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說受災戶……」王大人拿出帕子擦擦腦門上的汗。


    「先說說這個受災最嚴重的王大牛家吧,他家現在什麽情況,怎麽安置的……」


    「王大牛,王大牛……」王縣令哪裏知道這些,就連昨兒上報的折子都是書吏寫的,他連看的沒看。


    「這個人大人不太了解?那就說說張二蛋家吧。」


    「我……我……」


    「王大人還是不知道,那大人就直接說說你知道些什麽吧?」


    「那個……」王縣令看向縣丞。


    「大人,還是我給您……」


    「你閉嘴,我沒問你。」


    「怎麽王大人對縣裏邊的事一無所知嗎?」


    王縣令撲通一下跪下「下官有罪,下官前些日子病了,癱在床上不能起身,所以政務上有些疏漏,還望大人見諒。」


    「見諒?我怎麽見諒,百姓的房子都塌了,居無定所,莊稼都被雪埋了,腹中饑餓,這麽大的雪天,你們在這裏吃著肉喝著酒,熱熱乎乎的躺著,他們呢……王縣令,穿著這身衣裳你就是他們的父母官。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你對得起這身官服,對得起你的俸祿嗎?」甘遂少有發怒,這一次確實氣急了。「你的失職,我們稍後再說,現在我們先去街上看看。」


    街上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一路走向南城那邊房屋被壓塌了四城,好幾次看到那些一家家的老弱婦孺蜷縮在破舊的房屋裏邊瑟瑟發抖,一個個嘴唇被凍發紫。


    這些還是有居所的人,至於那些原本就居無定所的乞丐,現下路邊還躺著他們僵直的屍體。


    「我記得州府專門撥了銀兩,讓各縣級著人修整房屋,王縣令,你來告訴我,你們縣為什麽房屋還是塌了那麽多。」


    「縣裏邊屋子舊了,我們來修整了,也禁不住這麽大的雪啊……」王縣令小聲說道。


    「寒水,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人來修整過。」


    寒水快步向前,王縣令臉都嚇白了,哆哆嗦嗦的說道:「甘大人,都是同朝為官,不要做的這麽絕吧。」縣丞遞上來一打銀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甘遂收了錢,笑了一笑。王縣令和錢縣丞懸在心口的石頭落了落,肯收銀子就好。


    「那個誰,過來一下。」甘遂指著下邊一個差役。


    差役迅速向前:「大人您吩咐。」


    「拿著這些銀子,去城裏的米店,買米。」,甘遂抽出兩張銀票,喲謔,麵值還挺大,都是一百兩一張。遞給那個差役。又對另一個差役給了一張「多找兩個人,拿去買幾口鍋,棉衣和碳,那邊有個破廟待會兒找些人來熬粥,天那麽冷總得讓百姓們喝口熱的。」


    又拿出最後一張,遞給縣丞「縣丞大人這張給你拿去多請幾個匠人,務必將百姓塌了的房子,都修整一遍,這一次我不想再聽到什麽建築日久,確實不能承載之類的話,明白嗎?」


    「明白,明白,下官立刻就去。」


    甘遂親自盯著,這些人不敢怠慢,在午間的時候,第一鍋的粥,終於熬好了。


    「大家不要擠,排好隊,每人都有,每人都有。」甘遂親自施粥,王縣令也不好看著,也跟著一塊兒去,他是沒怎麽幹過活兒的,舀粥舀得胳臂酸還不能停下,災民太多了,能喝口熱的不容易,好些人喝完一碗又再來第二次,王縣令好多次想爆粗口,偏偏甘遂還在身邊兒,隻能憋著,裝出一副愛民如子的表情。


    一碗熱粥下去,身體暖了,心也開始回溫,原本以為會死在這個冬天,卻沒想到,不多時傳來百姓的哭聲一聲一聲,像是哭盡了所有的委屈。


    甘遂他們施粥一直到了下午,熬了好幾大鍋,中途餓了,就自己也喝著熱粥,百姓來了一撥又一波,天色漸漸晚了,甘遂準備著回去。


    「知府大人要不要歇一晚再走。」王縣令趕緊挽留。送錢這一條路走不通,但是還可以試一試美人計。他已經讓縣丞去挑了好看又會來事兒的女子,就等著晚上給這位知府大人吹一吹枕頭風了。為官多年,他也算是學會了,工作不一定要做多少,但是上級的需要是一定要學會滿足。


    「我就不歇了,還得向上邊去報告,一應事務我都是安排好的,過幾日我還會再來看一次,王大人還是好自為之吧。」甘遂半點兒不給麵子,上車讓寒水直接駕著車就走了。


    「大人……甘大人呢?」縣丞安排好一切,匆匆趕來。


    「走了,這位知府大人真是油鹽不進,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王縣令感覺要遭一臉憂愁。


    「大人,那我們要不要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縣丞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不行,絕對不行,怎麽能傷人性命?」王縣令搖頭拒絕。


    「不傷他性命,我們讓大黑二黑去嚇一下他,說不準一害怕,就忘記這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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