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朱嬤嬤撥開裴君昊攙著她的手臂,走到江絮跟前,扶起了江絮:「江小姐可還記得老奴?」


    「朱嬤嬤?」江絮抿了抿唇,看著朱嬤嬤的眼神湧了湧,最終垂眼說道:「好久不見,嬤嬤可好?」


    朱嬤嬤的眼中浮現一絲笑意:「老奴很好。聽說大小姐不好?前陣子受了傷?」


    「並沒有大礙,勞嬤嬤掛懷了。」江絮低聲說道,並不抬眼看她。


    她至今不明白,裴君昊怎麽看上她了?此時看到朱嬤嬤,忍不住想,難道是朱嬤嬤說了什麽?


    朱嬤嬤說她很聰明,配給他當王妃?可是想到裴君昊的性子,又不似別人說什麽他便聽什麽的。


    「嬤嬤怎麽跟晉王殿下一起來了?」最終,江絮沒有問出來,隻有些疑惑道:「嬤嬤不是在太師府教養小姐們麽?」


    這個問題,江子興也很好奇,便也定睛看過來。


    隻見朱嬤嬤拍了拍江絮的手,說道:「老奴年紀大了,再教養那麽多小姐,很是顧不過來。恰好我義弟在晉王府做管家,我便投奔他來了。」說著,抬眼看向自進屋以來便沉默的管事。


    「江小姐。」管事對江絮點了點頭。


    裴君昊正愁不知道跟江絮說什麽,忙道:「他姓黃,江小姐叫他大黃就行。」


    大黃……江絮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記得花月樓後院養的守門狗就叫大黃。然而她現在不想跟他說話,聞言便隻是對黃管家點了點頭,便垂眼不吭聲了。


    裴君昊頓時心中揪了起來。他自進了屋,便察覺出江絮對他的疏離,他知道江絮生氣了,誰叫他一直對她隱瞞身份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將求救的眼神看向朱嬤嬤。


    朱嬤嬤心中暗笑,轉眼看向黃管家說道:「把包袱拿過來。」


    黃管家便上前,將一直挽著的包袱遞了過來。


    朱嬤嬤接過來,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把包袱放在桌上攤開,說道:「我們主子聽說江大小姐近來身子不好,便四下搜刮了許多珍品燕窩、阿膠,給江大小姐補身子。」


    裴君昊聽到這裏,臉上一紅。


    紅玉和小翠站在江絮身後,已經低低笑了起來,笑得裴君昊的臉上更紅了,忍不住挨個瞪了過去。


    朱嬤嬤真是的,幹什麽多說話?瞪完紅玉和翠芝,裴君昊又瞪朱嬤嬤。


    「誰準你們笑的?沒規矩!」江子興卻害怕晉王遷怒,對紅玉和翠芝大喝一聲,「出去跪著!」


    裴君昊不禁皺了皺眉:「江大人,如果本王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話,方才可也聽見你笑了?」


    冤枉!江子興愕然看著裴君昊,嘴巴張了張:「王爺……」


    他著實沒笑!


    可是,如果他說他沒笑,豈不就是說裴君昊的耳朵有問題?


    這個晉王,怎麽並不好對付?江子興的臉上紅了青,青了紅,到底說不出「下官也出去跪著」的話。


    好在這時,馮氏到了,解救了他的尷尬。


    「馮氏參見晉王。」馮氏進屋便行了一禮。


    被她一打斷,裴君昊便不再追究方才江子興的「嘲笑」,自然紅玉和翠芝也不必出去跪著了。


    「你是?」裴君昊裝作不認得她的樣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詫異地看向江子興:「江大人,這是府上的歌姬嗎?」


    聞言,江子興和馮氏都尷尬起來,馮氏更是氣惱得要命。


    「王爺,這是內子。」江子興強壓著不快說道。


    馮氏則將一雙刻毒的眼睛看向裴君昊,好個晉王,膽敢說她是歌姬,她定與他不甘休!


    「尊夫人怎麽遮著臉?」裴君昊撇了撇嘴,絲毫不為方才「認錯」身份的舉動而感到歉意,「若非如此,本王也不會認錯了。」


    馮氏低下頭去:「臣婦近日臉上有恙,未免衝撞晉王殿下,便用麵紗遮上了。」


    「既然如此,那你平身吧。」裴君昊這才揮了揮手,眼睛一掃屋裏,說道:「本王來看望本王的未婚妻,你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麽?擠死了,都出去,出去!」


    一臉急迫的語氣,好似馬上要洞房似的。朱嬤嬤掐了他一下,叫他端著點兒。裴君昊忍了忍,才道:「朱嬤嬤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出去!」


    朱嬤嬤頓時一臉沒好氣,想要教訓他,可是眼下時機又不對,便說道:「我們王爺有幾句體己話想和江小姐說,還請江大人和夫人暫且行個方便。」頓了頓,又道:「有老奴和兩個丫鬟在,並不算不合規矩。」


    她可是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


    教養嬤嬤,她說合規矩,誰敢說不合規矩?


    馮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如果我沒認錯,這位是朱嬤嬤?我記得朱嬤嬤從前是在太師府做教養嬤嬤的,如今怎麽成了晉王府的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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