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心眼,斐鳶自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不敢保證百分百能贏。但是,玩粗的,斐鳶輸過誰?


    前世最落魄的時候,被七八個男孩子追著打,斐鳶都能生生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口肉來!後來成為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遭過一次綁架後,斐鳶就請了師父專門教她拳腳,最不怕的就是玩拳頭!


    「我這個人,最是孝順,既然嬸子沒吃飽,我再管嬸子一頓!」斐鳶往胡氏的頭上打了兩板子,趁她抱頭自顧不暇的時候,收了手,一腳踢在她的膝彎處。胡氏不防,哀叫一聲跪倒,斐鳶趁機一腳踩在她背上,舉起板子狠狠抽她的屁股:「嬸子慢慢吃,這頓管飽!」


    斐鳶不打她的臉,這也是有講究的。倘若把胡氏打成豬頭,回頭她告給男人,糾結村民來鬧,卻不好收拾。倘若打她的屁股,諒她不敢脫了褲子給人看。


    木板抽在胡氏的屁股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胡氏又痛又羞,氣得哇哇直叫。斐鳶毫不手軟,一下下抽得實在:「我家的家事,嬸子知道得不少?」


    屠家三個兒子,大兒子最有出息,也就是屠飛鳶的爹,卻十幾年沒有音訊。二兒子最沒出息,除了搜刮二老就沒別的事。三兒子最是冷情,除了逢年過節,再不來看一眼。


    這三個兒子,一直是屠老漢和李氏心中的痛,被胡氏嚷嚷出來,可謂是生生往二老心頭插了一把刀。斐鳶兩世之中,最恨的便是別人欺侮爺爺奶奶。


    「阿鳶!」屠老漢和李氏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過來阻攔:「阿鳶,快住手,不能打了!」


    屠家在大牛村的最北頭,前後都沒人家,但是胡氏這樣大聲叫嚷,隻怕一會兒也要來人了。屠老漢和李氏雖然生氣胡氏的作為,但是更不想小孫女兒落下不好的名聲,連忙拉她的胳膊。


    「爺爺奶奶別管!」斐鳶撥開兩位老人,狠狠一腳踩在胡氏的背上,將板子換到左手拿著,彎腰拽住胡氏的褲腰,猛地往下一扯!


    胡氏頓覺下麵一涼,頓時掙紮得更厲害了:「小賤蹄子,你做什麽?」偏偏她被斐鳶踩在腰眼上,任她如何四肢抓爬,就是翻不了身,察覺到斐鳶的意圖,胡氏嚇得臉都白了:「你住手!快住手!」


    「你叫吧,盡管大聲叫,叫大夥兒都來看你光著屁股的樣子!」斐鳶勾唇冷笑,三下兩下扒了胡氏的內褲,挑在木板子上,鬆開腳,退後一步:「看見沒?如果你敢把我打你的事說出去,這條內褲會落在誰手裏,我就不保證了。」


    胡氏又羞又氣,抓起褲子趕緊套上,爬起身,看著被斐鳶挑在半空的內褲,臉上又青又白:「你,你,你這丫頭怎如此歹毒?」


    「滾!」斐鳶冷冷地道。


    胡氏的臉上漲得通紅,怒而轉頭,衝著屠老漢和李氏嚷道:「你們教的好孫女!」


    屠老漢早在斐鳶扒胡氏褲子的時候,就背過去避進院子裏了。李氏雖然也驚呆了,但是回過味來,心裏不免覺得解恨:「你快滾!別髒了我家門口!」


    「你們……你們等著瞧!」屁股火辣辣的痛,又丟了內褲,胡氏又羞又窘又恨,卻絲毫沒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扭頭跑了。


    「阿鳶,這條……髒東西,你還真留著啊?」李氏雖然對斐鳶的做法解氣,但是看著那條髒兮兮的東西,還是不禁惡心。


    斐鳶挑著木板:「誰要留它?」


    挑著胡氏的內褲,走到灶邊,丟進了柴堆裏:「一會兒做飯,當柴火燒了。」


    就算胡氏來偷,也死活找不到。這個把柄,就算捏死在斐鳶的手裏了。


    李氏站在院子裏,透過模糊的光線,看著胖墩墩的小孫女兒,眉眼仿佛閃過冷誚,恍惚見到了當年大兒子的模樣。


    天煙透時,一家人才勉強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個大概。門勉強拚好了,灶台也糊好了,就是碗被摔了,沒有家什吃飯。


    「我去老三家借幾個碗。」李氏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斐鳶隨後起身:「我陪奶奶一起。」


    「不用你,你在家歇著。」李氏一把將斐鳶推回屋裏。


    屠老漢也拉斐鳶:「就這幾步路,你跟著做啥?」


    斐鳶隻好留下來。


    李氏去了許久,不見回來,斐鳶站起身道:「爺爺,我去找奶奶。」


    失而複得的親情,讓斐鳶百般珍惜,一點兒也經不得再失去。生怕李氏有個閃失,急急向外走去。


    「你在家待著,我去。」屠老漢勸不動她,便把她按回去,自己起身往外走去。


    才走到院子裏,李氏便回來了。手裏拎著一隻籃子,喜滋滋地道:「我今日去得巧,老三家在燉肉呢,我給阿鳶要了半碗。」


    進屋放下籃子,揭開籠布,頓時香噴噴的味道飄了出來。是小半碗土豆燉肉,肉還不少,李氏端出碗來,喜滋滋地對斐鳶招手:「阿鳶快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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