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計較!但是,她做出了傷害江府榮耀的事,他便不能忍了!


    「我任性?我過分?」馮氏睜大眼睛看著他,「江子興,你第一天認識我?你剛剛知道我任性、我過分?」


    她一邊說著,一邊冷笑:「這時嫌我任性、過分了?當年我鬧著要嫁給你時,你怎麽不怪我任性、過分?現在你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子,才來嫌我任性、過分?」


    「你胡說什麽?」江子興的臉上頓時難看起來。


    馮氏臉色一冷,有些恨恨地看著他:「我胡說?江子興,你知道我是不是胡說!這麽多年,你靠著誰才爬到這個位子?現在想起來反咬一口了?我告訴你,這府裏還是我說了算!」


    她早就忍不了了!


    目光一掃屋裏,馮氏的目光陰沉如水。自從江絮回府後,一切就變了。江子興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體貼、敬重她。下人們死的死,傷的傷,反的反。彤兒屢次出醜,倒是江絮屢次拔尖兒,如今還惹得兩位王爺為她大打出手!


    憑什麽?不過是一個賤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的賤種,卻糟蹋了她的生活,害得她被晉王譏諷成「歌姬」,馮氏咽不下這口氣!


    江子興居然還敢嫌她任性、過分,滿腦子隻有江絮那個臭丫頭,和他的榮華富貴!她就叫他知道,這府裏究竟是誰做主!


    聽完馮氏的一席話,江子興的臉色不能更難看。餘光一掃杵在旁邊的下人,隻見個個把頭埋得低低的,更覺尷尬與惱怒。


    「你知道方才錢太醫給絮兒診脈,說什麽嗎?」江子興黑著一張臉,陰沉沉的目光看向馮氏問道。


    馮氏翻了個白眼,冷笑道:「說什麽?」


    難道不是說,江絮生了怪病,要用那個奇奇怪怪的方子才能治?


    想起江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卻不得不忍著尿騷味兒,把一條條活生生蠕動著的蜈蚣、蚯蚓吞下肚,便覺心中一片快意。


    「錢太醫說,絮兒沒有生病。」江子興一邊說著,一邊盯著馮氏的神色,「他說絮兒隻不過有些氣血不足,好好補養幾日就行了。」


    「什麽?」馮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


    錢太醫怎麽會這樣說?難道王大夫沒有給他說清楚?


    「一定是他診錯了!」馮氏斷言道,「他年紀大了,一時把脈不準也是常事。回頭讓王大夫再給她診一診脈,看看究竟生沒生病。」


    看著她一點兒也不心虛的神情,江子興冷哼一聲,又說道:「錢太醫不僅說絮兒沒有生病,還告訴了我另一件事。十年前,振哥兒的事。」


    轟的一下,如被雷擊一般,馮氏猛地瞪大眼睛。


    看著她懵了的樣子,江子興走近她說道:「錢太醫毒害二品大員的子嗣,我告去官府,夫人覺得如何?」


    「不,不可能!」馮氏的臉色變得煞白,大睜的眼睛裏透著一股掩不住的恐懼,「這不可能!」


    她本來就不是有急智的人,一時被揭穿了現行,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還有王大夫,明明我的絮兒沒有大礙,他為何要給絮兒開那種方子?我也應該把他一起告上官府才是。」江子興一個字、一個字地輕聲說道。目光猶如冷酷的毒箭,一根一根紮到馮氏的心底。


    馮氏被他逼迫得連連後退,露在麵紗外的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驚恐:「不,不關我的事,咳,咳咳!」她太過驚恐,一時被唾沫嗆住,連連咳嗽起來。


    珊瑚連忙上前,為她拍背:「夫人?」


    江子興定住腳步,冷眼看著,直到馮氏的咳嗽聲漸漸止歇,才冷冷地開口:「不關夫人的事?那關誰的事呢?」


    「一定是他們串通好了,要騙我們府裏的錢!」咳過一陣後,馮氏漸漸找回幾分神智,努力擠出一副仇恨的樣子,說道:「這兩個喪盡天良的,竟然敢謀害咱們府裏的血脈,一定要給他們點教訓!」


    說到這裏,馮氏的臉上露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老爺,趁他們還在府裏,都沒走,先把他們關起來,打上一頓再說!」


    好似她真的跟他同仇敵愾一樣。


    江子興心中冷笑,再不疑馮氏與錢太醫等人的勾結,別過臉淡淡說道:「他們與江府無冤無仇,便是要騙錢,也不至於謀財害命。定有惡人躲在他們後頭,要害我江府子嗣。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綁了扭送去官府了,一會兒送走晉王和燕王,我便去寫狀紙,等候傳堂。」


    一句話打得馮氏立時懵了,隻覺眼前一黑,身子搖晃起來。


    「不可能!」馮氏勉強打起一絲精神,看著身前臉色冷峻,不帶一絲感情的江子興,「老爺何時將他們送去的?我來時還與王大夫說話?」


    江子興看也沒看她,隻道:「你前腳走,後腳他便被我綁了。怎麽,這府裏究竟聽誰的,夫人難道有疑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女心計 卷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朧並收藏嫡女心計 卷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