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淡淡掃了她一眼,並不接她這一茬,直接對陸征道:「陸大人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鐵麵無私,本王信你今日定能秉公處理,便直接登門了,還望陸大人不要讓本王失望。」


    陸征自然瞧出了他對蘇寶的重視,見陸佳惜竟然算計一個孩子,他早就快氣炸了,瞧到陸佳惜後,他一把拎起桌子上的茶杯朝她砸了過去,茶杯堪堪擦過她的耳朵,摔在了她身後。


    那一瞬間,陸佳惜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陸征罵道:「混賬!做下這等用心險惡之事,竟然還一臉無辜,你給我跪下!」


    陸佳惜早就料到他會暴跳如雷,她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鎮靜道:「爹爹何出此言?女兒不孝,惹您生氣是我不對,但是您這樣劈頭蓋臉罵了一通,總得告訴女兒是因為何事吧?」


    陸征被她堵得有些罵不下去,「你竟還有臉問?你做了什麽事,你心中沒數麽?證據確鑿,人都找上門了!你自己說,蝕骨粉是不是你買的?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麽樣子了,竟然去陷害一個孩子!我們陸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陸佳惜神色不變,「我不知道爹爹在說什麽,什麽蝕骨粉?您說證據確鑿,哪來的證據?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幾個人!爹爹生了我,養了我,我本不該頂撞,可如今您竟隻因聽了對方一麵之詞,就如此懷疑我!難道女兒在您心中就如此不堪?我陷害了誰?好端端的我為何要陷害他?」


    她生得漂亮,如此質問出聲時,頗有種傷心至極的感覺。若非早就清楚她脾性如何,陸征還真以為誤會了她。


    見她事到如今,還不承認,陸征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桃枝的畫像都被人畫了出來,你還不認?她做下這等事,難道不是你指使的?」


    陸佳惜垂下眼眸道:「爹爹真是可笑,桃枝雖然是我的丫鬟,卻也隻是我的丫鬟,就算真是她做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桃枝被楚宴的人,綁上來時,恰好聽到這番話。


    她臉上露出個似哭非哭的神情。她本以為在姑娘心中,她多少有些份量,就算逼不得已要舍棄她時,她也應該會有些不舍,誰料她舍棄的竟然如此果斷。


    說不心涼是假的。


    陸征道:「桃枝你自己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桃枝的眼淚流了下來,開口前卻想到了之前姑娘對她說的話,她說,「你我主仆一場,如果可以我絕不會讓你出事,萬一你出了事,我自然會幫你照顧好父母,讓他們這輩子都衣食無憂。」


    她最清楚陸佳惜的為人,如果她今日將事情扛了下來,她應該會念著主仆之情照顧好她的父母,如果她將她攀咬了出來,隻怕她與父母都得死,早在最初開始為她辦事時,她就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命。


    桃枝給陸征磕了個頭,麵色隱隱帶著愧疚,「老爺,您錯怪姑娘了,這事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跟姑娘沒有關係,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惦記上了不該惦記的人,這才控製不住心中的惡念,買了蝕骨粉害人,老爺若罰就罰我吧。」


    陸征微微一愣,顯然沒料到,她竟然會如此忠心。猜到她可能是被陸佳惜拿捏住了,他竟然微微鬆口氣。


    其實這樣也好,陸佳惜再混賬,也是陸府的姑娘,他的親生閨女,若這事傳出去,陸府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府上有個這般蛇蠍心腸的姑娘,連其他姑娘的名聲都會跟著受影響,隻怕以後說親都難。


    若是桃枝願意扛下一切罪名,起碼陸府跟陸佳惜的名聲都保住了。


    陸征深深看了陸佳惜一眼,隨即為自己冒出來的念頭,感到羞愧,他動了動唇,終究是沒有說什麽,他剛正了一輩子,此刻竟不敢再深究下去。


    對上楚宴似笑非笑的眼眸時,陸征羞愧得幾乎抬不起頭。


    蘇皖看了桃枝一眼,出聲問道:「你說都是你做的,你哪來那多麽銀子?蝕骨粉可不便宜。」


    「姑娘的銀錢都是奴婢管著,奴婢一時犯蠢,才偷拿了姑娘的銀子。都是奴婢的錯,小乞兒也是奴婢尋的,買了蝕骨粉後,我就讓他交給了端菜的丫鬟,連他父親之所以會輸的傾家蕩產,也是奴婢讓人誘導的,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罪孽深重,也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奴婢無顏再苟活於世,望大家不要再誤解我們姑娘了!」


    說著她飛快爬起來朝柱子撞了去,可惜卻被一個人攔住了,攔住她的正是楚宴的人,是剛剛尋到她,將她帶到此處的秦二。


    陸佳惜掃了桃枝一眼,麵上帶著一絲恨其不爭,「枉我待你如親姐妹,你私下竟然做出這等事,陸府是容不下你了,王爺,這丫頭就交給你處置了!」


    說完,又對陸征道:「我知道爹爹一直嫌我不如姐姐才學淵博,也不如姐姐能言善辯,誰料在爹爹心中我竟然如此不堪,女兒不孝,若是無事,便先告退了。」


    她一副因被親爹誤會,而失魂落魄的模樣,眼中都快含了淚,她容貌清麗,這個模樣,頗有種楚楚動人的感覺。擺明了的想趁機博得景王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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