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令想了想「也行,不過千萬記得分寸,萬不可傷人。」


    冬天天黑的早,甘遂走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古代天黑不好趕路,尤其天上又開始飄雪,寒水趕車就比來的時候稍快了些。


    出陵縣地界有一條窄路,路的兩邊是一條深溝,寒水減慢了車速,剛走上那條深溝,後方突然竄出兩條烈犬,衝著馬車狂吠,馬兒受驚,嘶鳴一聲,突然發狂向前奔去,寒水趕緊控馬,哪裏還能拉得住,馬兒跑了不過三步,一腳踏空,馬車墜下深溝。變故太突然,甘遂和寒水都沒能反應,一下撞到壁上暈了過去。


    後邊幾人迅速打了個呼哨,烈犬搖著尾巴跑回去。鵝毛般的大雪飄落下來,掩去了所有的痕跡。


    半夏總覺得一下午心神不寧,看著天越來越黑,差山梔去問了好幾次,甘遂依舊沒有回來。


    「姐姐,別擔心,我和陸先生一起去路上迎迎姐夫。」


    「不行,你還小呢。」


    「姐姐,我年後就是十歲了,是大人了,再說我平日也有跟陸先生學功夫,隻是去找人,沒關係的。」


    半夏看著天要黑了,終歸不放心,陸英卻進來勸說:「夫人請您放心,我和小公子一起,絕對安全。」


    半夏這才同意,讓安子穿上披風,同陸先生一起出了門。


    甘遂在落入深溝的時候撞到了頭,短暫的昏迷,冷風一吹又醒來,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寒水在落下來時,被車轅壓了腿,這會兒進退不得。甘遂走上前,將車轅挪開,寒水痛苦的呻吟,一腦門的冷汗。他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甘遂扯了一塊袍角給他纏上,短暫止血。


    「大人……現在怎麽辦?」


    甘遂看了看這深溝,兩邊兒幾乎垂直,上邊還被冰雪覆蓋,想要爬上去顯然是不可能。


    「現在隻有等了。半夏看我沒回去,會讓人來找的。」甘遂從馬車裏邊拿出披風給寒水披上,又從車裏拿出幹糧,兩人分著吃。天越來越暗,雪也開始漸漸大起來。


    甘遂覺得渾身發冷。


    「大人您把披風拿去吧,我做粗活慣了,不怕冷的,」寒水說著,想將披風解下。


    「不行你腿現在受了傷嗎,要是再受凍估計腿都保不住,快搭上,很快就會有人來。」


    有這樣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甘遂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姐夫……姐夫……」


    「甘大人……甘大人……」


    「我們在這兒,在這下麵……」


    萬幸,終於有人來了。


    安子他們聽到聲音,才發現甘遂他們在這溝裏。好在馬上又粗繩,陸英趕緊將二人拉起來。


    救了人,一行人快馬趕回去。


    半夏早就在院門處等著,看見他們回來迎上來,甘遂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強撐著趕回來,下馬時候身子都軟了。半夏趕緊叫差役將他扶進屋子裏邊,又讓人去醫館請大夫。然後讓何嫂子熬了薑湯送上來,一碗濃濃的薑湯給甘遂灌下,甘遂這才清醒些,摸著她的臉說道:「別怕,我沒事,隻是受了寒。」然後又昏了過去。


    半夏急的想要掉眼淚,但是又告訴自己越到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慌。


    山梔拿來厚厚的被子,半夏又在床上塞了兩個湯婆子,大夫這才進了屋。屋子裏比外邊熱得多,大夫一進門就開始冒汗,卻顧不上擦,專心坐下開始診脈。


    「甘大人脈象虛浮,舌苔厚重,惡寒發熱,應是風寒入體。這原本沒什麽,隻是心中內火鬱結,急怒攻心,身心巨創以至於病症來勢洶洶,小老兒下去寫方子,三碗水熬做一碗服用。晚上若是發燒可用燒酒擦身。這幾日宜靜養,不可過分傷神。」


    「有勞大夫,隻是偏屋還有一位家奴,傷了腿,勞您再去看一看,安子帶他去瞧瞧寒水。」


    寒水傷了腿,不過還好是皮外傷,止血及時,現在上些藥,多將養幾天倒沒什麽大礙。


    大夫開了藥,讓藥童快步回去抓了藥送來,安子送至門口,拿了銀子,把藥送進小廚房讓何嫂子看著熬,這才進了屋。


    甘遂開始發燒,整張臉燒的通紅,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半夏趕緊開了酒,給他擦身子。


    「姐姐,我來吧,你還懷著孕呢。」


    「沒關係,就這一會兒。做著事我心裏才不會胡思亂想。寒水傷勢怎麽樣?」


    「都還好,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需要好好養養。」


    「你跟何嫂子說一下最近幾日多買些骨頭湯熬了給他補補,腿好之前讓陸師傅照顧些,留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


    「行,我知道。」


    不多時藥熬好了,甘遂燒的迷迷糊糊的,半夏叫醒他,將藥喂了下去,自己癱軟在腳踏上。她還在後怕,要是安子他們去的遲了,或者是沒有發現那深溝,甘遂可能就……半夏不敢想那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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