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說全,然而屠飛鳶聽懂了,笑了一下:「我去求他。反正也不止這一件事,我還有別的事求他。」


    「屠姑娘,你少求他。」呂先生想了想,說道:「曹掌櫃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求他辦事,首先要付出多倍的代價。如果可以,還是盡量不要求他。」


    屠飛鳶笑了笑,謝過他,然後說道:「我做好了準備,打算去試一試。」


    呂先生的眼中露出不忍,搖了搖頭。忽然,目光落在畫像上的女子,抬手一指女子鬢側的花,問道:「這是什麽花?」


    屠飛鳶看了一眼,搖頭說道:「不知。給我畫的人說,這是一朵奇異的花,花瓣竟是透明的,有幽香之氣。」


    「透明的?莫非是月溶花?」呂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連忙轉過身去,往一架書架去了,「《異物誌》上似乎有一種記載,講的便是天下奇物,我記得似乎有這一種。」


    這樣好的姑娘,萬萬不能落在曹掌櫃的掌心裏,呂先生隻覺得找到了希望,快步走過去,抬手在書架上數過,然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足有寸餘厚的典誌,左手托著,右手翻動起來。


    屠飛鳶見他如此激動,也很好奇,站在呂先生的身側,探頭往他手裏的書看去。但見呂先生小心又快速地掀著書頁,忽然停在一頁,眼睛一亮,驚喜說道:「就是這個!」


    但見那一頁紙上,上麵用簡單筆墨繪著一朵花,隻有梗,沒有葉,光禿禿的一朵,用簡單線條勾勒出來,看不出顏色,一點也不美。然而,上麵卻標著:「月溶花,花瓣透明,花絮繁複,有幽香之氣,開在月光下,生長在月聖國的聖山上,隻有聖女能佩戴。是天下奇花當中,最美麗的品種。」


    「月聖國?聖山?聖女?」屠飛鳶疑道。


    上麵的記載並不多,下麵便是花開時期、年限、生長的環境等,呂先生看過一遍,便把書合上,小心放了回去。


    「這是異國之物,想來在《異國誌》中有些記載。」呂先生說罷,又走去另一個架子旁邊,尋找典籍起來。


    屠飛鳶心裏不禁微微跳起來,為呂先生的好心和博學,也為阿容的身份來曆。抬腳跟在呂先生身後,看著他抽出一本更厚的典籍,翻動起來。


    「月聖國,位置成謎,有人在大海中見過,有人說它建在雲中,還有人在荒漠中見過。月聖國有一個大教,名為月聖教,但凡每代皇後,皆從月聖教的聖女而出。」


    「月聖教的聖花為月溶花,花瓣透明,有幽香之氣,隻在月光下綻放。隻有聖女能佩戴,傳有神異之能。」


    「聖女多命不久,往往在二十五歲左右辭世,屍骨被月聖教召回。」


    呂先生撿著要緊的讀了出來,然後看向屠飛鳶,眼中帶著驚異:「屠姑娘,你要找的人,多半是月聖國的聖女。」


    「這……」屠飛鳶也不知作何神情。


    「月聖國的位置成謎,並不好找。屠姑娘,我勸你不要找了。這樣的人,就連曹掌櫃也不一定找的見。就算找的見,你要付出什麽樣的酬金,你想過嗎?」呂先生合起《異國誌》,小心放回書架,看向屠飛鳶嚴肅地道。


    屠飛鳶抿了抿唇,說道:「多謝呂先生給我這些信息。我回去後,把這些說給那人聽。如何決定,由那人來判定吧。」


    呂先生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時間不早了,呂先生便做正事去了,屠飛鳶也走到裏麵的桌案旁,開始做賬小結。


    一上午很快過去。待到快吃飯時,呂先生走過來說道:「屠姑娘想吃什麽?我去取飯。」


    屠飛鳶放下手裏的賬簿,走過去道:「不知曹掌櫃可在輕塵酒樓?我想去找他。」


    「屠姑娘找他做什麽?難道屠姑娘還沒放棄找人?」呂先生驚訝地道。


    「並不是,還有一件其他事,要請曹掌櫃幫忙。」屠飛鳶說到這裏,笑了一下,「多謝先生關心。這件事卻不難,隻需曹掌櫃動動嘴皮子就可,想來酬金我還付得起。」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你跟我一起走吧。曹掌櫃不一定在,他十分忙的,要看你的運氣了。」


    鎖了門,兩人往輕塵酒樓行去。


    屠飛鳶還是第一次去輕塵酒樓,從前隻在路過時見到過,並沒有進去仔細看過。這一回跟在呂先生的身後,才發現輕塵酒樓建造得廣闊大氣,雅俗同趣,兼之幹淨爽朗,盆景擺設也都是花了心思的,擱在現代至少也是三星級。


    「曹掌櫃在不在?」呂先生抓過一個小夥計問道。


    小夥計見是呂先生,便說道:「掌櫃的在樓上見貴客呢。」


    「咱們等一等。」呂先生對屠飛鳶道,又對小夥計吩咐了一聲,「一會兒曹掌櫃忙完了,就說我帶著屠姑娘,有事見他。」


    「您說,帶著‘屠姑娘’來的?」小夥計打量屠飛鳶幾眼,忽然說道:「曹掌櫃說過,如果是‘屠姑娘’來找他,就立刻報給他。」說罷,恭敬地拱了拱手,「我這就報給掌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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