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令秋看著她轉身大步朝廊簷下走去的背影,不知怎地,總覺得不大對勁,她好像……


    「咚!」


    他一個念頭剛閃過,寧婉清已經摔趴在了台階邊,卻連哼都沒哼一聲。


    花令秋忙跑上去將她扶了起來:「怎麽樣摔疼了沒?讓我看看——」他邊說邊看了看她的額頭,見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才鬆了口氣,又拉過她的手臂試探著捏了捏,「疼不疼?」


    寧婉清搖頭:「沒事,我反應快,手撐住了。」還皺著眉道,「這個台階怎麽突然變高了?」


    「……」花令秋看她還一本正經覺得自己特行的樣子,無奈又好笑,說道,「你醉了。」


    難怪他剛才覺得那裏不大自然,敢情是她喝醉了之後反而會尤其在意言行舉止,所以顯得端莊地過了頭。


    花令秋笑著扶過了她的肩:「走吧。」


    寧婉清忙回身掙開,瞪大了眼睛低聲說他:「還沒回房呢,你這樣成何體統?!」


    花令秋:「……我隻是想扶你回去,怕你再摔了。」


    「我沒醉,」寧婉清強調道,「是這台階被人砌高了,我要去跟師伯告狀。」


    她說完,竟然真的要朝鄒氏夫婦所在的院子那邊走。


    花令秋一把伸手撈住她:「好好好,我陪你去告狀,不過這麽晚你師伯他們都睡了,我們明天再去吧。」


    寧婉清就點了點頭:「好吧,那你明天記得提醒我,我怕他們晚上走路也摔了。」


    你醉酒倒醉地清醒。花令秋好笑道:「好,我提醒你,走吧,我們先回去。」


    許是見周圍沒什麽人,寧婉清這回也沒有太抗拒他扶著自己走路,加上她自己有意要保持清醒,所以後半程回房間的路倒也算走的安安穩穩。


    等進了門把寧婉清安置好,花令秋轉頭就去喚了純光準備熱水,又私下問她:「你們家小姐喝醉了可有什麽講究和忌諱?你先告訴我。」


    純光想了想:「沒有啊,小姐一向很注意舉止,就算喝醉了也不會失儀的,隻要上了床都是倒頭就睡,而且她已經很久沒醉過了。」


    花令秋聽見「倒頭就睡」這四個字就安心了,之後遣走了純光,就一心開始考慮起「要怎麽讓她上床」這個問題。


    寧婉清自打進門就一直端端地坐在桌邊盯著蠟燭發呆,勸她一句休息,她總是搖頭說還不困,要先坐一會兒。


    花令秋拿不準她這個非同一般的醉後表現,隻能試探著一點點來,於是先倒了杯水遞過去:「喝點水吧?」


    這招奏效,寧婉清果然伸了手來拿。


    結果下一刻,花令秋就發現她伸過來的手從他手背上徑自擦過,抓歪了。


    他隻得把杯子塞到了她手心裏握好。


    寧婉清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仰頭喝了,然後又把空杯子一遞,示意還要。


    「真不愧是寧大小姐啊,」花令秋邊重新把裝了水的杯子放到她手裏,邊歎笑道,「喝醉了還這麽有架勢。」


    「我沒醉。」她近乎本能地立刻抬眸蹙眉反駁道。


    「好,沒醉。」花令秋微微俯身,與她目光平視,笑著說道,「那我數十聲,你保持眼神不渙散和我對視,若是輸了,你就乖乖上床睡覺去,如何?」


    寧婉清一聽他要挑戰自己,便把手中茶杯一放,側身正對著他:「好。」


    「那我開始數了——」花令秋慢慢朝她湊近,一點點縮短著目光對視的間距,「一,二……」


    寧婉清忽然抬起雙手「啪」一聲捧住了他的臉。


    花令秋:「……」


    「花令秋,」她直直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不準跑。」


    他不禁哭笑不得:「我跑哪兒去啊?」


    她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花令秋笑著把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說道:「清清,這樣破壞規則可不對,我算你輸了。」


    言罷他也不等她反應,俯身徑自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寧婉清一驚,瞬間僵住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花令秋抱著她幾步走到床邊,把繃地直挺挺的人給放在了床上,本以為這下她應該老實了,誰知寧婉清又倏地坐了起來,漲紅著一張臉道:「我還沒洗漱。」


    他生怕她一下床又鬧出什麽幺蛾子,於是立刻將她按住,說道:「我給你打水過來,待著別動。」


    她果然就乖乖坐著沒有再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去,又盯著他回。


    花令秋伺候著她漱了口,又擰了帕子給她擦臉擦手,見寧婉清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挪都沒挪一下,便隨口笑道:「是不是困了?那趕緊睡吧,明天我們也不去聞花城了,你這個樣子怕是明早起來會有宿醉頭疼,還是先回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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