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羅惜雅與曲城山聚在一處,難保不會為向方汐汐邀功做些惡毒之事,而曲城山眼下明顯並未將她放在眼裏,怕是要被她套路。宋伍兒立即聯想起前世她因受冤暴斃宮中,心神蕩漾難以鎮定,隻焦慮得望著有說有笑的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今夜她本是為勸阻曲城山往後不可再隨意朝方汐汐出手,特意邀徐聞蕭一同來勸,可話題不知為何偏到徐聞蕭屋內空床之事去,倒引得她更加不屑與羅惜雅對較心機。


    宋伍兒朝二人望了望,暗自長歎口氣,無奈想著。


    也罷,幸而她早知來日有何事發生,隻要盯緊些曲城山身邊人,今後見招拆招便是了。


    盡心勞力盯緊著,她就不信還能被人鑽了空子,害死曲城山。


    三人趁著皎潔月光再閑聊頃刻,各自不舍著互握雙手寒暄少許,才趕回各自院落。因管事嬤嬤有令,秀女所居院內已空無人影,連往日喧嘩之聲也聽不到,宋伍兒躡手躡腳躲過守門公公們視線,除幾個屋子尚有燭火搖曳,再無半點光亮映空。


    同住的崔婉玉還未就寢,妙曼身影投射在薄窗之上,在若有若無的燈火下更顯豐姿綽約,宋伍兒輕扣房門,發覺她正身著外服,小臉有些通紅,恐怕也是剛回屋內。


    「婉玉,你還未睡啊,那正好,我方才肚中饑餓自去膳房尋些糕點來,這就分給你一些嚐嚐吧!」宋伍兒輕笑著從腰間掏出小布包緩緩攤在桌上,十幾塊白中帶紅的糕點,雕工精致而小巧,貼近輕聞便有香氣撲鼻而來,儼然剛從鍋內捧出。


    崔婉玉關緊房門,被香氣引動鼻子,輕嗅下隨宋伍兒走至桌前,垂涎不已。


    「膳房嬤嬤們新製的糯米糕,我今日見你極喜愛糯米雞,猜測著你或許也會喜歡這東西,便特意挑來與你品嚐,呐,我隻需這些便足了,剩下的統統歸你!」宋伍兒挑揀幾塊糕點,衝崔婉玉深深笑著,道了句安,徑自朝屏風後走去。


    望著桌案上擺放整齊的糯米糕,崔婉玉收斂笑意,捏起塊糕點,目光陰晦得盯著它。


    因管事嬤嬤規定眾秀女不得無故偷懶,天剛微亮,宋伍兒在崔婉玉長達半柱香時辰的提醒下苦著臉離床,跑去梳洗。而崔婉玉見遲遲叫不醒她,待收拾妥當方耐心勸慰她不要遲到,引嬤嬤生氣。


    雖在訓練時會有兩位小姐妹陪同,可宋伍兒平素在府中都是太陽高照後方厭厭爬起身來,哪能承受得住困意,連連打起哈欠來,以至於半眯著眼打水時不慎跑到井沿旁的灌木叢中去。


    「誒呦!」現下正值夏秋交接時,宮中灌木叢長的正好,宋伍兒一個不留神衝進從中,立刻被帶刺的灌木劃傷衣服,哀痛出聲,倒也清醒大半。


    宋伍兒撅著嘴將不慎擲於草木間的水桶撿起,腳下白色碎渣狀的東西倒引起她的注意。


    「宮中何時出現白沙作土來栽培樹木,難不成這些灌木叢都是來自漠北?」宋伍兒伸手在白色糊狀上抹了兩下,置於手掌心摸索著,隻覺像極荒漠白沙。


    可當她見到「白沙」隻消用力輕撮,便黏於手指再辨不清顏色,更感疑惑,就差用舌頭輕舔嚐試味道了。


    哪處沙漠裏的沙粒會像麵團般不經揉捏,細聞之下還散發出一股撲鼻香氣,宋伍兒再捧起些白糊,細細凝視下仍未想出它究竟為何物。


    「伍兒,你蹲在灌木叢裏做甚,就不怕被枝葉劃傷臉蛋?」輕柔柔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宋伍兒疑惑得將頭轉去,發現不遠處衝她招手的秀女居然是昨日在訓練時大放異彩的劉昕兒。


    「你……認得我?」


    翻遍腦海中有關秀女們的記憶,宋伍兒著實記不清自己曾與翰林院大學士家的小姐有所瓜葛,如今見她能親口喚出自己名字,倒在意料之外,遂撓頭詢問道。


    劉昕兒瞧她狐疑得盯著自己,捂著嘴忍不住笑出聲來:「宋首輔在朝堂可謂人盡皆知的大人物,至於他的千金小姐,我們這種普通官員子女,當然要牢牢記得她的相貌與年歲!」


    啥?她被聽錯吧,自己居然還會被人惦念,從未打過交道的閨中小姐也要捧著她的畫像細細臨摹?這都是什麽鬼?


    宋伍兒隻覺一陣惡寒,驚恐得護住身體偷偷打量起劉昕兒,見她笑得愈發大聲,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縮著脖子小心朝她走去。


    「好啦,我剛才是在開玩笑,其實初選時我有注意到你,從其他秀女口中得知你名姓,也知方汐汐曾同你交惡,請放心我也討厭那個自命不凡的方小姐,隻是想同你交個朋友罷了!」劉昕兒友好得向宋伍兒伸出隻手,腳步踏蓮般走至灌木叢中,眸中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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