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瞧到她的那一刻,眼睛便瞪大了,身體不受控製地有些抖,一個蘇皖還不夠?他竟找回個相似的?


    麵前的女子顯然知曉她的身份,她福了福身,笑盈盈道:「在路上就聽王爺提起了您,如今一見,姐姐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雍容華貴。」


    一個從江南帶回來的女子,能是什麽正經身份?若是家世清白,又豈會跟著他一個外男回府?安王妃心中鄙夷,卻不願降了身份,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女子麵露尷尬,委委屈屈朝安王看了去,一雙瀲灩的眸子,說不出的嬌媚,安王瞧到她露出這個神情,卻蹙了下眉,想到她的遭遇,他麵上的冷意才和緩了些,拍了拍她的手,「退下吧。」


    女子倒也乖巧,隨著小廝退了下去。


    安王妃根本沒料到他會當著自己的麵與一個賤人親熱,一雙眸子恨的通紅,「嗬,一個贗品竟也當寶貝,你說蘇皖若是知曉了此事,是該念你癡情呢,還是覺得惡心呢?」


    見她提起蘇皖,楚恒一張臉冷了下來,眸中也一片黑沉,他氣質偏冷,不說話時就有些嚇人,此刻冷著臉時,恍若地獄來的凶神,「你來就是想說這些?」


    安王妃恨極了他這副模樣,這些年,娶了她後,他始終不冷不熱的,也唯有麵對蘇皖的事會上心,誰料這次回來,竟帶回了旁人,她一直以為他是太過癡情,被蘇皖那賤人迷了心智,才注意不到自己,誰料,他寧可對一個風塵女子上心,都不會注意自己。


    安王妃心中恍若被刀割了一般,麵上卻笑了起來,這一刻,她由衷的希望,抱著蘇寶去景王府的人是蘇皖,最好讓她得了景王的青睞,讓他也體會一把得不到的感覺。


    安王妃笑道:「自然不止這些,聽說你當街攔下了景王府的馬車?見到那個孩子了?嗬,我告訴你,他就是蘇皖給景王生的孩子,你心心惦記的女人早就為旁的男人生下了孩子,你以為她為何將孩子交給景王,她本就喜歡景王,哈哈哈,虧你當初再三暗示寧遠侯府,讓他們將蘇皖獻給你,卻不曾想竟給景王做了嫁衣!」


    見她笑得癲狂,楚恒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他緊緊捏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牆上,手臂猶如鐵鉗一般,讓人喘不過氣,「閉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不想死,你最好老實點!」


    安王妃咳嗽了起來,一雙眼睛被憋得通紅,她使勁掰開他的手,喘著粗氣道:「你不喜歡聽,我偏要說,哈哈,你沒想到吧,你不過離京一次,她就投到了景王懷裏,她已經成了景王的女人,你就算再惦記,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楚恒一雙眼睛幽深似海,讓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何心情,見他手上的青筋都顫了顫,安王妃就知曉他還是介意的,該死的介意。


    楚恒一把將她丟到了地上,快步走了出去,分明是找人調查去了。


    他走後,安王妃臉上的瘋狂才消散掉,抱著腿小聲抽泣了起來,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活似個瘋子,半晌才抹掉眼淚,她不好過,她也絕不會讓旁人好過!鳳鳴苑那位賤人也休想得寵!


    第二天一早,蘇皖就聽說了安王府的事,說安王此次回京帶回個姑娘,可把安王妃氣壞了,早上那位姑娘去請安時,她直接罰她跪了兩個時辰,直到安王回去,才免了她的罰。


    玉靈嘖了一聲,「你是不知道,聽說那位美人快哭成了淚人兒,那麽曬的太陽,一跪就是兩三個時辰,還要跪在玻璃碴上,換成我我也得哭,安王若是再晚回去幾個時辰,隻怕她這條腿都得廢了,兩人的梁子肯定是結下了,以後安王府有好戲看了!」


    蘇皖心中卻動了動,也不知端芯那兒有沒有進展,若是沒有從這位姑娘身上入手,倒不失一個好主意。


    蘇皖有了出府的打算,不僅需要跟端芯碰個麵,織新閣那兒也得去一趟。她最記掛的還是案子的事,蘇皖沉吟了片刻,打算盡快出府一次。


    接下來兩日,她都待在奉水苑,直到第三日,秦管家吩咐玉靈出府采買東西時,蘇皖才尋到出府的機會。


    「我也一並跟去吧,好久不曾上街了,還有十多日就是小主子的生辰,恰好去瞧瞧街上有什麽好東西,我們姑娘將小主子交給我時,特意叮囑了我,每年小主子生辰時,都讓我為他備個生辰禮。」


    眾人這才知曉蘇寶竟然快過生辰了,秦管家自然沒什麽意見,又交代了幾句讓他們路上小心些,便讓他們出了府。


    從馬車上下來時,玉靈才眨了眨眼,「方姐姐想好買什麽了嗎?」


    蘇皖笑道:「還沒有,我好久不曾上街了,也不清楚街上都有什麽,先隨便逛逛吧,你盡管去忙,我們等會兒在織新閣碰頭就行,買完禮物,我再去裁點布,給小主子做身新衣服。」


    織新閣是京城三大布莊之一,姑娘家但凡想做新衣了,都喜歡去那兒轉悠一下,她那兒不僅有最華美的布匹,價格適中的也有不少,玉靈也很喜歡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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