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第二天起來就在院中堆雪人,半夏穿著厚厚的襖裙,還披著披風,帶著手爐,站在院子邊上看著他,不是還提些意見。


    「夫人,雪大,您可不能在院子中久站,先把早飯吃了吧。」山梔端來早飯,提醒半夏到。


    「姐姐,你到裏邊兒吃飯吧,我堆好了,你再出來看。」


    「那好,你可不能把手套摘了,要不然該長凍瘡了。」


    早飯是肉末粥加上一些開胃的小菜,涼州這地界,風沙大,蔬菜少見,甘遂專門在院子裏,搭了一個暖棚子,準備給半夏種些蔬菜。不過種子點下去還沒有發芽。


    半夏吃飯吃到一半,安子進來「趕緊進來暖暖,要不要再用些早餐。」


    「我吃過來,你吃吧,姐夫又很早就走了?」


    「大雪天氣,事多,聽說下邊那個縣裏邊雪災嚴重,他一大清早就帶著人去看了,中午也不能回來。」半夏說著看著外邊的天。天上還在飄雪,雪花又密又厚,風刮的嗚嗚的響。顆顆雪粒時不時地撞在窗柩上,啪啦亂響。半夏皺皺眉,莫名覺得有些擔心。


    安子看她這樣子趕緊說道:「姐夫就是下去視察,沒什麽事的,姐姐不用擔心。」


    半夏不想安子跟著愁,笑了笑接著吃飯。


    寒水趕著車送甘遂去縣裏,路上有人在清掃著積雪,但是雪實在太厚,他不敢催馬疾行,隻一路慢慢地走。平日裏隻需要半日就可以行進的路程,這一次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等到他們到時,天略微放晴,雪後初霽。


    來到縣衙,連個守衛的差役都沒有,甘遂一路走進去,快要走到大門時,一個差役從偏房中走出來,帽子帶的歪歪扭扭,惡狠狠的問道:「什麽人呢,知道這是哪兒嗎,就往裏走,小心把你抓起來關進大牢。」


    老百姓有時對官府的害怕和厭惡都是因為這些個小差役,動不動就凶神惡煞,明明自己就是小蝦米,卻偏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擺個冷臉。


    甘遂沒心思和這個小蝦米計較,隻拿出自己身份文牒「縣官在嗎?」


    差役拿著,卻沒打開「我不識字,你拿給我看做什麽。你什麽事直接說,你以為縣太爺這麽閑,來個人都會見。」


    「涼州知府甘遂,特來視察陵縣雪災。」


    「知府……知府!大人我不知道是您……」


    「王縣令在不在?」


    「在……不在……小人也不知道。」差役大冷天嚇出一身汗。


    「那你進去通報一聲,縣丞終歸在吧。」


    差役趕緊跑進去。


    不過一會兒縣丞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他半月前陪著縣令去州府敘事,才見過甘遂,現在一看更覺印象深刻「錢縣丞,你們家王縣令不在府裏嗎?」


    「縣令大人病了,正在後院休養。」


    「病了,那我正好去探探病。」


    「大人……大人……這不太方便。」錢縣丞一臉躲閃,甘遂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謊。甘遂提步便向縣衙裏邊兒走,邊走邊說「我不管你們王縣令是真病了,隻要不是起來床,就讓他半柱香之內給我滾到前廳來。」


    甘遂大跨步的往裏邊走,縣城一時不知該拉住他還是去向縣令通報,愣了一秒甘遂已過前廳,縣丞跺了跺腳往後衙走去。


    甘遂推門一進,屋內還有幾人,一臉驚恐的看著甘遂。這下他算是明白剛才那個縣丞為什麽要死命拉他了,感情這一塊兒還沒收拾好呢。


    屋子裏邊燒著炭盆,十分溫暖一屋子的酒氣肉香,桌子下還有散落的骰子,這些人在百姓房子壓塌,生命垂危的時候,還關著屋子吃喝玩樂。


    「好啊,你們真是好得很。」


    甘遂也不理他們徑自見了一張椅子坐下,閉目養神。


    「大人,大人,王大人……大事不好啦!」王大人還在被窩裏摟著美妾睡著回籠覺,就聽到拍門聲。


    不耐的問道:「什麽事啊,大清早的瞎嚷嚷?」


    「知府……知府大人已經到前廳了,讓您速速過去。」


    王縣令趕緊爬起來穿衣裳,他本就胖,冬天衣裳厚,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越忙越亂衣裳怎麽也扯不清,兩下搖醒小妾一塊兒穿。


    甘遂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王縣令才姍姍來遲。


    他一進來,甘遂睜開眼。「聽說王縣令病了?我怎麽看你紅光滿麵的,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甘遂盯著他。


    王縣令擦擦汗「昨兒吃了藥,今天好些了。」又看到甘遂獨身坐在椅子上「你們這些人怎麽辦事的,大人來了茶也不上一盅,幹站著做什麽?」說著慌忙去拎茶壺,茶壺早就是空的,王縣令尷尬的停手。


    「還是不要客套了,我們來說說這次雪災的受災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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