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江子興問道。


    江絮挑了挑眉:「難不成父親以為,馬兒會白白驚了?」


    隻不過,是誰做的,倒不好說了。興許是府裏的,也興許是白靈卉的後招。


    「委屈你了。」江子興歎了口氣,憐惜地撫了撫江絮的發心,「不過,幸好有燕王殿下,才免了你危難。」


    江絮低頭不語。


    「其實,燕王殿下和晉王殿下,對你都算不錯。若非皇上下了旨,為父也不知道把你許給誰好?」江子興佯作歎息。


    是啊,兩個王爺都搶他的女兒,說出去多榮耀呢?江絮心裏譏笑一聲,也不答話。


    「隻不過,燕王殿下實在性子怕人,說擄你就擄你,也不顧念你的名聲。為父知道此事後,氣得直想拿劍砍了他。可惜,為父是一介文官,打不過他。」江子興又歎道,「幸虧皇上沒有把你許給他,否則你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他說著這番話,麵上帶著一副慈父的樣子,好似當真為江絮的前途打算著。聽在江絮耳中,心中譏諷一笑,更是沒興趣搭他的話。


    「父親,女兒被擄的事,有多少人知道?」見他還要做慈父模樣,江絮不耐煩地打斷他。


    江子興聽了,皺了皺眉:「恐怕不少。」


    裴鳳隕生得高大,麵目冷峻,一身閑人勿近的氣息更是叫人看一眼便忘不掉,辨識度極高。何況,他在鬧市殺馬,那一劍的英姿,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於是,燕王擄了一名女子往城外去了,很快傳遍了。因著裴君昊也向江絮提親,所以眾人都猜,燕王擄的女子是江絮。


    江絮皺了皺眉。


    「你不必擔心。」江子興反過來勸她道,「那日在金鑾殿上,皇上已經應了,隻怕賜婚的聖旨明日就要下來了,又怕什麽閑言碎語?」


    江絮低頭道:「如果有什麽麻煩,還望父親多擔待。」


    「那是自然。」江子興點頭,又說了一番什麽血濃於水,父女情深的話來。


    江絮都懶


    江絮都懶得聽,左耳進右耳出,直到回了府。


    「大人,您可回來了!」才下了馬車,長安便一臉死了娘的表情,一臉慘色地撲過來,「大人,您快去看看吧,珍珠姨娘,她——」


    江子興神色一肅:「怎麽了?」


    長安慘白著臉,哆哆嗦嗦地道:「她流血了……」


    江子興立刻撥開他,大步往珍珠的院子裏走去。


    江絮想了想,跟著過去了。好歹也是她院子裏出去的丫鬟,不是嗎?


    「姨娘,您好點兒了嗎?」院子裏,小丫鬟跪在床邊,衝了一碗紅糖水,正喂給珍珠。


    珍珠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屋頂,臉色慘白,勺子喂到嘴邊,她也不張,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姨娘怎麽了?」江子興大步進來,就見到這副情景,立刻沉下臉。


    小丫鬟見了,忙放下碗,哭道:「老爺,您可回來了,姨娘她,她不想活了。」


    「究竟怎麽回事?」江子興的目光落在珍珠的肚子上,皺著眉頭走過去,「怎麽流血了?發生什麽事?」


    珍珠見他進來,才慢慢轉過頭,看著他的臉,慘然一笑:「老爺,孩兒沒有了。」


    「什麽?!」江子興立刻震住了,脫口道:「不可能!怎麽會沒有了?」


    珍珠慘然一笑,別過頭,兩眼空洞洞地看向屋頂,喃喃道:「沒有了,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江子興立刻把目光轉向小丫鬟:「你來說!」


    小丫鬟便嗚嗚哭道:「夫人來了,打了姨娘一巴掌,姨娘不小心撞到肚子,流了好多血。」


    「什麽?!」江子興隻覺不敢相信,「夫人為什麽動手?」


    小丫鬟嗚嗚哭著說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來後,便屢次挑姨娘的毛病。姨娘跪在地上認錯,夫人也不饒。後來把姨娘打倒在地上,看姨娘肚子流血,她才住了手。」


    「請大夫了嗎?」江子興仍然不相信,他盼了那麽久的哥兒,居然就這麽沒了?


    小丫鬟點點頭:「夫人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姨娘小產了。」


    「不可能!」江子興仍然不信,扭頭道:「長安,去把城裏最好的大夫請來!」


    原本有病有痛的,都是請王大夫。但是王大夫被馮氏弄死了,他隻得請別人了。


    長安領命而去。


    「不可能,我的兒子,不會那麽輕易被打掉。」江子興握著珍珠的手,兩眼通紅地盯著她的肚子,「他一定還在裏麵。你們都被夫人騙了,她蛇蠍心腸,一定騙你們哥兒沒有了。」


    又看了看小丫鬟碗裏的紅糖水:「這是什麽?」


    小丫鬟道:「紅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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