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山梔說姐姐該喝安胎藥了。」


    「是藥三分毒,我覺得自己沒什麽不舒服的,不用在喝藥了吧。」重要真的很神奇,每一種都特別苦,關鍵是還能苦出不同的感覺,半夏每次喝完藥都感覺自己就要羽化成仙,整個人連頭皮都是麻的。


    「那可不行,這是最後一副,一定要喝的。」


    半夏硬著頭皮喝下那碗苦藥,漱了好幾次口才算好些。


    「見到你舅舅了沒?」


    「他是真忙,不過快到新年了,大約他是要來過年的。」


    可不是嘛,再過半月就是年節,街上本來歡快的氣氛被這場戰爭一鬧什麽氛圍都沒了。半夏身體好些了之後和香玉一起出門置辦年節的東西。香玉是甘遂新買的小丫鬟,人不大,才十四五歲,不過手腳麻利,走路飛快,幹活也利索。她全家都在這次大戰中沒了命,她索性自賣自身,來府裏邊兒當了丫鬟。半夏原本使喚她還有一些不自在,現在也慢慢習慣了。


    甘遂在最初的時候照顧了半夏兩天,後來看半夏確實沒事,這才匆匆回到縣衙。這下子比原來還要忙,沐將軍逃跑了,將軍府卻還在這兒,大戰之後裏邊情況極其慘烈,有好幾個小丫鬟不甘受辱一天到晚尋死覓活。甘遂是對這些無所謂的,派了一個錄事前去安撫安撫,畢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一切桃色方麵的東西,都必須要遠離。


    最忙的是災後重建,此次大戰定縣的死亡人數最多,就連縣衙都被燒毀,現在也沒個縣令,縣丞好多事拿不準,一天到晚的來找他。再就是涼州城內,建築受損,人員傷亡一項一項,甘遂又忙的昏天黑地,每天回家都半夜了,半夏早就熟睡了,倒是他們家小閨女。有時他手放在肚子上,還能給他打下招呼。


    緊繃了大半個月的神經在臘月二十八日這天開始放鬆下來,今年過的格外的不容易,臘月二十八日封印之後,要等到大年之後才會再開衙,這段時間要是沒什麽十萬火急的事,一般也是不會不會鬧到甘遂麵前的。底下的人好多都送上帖子,要給知府大人一家拜年,他們也是看到的知府大人這個人是個實幹的人才,自己幹實事,對底下的人雖說嚴苛一些,但是指導也是頗多。趁著年節也巴結一下,估計今後多半是要高升的。


    甘遂直接全部都推拒掉,老婆懷孕已經七個月了,這個時候更是需要注意。要是大宴賓客少不得要操勞,幹脆全部都拒絕,自家人關起門來開開心心的過個節。


    半夏在這孕後期越發得覺得難受,有時候半夜抽筋被痛醒,還要咬牙忍著,甘遂沒辦法隻能讓自己別睡得那麽死,一覺得有動靜,立馬就驚醒。半夏看他的黑眼圈比自己還要重,心裏邊兒心疼,甘遂還安慰她:「這可是國寶的標誌,珍貴著呢。」


    林天宇是在二十九的夜晚才匆匆趕到的,胡子拉碴,甲胄髒亂,也不知道多久沒好好收拾收拾。他一進門,半夏趕緊招呼人給他燒熱水泡泡,山梔看見他遠遠就避開了,林天宇眼裏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不過很快調整過來,畢竟他已經見了太多的生死,這些情情愛愛感覺在這些麵前開始變得蒼白而脆弱。


    林天宇泡了個熱水澡,香玉快手快腳的將飯菜呈上來。林天宇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吃這樣溫熱的飯菜,戰爭一直持續,好好吃飯都成了奢侈,每天就啃著幹糧就著熱水,有一餐沒一餐。他本來還保留著世家子弟的矜持,不多時就開始狼吞虎咽,一大桌的菜讓他一個人吃的精光,吃完之後大大的打了個飽嗝,癱在椅子上「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他也真是又累又困,現下吃飽了一癱軟下來就開始打瞌睡,半夏趕緊叫他去客房休息。客房是早就收拾好的,半夏知道他要來,被子也趁著前兩天的大太陽曬得酥軟蓬鬆。林天宇躺在上麵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就開始呼聲震天。不多時窗邊飄進一個人影,慢慢的走在床前,又像是害怕驚醒了他,懸空的撫摸了一下他的臉,終歸轉身又出去了。這一切林天宇都好像毫無知覺,他隻是側過身,又沉沉的的睡了過去,隻是可能做了噩夢,皺了皺眉那英挺的眉。


    林天宇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來時安子在庭院中給半夏舞劍看。林天宇整了整衣裳,直接從窗子飛身而出,撿起一根樹枝「安子,我瞧瞧你這幾年學的如何。」


    安子最是喜歡和別人過招,當下點點頭,兩人都認真的開始。安子師承陸英不過到底還年幼火候不夠,二十招之後就開始有些捉襟見肘,到第三十五招時手中的木劍直接被林天宇打飛。


    「承讓承讓了。」林天宇得意地說道。


    「這可不是師傅教的不好,這是我自己學藝不精。」


    「你還小呢,能有現在的身手也算是不錯了,我在你這個時候,還沒你這麽好呢。好小子,長大了,你娘要是能看見你這樣子,在泉下也能瞑目了。」


    「累了吧,快進來歇歇。」半夏招呼安子和林天宇進來,又將棉巾遞給他們「大冬天出汗極容易著涼,趕緊用毛巾隔一下背。待會兒下來喝銀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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