還有替換的麽?”淳於揚說,有。唐緲歎息:“早知如此,把廚房裏的兩盞煤油燈也帶下來多好!”司徒湖山聽到他們對話,大聲插嘴:“那不行啊!煤油燈是玻璃製品,一摔就碎。我覺得要是這條路前麵有個小賣部,專門賣電燈電池電筒,還賣梯子繩子晾衣杆,那最好!”周納德說:“那也不行,我沒帶錢包。”司徒湖山說:“啊呸!那是唐家開的店,專門用來宰過路客的,你帶了皮夾子也買不起!”兩人說完,哈哈大笑。唐緲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問周納德:“周幹部,你手臂不疼了?”周納德笑道:“疼,但是不妨礙我樂觀嘛!二十萬軍重入贛,風煙滾滾來天半,喚起工農千百萬。同心幹,不周山下紅旗亂。革命樂觀主義是我們取得長征勝利的精神法寶嘛!”“……”唐緲說,“這首詩我都不會背。”周納德洋洋得意說我都會啊,這是工農紅軍第一次反圍剿,後頭還有二三四五次,每一次反圍剿成功,主席都會賦詩一首,即使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他還是寫道: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唐緲說:“住口,我不要美國文物販子給我講中國革|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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