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時,察覺到脖子一痛,一股熱流湧出來的鄭屠戶,嚇得嗷嗷叫起來。


    鄭老大也未料到,小丫頭竟然來真的!眼見一股血順著鄭屠戶的脖子往下流,心裏也是一怵。低頭看著手裏的李氏,眉頭一擰,厭惡地丟到一邊。目光一轉,盯住不遠處的屠寶珠。這是屠大河的閨女,應該比老太婆管用吧?


    屠大河連忙把李氏拽到身後,護著老父母與小女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鄭老大說道,對其他兄弟們使了個眼色,「把他們都抓起來!」


    其他人便紛紛往屠大河的身後繞過去。他們兄弟四人,屠大河也是四人,隻不過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抵不住,很快就被挨個逮住了。


    「你放了我兄弟。這四個人裏,我可以放了一個。」鄭老大鉗著屠寶珠的脖子,心裏得意起來。他就不信,那個臭丫頭,還能穩得住?


    屠飛鳶揪著鄭屠戶的衣領,心裏快氣炸了。竟然拿屠老漢和李氏要挾她,鄭家可恨!然而腦中愈發冷靜下來,道:「用一個跟我換?」目光掃過鄭家兄弟四人,輕笑兩聲,「他們的命加起來,抵得上鄭屠戶一個嗎?」


    鄭老大驀地色變。


    她說得真準,就算他們鉗住屠大河等人又怎樣?如果屠飛鳶不肯放鄭屠戶,又有什麽用?不過是比誰更心狠罷了!


    想到這裏,鄭老大的臉色沉了沉,抓起屠寶珠的一隻手,握著她的一根小指,用力一折:「你要不放了我兄弟,我就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斷了!」


    「啊!」屠寶珠頓時痛得殺豬般叫起來。


    「珠兒!」屠大河又痛又氣,紅著眼睛道:「鄭家,你們莫欺人太甚!」


    鄭老大目露得色,這回看她怎麽辦?她要是不放人,日後就是罪人,是她害得屠寶珠如此!她就算放人,也已經成了罪人,就等著被埋怨吧!


    屠飛鳶冷笑一聲,割著鄭屠戶脖子的刀猛地一鬆,轉而高高抬起來,飛快狠狠砍下!


    「啊啊啊!」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響起,從鄭屠戶的口中發出。


    鄭家兄弟們渾身一緊,登時大怒:「你!好狠毒的小丫頭!」


    「我方才問過你,他們的命加起來,值不值一個鄭屠戶?」屠飛鳶握著刀柄,把砍入鄭屠戶肩膀的刀拔了出來,再次貼在他的脖子上,「我是沒所謂的,就看你們了?」


    他才動了屠寶珠的一根手指頭,屠飛鳶便砍了鄭屠戶的肩膀,此時鄭老大的臉色難看的厲害,臉上肌肉抽了抽,把手裏的屠寶珠往旁邊一甩:「算你狠!」


    其他人見狀,也都鬆了手裏的人質。


    「怎麽回事?」就在這時,被劉氏去請的王村長等人來了。一進院子,便見倒的到,歪的歪,哭的哭,叫的叫,滿院子狼藉,就跟被土匪洗劫過似的。


    王村長負手走進院子裏,步子不緊不慢的,眉頭微微擰起,問話的口吻帶著故作的嚴肅。


    他一早就知道這邊的動靜,村子裏沒什麽能瞞過他。原等著鄭家人走了,再上門來意思性地慰問一番就行了。畢竟鄭家在鎮上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是好惹的。誰知這亂子沒停下來,還把劉氏等來了。人家都上門來,他也不好再坐下去,出門往這邊來了。


    嗯?那個跪著的是誰?王村長的目光掃過院子裏,在鄭屠戶的身上頓了一頓,看清屠飛鳶就站在鄭屠戶的身後,而且手裏拿著一把刀,不由得愕然。


    難怪過去這麽長時間,鄭家人還沒有占到便宜,反被製住了,竟是因為屠飛鳶!不愧是屠大海的女兒,本事就是不一樣。王村長心裏想道,清了清嗓子,說道:「煙妞子,怎麽如此無禮?快快放刀放下來!否則傷著人了怎麽辦?」


    「村長來了就好!」這時,鄭老大沉聲說道,一指屠飛鳶,目光帶著仇恨:「你們大牛村的人,真是膽子不小,眾目睽睽之下持刀行凶!我兄弟的膀子,都被她砍壞了!」一邊說著,一邊朝屠飛鳶走過來,伸手推她的膀子。


    在鄭老大看來,既然王村長都來了,便再不必怕屠飛鳶威脅了。她再怎麽厲害,也不敢在王村長麵前放肆。因著擔心鄭屠戶的傷勢,趕忙上前救人。


    屠飛鳶鬆了手,後退一步:「若非你打壞我三叔,又掰斷我們家二姑娘的手指頭,我怎麽會如此?」說著,看向走過來的王村長和幾位村裏老人,「還請王村長和幾位爺爺替我們做主。」


    「老五?你怎麽樣?」鄭老大把鄭屠戶從地上提起來,抬頭看向王村長,「快請大夫!我兄弟被那個臭丫頭砍了一刀,血流得厲害!」


    王村長一聽,有些不以為然,屠飛鳶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敢拿刀就很了不得了,怎麽敢砍人?隻把鄭老大的嚴厲口吻,當成要訛人的節奏,麵上也不顯,隻道:「有大夫。」眼神一轉,看向屠飛鳶,「既然是煙妞子把人砍了的,就讓煙妞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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