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常一臉笑意的任於樂緊張的探視他周身,邊應道:“沒事,雖然吃了點小苦頭,但總算在師祖的求情下順利過關了。”


    “可是阿娘為什麽罰你?”於樂話才問完,臉色突然更加慘白,“你把我們的事全和我阿爹、阿娘說了?”我會被你害死啊!


    看到於樂嚇成這樣,左君常怎麽舍得,他一把擁緊了她,不顧她的掙紮,直到她乖乖地貼在他懷裏。


    “沒事的,樂樂,我怎麽可能讓你受責備?師祖、師祖娘那裏,我都解釋清楚了,是我的疏失,沒護好樂樂,我自會找火狐算帳,但是樂樂,我們是兩情相悅,這件意外隻是加快我們辦婚事的速度,樂樂不必驚慌,師祖、師祖娘都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兩、兩情相悅?”於樂貼著他胸膛的小臉倏地嫣紅,連話都說得有些結結巴巴。


    其實,她一直有個問題問不出口--那天左君常是不是說過愛她?


    “當然是兩情相悅。”


    左君常低下頭,雙手溫柔卻堅定地捧住她的小臉,深深凝望著她。


    “樂樂答應過,這輩子隻對我負責的,我也隻對樂樂負責,我的心裏隻有樂樂一個,隻喜愛樂樂,難道樂樂不是嗎?”左君常幽深又飽含情感的眼眸直直盯著於樂問。


    於樂的心怦怦狂跳,神情顯得有點不敢置信,“你說,你心裏隻有我,隻喜愛我?”


    這明明是她最渴望聽到的話,但聽見左君常就這樣說出口,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當然,樂樂,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對一個不愛的女人這樣做嗎?”說完,左君常便深深吻住這個對感情遲鈍至極的惹禍精。


    為什麽這麽不能相信啊?他真的表達得這麽不清楚嗎?他都如此身體力行的與她恩愛了,難道是他還不夠努力嗎?


    他是不介意更努力的身體力行,直到她相信他。左君常的唇角挑起一抹帶著算計的竊笑。


    直到現在,於樂的心才真正放下了,不再忐忑不安、擔心害怕,不再像懸著一顆心在半空中般,那樣沒有依靠,虛浮惶恐。


    他們是兩情相悅,不是她一相情願,左君常也喜歡她、也愛著她,隻想要她一個,隻願被她負責!


    於樂唇角勾起,眼角染上濕意,感覺心口軟軟熱熱的,有股柔情滿溢而出。


    自他們重逢以來,於樂第一次主動迎合左君常霸道的吻,不再隻是隨之擺弄,而是認真回應著,想傳達她感動的心情。


    原來情投意合的吻是這麽甜、這麽讓人迷醉,心中不再有顧慮懷疑,於樂終於可以完全打開心房,接受她深深愛著的男人。


    左君常有些驚奇地望著她,看到那雙含著激種波光的墨瞳裏不再有迷惘困惑,而是閃爍著動人的璀璟光芒。


    “樂樂。”他的小情人終於想通了嗎?左君常輕聲喚著她,想要確認。


    突然顯得很靦腆的於樂也小聲地應和,“君常。”


    如今,於樂心裏不再對這聲叫喚有任何掙紮,因為,這個男人確實是與她真心相愛的。


    左君常溫柔的笑著,忘情的擁吻著他終於開竅的小情人。


    不再隻有單方主動的纏綿,比之前更加讓人陶醉。


    可是,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深入,動作越來越狂野,於樂心中的警鍾再次當當當地大響。


    她在迷亂中努力的想著,若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才從某張床上脫離不久。


    想到她已經很丟臉的被困在房裏兩天一夜,可不想馬上再破了自己的記錄。


    想到被吃了又吃後淒慘的下場,她不覺得她還有體力可以應付這頭發情的野獸。


    不行,她堅決反對再被當成某隻孔雀精的大餐!


    於樂很懷疑,這隻孔雀精真的不是什麽妖孽變成的嗎?怎麽感覺比火狐還可怕?


    她不想這麽快又被某隻野獸拖回床上去吃個精光啊!


    於是在火熱纏綿的親吻下,於樂努力搶到一個換氣的空檔,她雙肘硬是抵著左君常的胸膛,邊喘息著說:“君常,既然阿爹、阿娘已經在總宮等我們了,我們快點起程回去。”


    “嗯,好啊,我們快點回去。”左君常應答的語氣有些慵懶,他邊啄吻著那越嚐越甜美的櫻唇,邊憐愛地撫掌著小情人柔細的腰身。


    被濃濃的曖昧情欲氛圍籠罩,於樂心裏冷汗直流,連忙說:“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為求能順利從狼口下逃生,她還揚起極為清純無辜的燦爛笑顏。


    “現在?”左君常嗓音低沉嘶啞,語氣帶著訝異。他都已經箭在弦上了,他的小情人竟然叫停?


    “現在!”於樂在心裏猛點頭,但臉上隻是益發顯得無事。“我真的好想阿爹、阿娘喔,我從沒有一人在外頭飄蕩過這麽久,好希望片刻都不要再耽擱,能快點見到他們。”


    她的音調又軟又甜,墨瞳裏也閃爍著企望的燦光。


    左君常詫異的盯著她,而那雙顯得無辜,閃著滿滿企望的晶瑩墨瞳也一瞬也不瞬直直望著他,像是問著,可以嗎?可以嗎?


    四目交接許久,左君常終究敗下陣來。


    他發出一聲懊惱的慘鳴,“樂樂,你……”


    就算他覺得於樂絕對有詐,還是無法對這樣一臉純真無辜的小情人說“不”啊。


    見左君常讓步,於樂臉上綻出得逞的笑意,她知道他一旦答應就不會反悔,所以連忙後退,離開他的懷抱,趕緊佯裝出巴不得能快點收拾好行李的模樣。


    在離開他懷抱的瞬間,看到他臉上浮現失望的神情,她強忍著笑意,並警覺地想,還是離剛丟了大餐的野獸遠一點得好,別太刺激他,免得又生危險。


    左君常伸手捧著眉峰,望著他那個奸計得逞,背影明顯極為雀躍的小情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覺得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這丫頭腦子太清明時真的很難拐。


    左君常下樓去跟掌櫃結帳,準備起程回青州,心裏萬分惋惜地想,為了他將來的幸福,以後還是別讓樂樂有時間想東想西比較好。


    左君常與於樂的馬車回到青州時,差不多正好冬至,玄元門總宮已整理得煥然一新,預備要辦兩人的喜事了。


    可是於樂人還沒進總宮,便被師祖娘派來的數名青衣人請走。


    由於對方是於樂的娘親,又是他未來的丈母娘,迫於是師祖娘的命令,左君常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小情人與他分離。


    沒想到這一分離就是近半個月。


    不知樂樂都在做些什麽?


    左君常想,他這輩子從沒嚐過什麽相思之苦,但自從遇上樂樂後,他覺得近來挺了解這種鬱悶的,尤其得到後又失去,感覺更是萬般牽掛,難以釋懷。


    師祖娘在青州城裏置了一幢大宅,硬是將他們倆分開,說依照禮俗,拜堂前他們都不宜再相見。


    左君常原本還想著,回到青州後他們都住在總宮,總是有機會見到心上人,可是如今分居兩地,根本連見一麵都沒辦法。


    “唉!”左君常歎息了聲。


    雖然隻要等於樂過門,他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不再分離,可是這一天天等待的日子,原來是這樣教人心急如焚。


    今日,於鎮海忽然對左君常說,由於他臨時抽不出空,因此要左君常到城郊的“和園”代他招待一位遠來的故友。


    又說這位故友喜愛清靜,要左君常單獨赴會,並且不要張揚。


    左君常依著師祖的指示,獨自來到“和園”,被僮仆請入小廳等候。


    到底是什麽樣的故友?師祖什麽都沒有和他說,隻要他好好招待對方。左君常正尋思時,忽聞廳外傳來些許動靜,好像有人朝這兒走近。


    同時,一陣淡淡的清香飄來,左君常眉頭一皺,覺得不對勁,正想要避開時,一道清麗的身影己踏進廳裏。


    左君常來不及閃避,但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於樂,可是又不是他印象中的她。


    於樂今日一身女裝打扮,穿著湘妃色上頭繡著纏枝牡丹的衣衫,衫下是水藍色飄逸的羅裙。


    因為正值隆冬,她外頭罩著海棠紅的貂皮樓,一頭細滑的青絲挽成撫媚的發髻,上頭插著並蒂芙蓉和比翼蝴蝶的珠翠發飾,額前圍著紫貂皮毛製成的昭君套保暖,鑲著珍珠的燈籠墜耳飾在鬢邊搖曳。


    這樣的於樂,有著說不盡的嫵媚俏麗,左君常從沒有見過。


    她粉嫩的小臉上漾著淺淺的笑,有些蹦蹦,左君常一時看直了眼,竟說不出話來。


    於樂見他隻是盯著她,又一直不說話,覺得難為情,於是小腳一跺,叫了他一聲,“君常。”


    他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回神,看到小情人有點氣惱,他連忙上前哄道:“樂樂,你這樣打扮好美啊!”


    於樂原本被盯得很難為情,正想要抱怨幾句,但一聽到他誇她美,臉一紅,抱怨的話都又統統吞了回去。


    “是阿爹說,女孩兒家不能總沒有個女孩兒家的樣子。”她低下頭囁嚅著道。


    不然今天她原想還是扮成男裝來偷見左君常的,畢竟以男裝在外行走方便多了。


    當然,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從沒在他麵前以女孩兒家的模樣出現過,心裏既期待又有些擔心。


    她不曉得左君常見了她這樣的打扮,會有什麽樣的觀感。


    女為悅己者容,這是於樂頭一回體會這種奇妙的心情,現在聽到他誇她美,原本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臉上也浮現淺淺的酒窩。


    左君常的大掌柔柔的捧住她緋紅的小臉,以有些調侃的語氣道:“我想,樂樂以後還是不要打扮得太漂亮得好。”


    聽到他這麽說,於樂不禁一楞,訝異地問:“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穿這樣不好嗎?”


    剛剛不是才說她美,難道隻是哄她?於樂突然變得很沒有信心。


    看到小情人變了臉色,左君常笑了,似真似假的說:“嗬嗬嗬,我是說,樂樂以後在外麵不要穿得這麽漂亮,隻要在我們屋裏穿給我看就好,不然樂樂太漂亮,被別的男人見了,起了覬覦之心,想把你拐走,我可麻煩了。”


    “你……”於樂聽了,先是楞了下,然後粉臉轉紅,似是羞澀,但聽到心上人怕自己被別的男人拐走,心底又有種甜甜的感覺。


    她故意瞪左君常一眼,臉上卻有著掩不住的燦爛笑意。


    “知道是寶了,還不看緊點,我今後可是會每天都穿得很漂亮!”於樂驕傲的故意這樣說。


    “哇,那今後為夫可要修練得更厲害才行,不然怎麽抵擋那些前仆後繼的登徒子呢?”左君常一臉認真。


    “你……我們又還沒成親,你是誰的夫啊?”於樂自富的耳朵都燒紅了,心怦怦悴直跳,拒絕承認他這聲“為夫”聽在她耳裏讓她無比心安。


    “當然是樂樂的夫君了,難道樂樂還不想負責,要對我始亂終棄?”左君常故作哀怨的控訴著。


    “誰始亂終棄啊!”每次聽他這樣胡說,於樂就會想到他們之前那些荒唐又讓人臉紅心跳的記憶。


    深深望著嬌怯的小情人,左君常歎了口氣,忍不住長臂一伸,將於樂用力攬入懷裏。


    被情人緊緊抱著,於樂星眸眨了眨,然後閉上眼,也緊緊回抱著他。


    唉,這個讓她吃不下、睡不好的壞孔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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