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清的繼母榮氏在旁邊聽著直笑:「娘您這說的就不對了,好像咱們未來的大姑爺隻有臉長得好這一個優點似的。」


    寧承璡眉頭微微一蹙,臉色略顯不悅。


    寧承珣似笑非笑地彎了下唇角,低頭喝著自己的茶。


    寧婉清含笑端容而坐,神情平靜地從純光手中接過一方錦緞匣子,呈到了寧太夫人麵前:「祖母,原本今日令秋也要隨我一同前來的,隻是不巧,他朋友那裏出了些事需要幫忙,所以他便讓我把這份禮物帶給您以當賠罪。」


    寧太夫人聞言,笑眯了眼睛:「這有什麽賠罪的,又不是什麽正式拜見的場合,這孩子倒是客氣。」說著接過盒子直接打了開來,見裏麵是一串用碧璽石做的念珠,又笑了笑,「還知道我在念佛經,真是有心了。」


    言罷,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寧婉清一眼。


    寧婉清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待眾人一起用過晚飯後換了船,天色已慢慢全黑了下來,燈影綽綽,倒映在河麵上映出粼粼波光,襯著從岸上傳來的隱約喧嘩,顯出幾分別樣清寂的味道來。


    寧太夫人喚了寧婉清在房間裏說體己話:「既然來了,明天你就隨我一道上山去月老廟求個夫妻和順的願。你爹給你選的這個夫婿雖非什麽大才,但聽他說倒也算是個知分寸的,這夫妻麽,都是互尊互敬才能過好日子的,你雖是他的妻主,可男人卻沒有不要麵子的,他一個被追捧慣了的世家公子,現在被花家送給咱們做姑爺隻怕心中已是意難平,你若再要自恃身份處處將他矮上一截,難保日子久了會有齟齬。就算你不在意他這個男人,可卻要顧著自己的聲名還有和花家的這份聯姻之情。」


    寧婉清微微頷首:「祖母說的清兒都明白,自我決定選他為婿之時起,便已打定主意好好待他,不會讓他委屈。」


    寧太夫人含著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不委屈他,但更不要委屈你自己。」


    寧婉清明白了她的意思,應道:「是,清兒知道了。」抬眸見太夫人眉宇間微有倦色,便又道,「祖母舟車勞頓,還是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我再來服侍您起身。」


    寧太夫人笑著點點頭,讓人送了她出門。


    屋子裏轉眼又變得一片安靜,寧太夫人端起茶湊到唇邊,未飲先歎。


    身邊的心腹侍者安慰道:「大小姐這般體貼,太夫人還歎什麽氣呐。」


    寧太夫人緩聲輕輕歎道:「她自小便懂事的讓人心疼,樣樣事都放在心裏擔著,隻盼這花家公子能夠真正曉得我清兒的好才是啊。」


    話音落下,又是長長歎了口氣。


    寧婉清這邊剛走出船艙,就看見純光快步迎了上來。


    「小姐,」純光低聲稟報道,「放在聞花城那邊的人來了信,說花二公子在臨城出了事。」


    寧婉清赫然一頓,隨即回神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純光道,「隻知花二公子差人回彩雲塢報了個信,說是被人襲擊受了傷,要在那邊多耽擱幾日醫治。」


    寧婉清聞言倏地皺起了眉頭。


    「小姐,」身邊的彩鳶不禁有些擔憂,「花二公子此時受傷……要不要先派個人去他那裏看看情況?」


    言下之意便是擔心花令秋受傷乃事出玩樂之故,怕消息傳到寧家長輩耳中會讓今天還在為他說話的寧婉清有損顏麵。


    寧婉清沉吟須臾,說道:「我現在去見父親。」言罷又吩咐純光,「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們出發去臨城。」


    ☆☆☆


    翌日清早,寧婉清便借由寧承璡的吩咐,帶著手下人離船上岸,走陸路啟程去了臨城。


    聽聞花令秋住在郊外的一家會館別院裏,她一路未停徑自而去,直到晌午過後,終於在那名為「驚鴻小築」的地方見到了他。


    彼時,花二公子正坐在涼亭裏優哉遊哉和同桌的人喝著茶。


    寧婉清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他,視線隨即落於他用托帶吊掛著橫在胸前的左手臂上——這樣的傷勢,可絕非皮外傷。


    她心中忖著,迎著眾人目光踏入了亭中。


    「寧少主。」尚祺等人先開口同她示禮打了個招呼。


    寧婉清點頭回禮。


    花令秋似乎對在這裏看見她這件事也頗有些意外,笑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她神色如常平靜回道:「父親聽說你在此地遇襲,讓我過來看看。」然後略略一頓,看了眼他的手,「傷得重麽?」


    花令秋歎了口氣,無奈笑道:「傷筋動骨,且得做一陣子獨臂客了。」


    寧婉清眉間沉色微深,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哦,對了,還未跟你引見——」他說著,示意她看向了坐在右首位置的一個年輕公子,「這位是織金巷沈家大公子,遇襲之時,我恰好與他在一起,倒是連累他受了些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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