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笑了,「好,兒臣多謝母後。」


    母子兩個吃過了飯,景仁帝走了。李太後仍舊站在門口送兒子,等兒子的身影不見了,她才轉身回宮。


    李太後今天比較高興,她笑著和瓊枝姑姑說話,「瓊枝,皇兒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瓊枝姑姑笑,「娘娘,這人不管長多大,都希望父母把自己當寶。」


    李太後滿麵溫和,「真是個傻孩子,他是哀家的長子,哀家如今一身榮寵都靠著他,怎麽可能不疼愛他。哀家為了他,什麽沒做過。」


    瓊枝姑姑眨了眨眼,「大略是娘娘內斂,聖上感受不到娘娘的愛意,這才在意了起來。」


    李太後想了想,「明兒開始,咱們小廚房每日給皇兒送些吃的,不拘是點心也好、湯水也罷,哀家親自去看著。」


    瓊枝姑姑高興,「有娘娘親自看著,聖上更高興呢。」


    第二日開始,李太後果然每日給兒子做些吃的,景仁帝欣然接受。一幹後妃們都咬手帕跺腳,她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呢,婆婆搶先了。


    宮外,今年的縣試開始了。


    王氏是先王太師的孫女,王太師家裏三個兒子七個孫子,個個都有功名。考科舉在王氏眼裏,就跟吃飯一樣平常。


    小叔子要去參加縣試,世子爺都沒管,王氏輕輕鬆鬆把所有準備工作做好了。報名、準備考籃、送考、接人,王氏把計劃做的周密細致,什麽人幹什麽事情,怎麽送人過去最快,哪條路不堵,她心裏都門兒清。。


    她把計劃說給老太爺聽,老太爺直擺手,「我大字不認幾個,跟我說這個作甚,你看著安排就好。」


    趙傳煒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雖然經常惦記心上人,功課卻絲毫沒放鬆。平日裏,他經常去拜訪張侍郎和楊太傅,二人一個是探花一個是狀元,真正才高八鬥,一直對他多有指點,他身邊結交的少年郎,也都是京城裏比較上進的子弟。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傳煒三歲開始,晉國公親自給他啟蒙,手把手教了他多少年,又請了福建有名的先生教導。他還經常跟著東籬先生出去玩,東籬先生雖然是帶他玩,在玩的時候,告訴他許多道理,見識到許多高門大院中看不到的事情。人情練達即文章,走萬裏路比讀萬卷書讓人成長的更快。


    十年下來,他的功課紮實、視野開闊,寫的文章角度新穎、內容豐富。一般的少年郎,因囿於見識的原因,就算功底好,寫起文章來也是花團錦簇,華而不實。那功底差一些的,就有些幹澀了。


    家裏什麽都給他準備好了,隻等著他考場一搏。


    考試當天,趙家大管事親自送三爺去考場,然後每日都著人在外麵看著。


    趙傳煒在考場奮筆疾書,寶娘在家裏坐臥不安。考科舉對一個讀書人來說太重要了,可她什麽忙也幫不上。


    寶娘有些沮喪,要是我也能去考科舉,我們一起讀書一起考試,多好。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詛咒幾句這個男權社會,呸!


    寶娘無奈,隻能自己窩在書房裏看書寫字,寫著寫著,她覺得有些煩,就自己往花園裏去了。


    二月初的天,還冷的很。花園裏現在還是光禿禿的,寶娘在亭子裏坐了一會子,趴在欄杆上看水裏的小魚。


    一個冬天過去了,魚兒們也沒凍死。湖麵上結冰的時候,莫大管事讓人在冰麵上鑿開幾一些洞,還往裏頭撒魚食,防止魚兒都死了。


    很快,天又會暖和起來。寶娘想到草長鶯飛的春天即將來臨,心裏又有些雀躍。


    她回頭吩咐喜鵲,「你給我鋪上紙筆,我想畫畫。」


    喜鵲立刻讓人搬來桌子,鋪上紙張和畫筆,寶娘拿起筆,在紙上唰唰畫了幾條魚兒。畫完之後又覺得魚兒太單調,加了兩束荷葉,旁邊還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畫完之後,寶娘把畫給了喜鵲,「拿去做花樣子吧。」


    喜鵲高興地接過了畫,「二娘子,春天要來了,二娘子到時候多畫幾幅畫唄。我們如今都搶著用二娘子的畫做花樣子呢。」


    寶娘斜睨她一眼,「白使喚我幹活,有什麽好處沒?」


    丫頭們都笑了,喜鵲接口悄悄開玩笑,「我替二娘子多跑腿!」


    寶娘聽懂了她的意思,有些臉紅,呸了她一口,自己跑回了棲月閣。


    到了屋裏後,寶娘翻出了針線筐,裏頭有兩件外衫,一件是楊太傅的,天青色,一件是淺藍色,看樣子是年輕人穿的。


    喜鵲跟了回來,進屋就把門關上了,「好娘子,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吧。」


    寶娘頭也不抬,「過來給我分線。」


    喜鵲連忙過來了,幫著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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