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做了這麽多混賬事,還死不悔改,反而還頂嘴,陸征氣得差點喘不上氣!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不孝女?!


    陸征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倒,好在小廝扶住了他,想到楚宴還在,他才堪堪恢複理智,「來人啊,將她給我關到祠堂裏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陸佳惜依然怒火衝衝的,「你沒有資格關我!從小到大,你眼中就隻有姐姐,根本沒見你問我過的事,想罰我了,卻又想起自己是個當爹的,你配嗎?」


    陸征都快要被她氣死了,就沒見過這麽不懂事的孽障!


    見陸征擺明了想大事化小,楚宴似笑非笑道:「陸大人,隻是關起來好像有些不合適吧?她兩次陷害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他運氣好,任何一次都能毀掉他,既然陸大人無法秉公處理,就按我的要求來吧。」


    他聲音低沉,哪怕語氣不重,都莫名透著一股子冷意,猶如地獄裏來的鎖魂者,陸佳惜憤怒的嘶吼一下子就停住了。她渾身顫抖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楚宴,腦袋也一陣陣發懵。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竟當著他的麵,什麽都承認了。其實不認又能怎樣呢?桃枝也叛變了!證據確鑿之下,根本容不得她再狡辯。


    春枝,桃枝,她最信任的兩個人,竟然都背叛了她。陸佳惜滿心的憋屈,她根本就沒有殺死桃枝父母的心思,也沒有給春枝下那樣的命令,她分明在撒謊,可恨桃枝竟然這麽信了她。


    猜到春枝定然是被楚宴收買了,她心中冒起一陣陣冷意,望著楚宴的目光也滿是憤恨,她愛他至死,他竟如此待她?!


    她目光淒然,再也沒了剛剛張牙舞爪的模樣。


    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她為何要去招惹蘇寶!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她還是之前那個冰清玉潔的貴女。絕不是這麽狼狽地等著他處罰!


    她終究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如果沉得住氣,又豈會有今日的事?她都還沒有嫁給楚宴,就去算計蘇寶,這本就是在冒險,哪怕心知肚明,可她就是沉不住氣!


    自從十四歲時,驚鴻一瞥,瞧到他時,她便已經墜入了情網,他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她發了瘋似的想念著他,甚至暗暗下了決定,如果楚宴不願意娶她為妃,給他當側妃都行。


    她愛得如此卑微。連他多看旁人一眼,她都嫉妒得發瘋,又哪裏能容忍蘇寶的存在?他若是對蘇寶不聞不問還好,可是,他偏偏對蘇寶有些與眾不同,自打在皇宮瞧到他摸了蘇寶腦袋後,她就已經容不下蘇寶了。


    歸根到底,她也是怕,怕楚宴因重視蘇寶,最終會選擇與蘇皖在一起。在她看來,蘇皖的威脅可比譚妙大多了。


    她機關算盡,卻還是棋輸一著。


    陸佳惜驕傲地仰著下巴,直直望著楚宴的眼睛,「是,我確實想害他,你明知皇上有意為我們賜婚,卻提前有了一孩子,就是對我不公,我憑什麽不能對他出手?」


    楚宴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譏諷道:「本以為你既能設下此計,還算有幾分腦子,誰料竟也是個蠢的。」


    皇上忌憚他還來不及,又豈會為他和陸佳惜賜婚?她品行再不端也是陸府的嫡女,陸閣老隻要還是閣老身份,皇上就絕不可能為他們賜婚。


    皇上之前之所以會提起賜婚的事,無非是想試探他們罷了。


    陸閣老是難得的股肱之臣,楚宴欣賞他的一身正氣,才對他格外尊重,落到皇上眼中,卻成了他別有居心,他甚至因此有些猜疑陸閣老,這才拿賜婚之事來試探他,又豈會真賜?


    陸佳惜抿緊了唇,她也並非真那麽蠢,自然猜出了皇上的意思,她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此刻饒是麵色蒼白,她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楚宴眼神有些冷,因不欲與她糾纏,便直接道:「你兩次出手算計他,看在陸閣老的麵子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你不是喜歡蝕骨粉,不是想毀掉他那張臉?那就毀掉你自己的吧。」


    楚宴話音一落,陸佳惜就瞪大了眼,不,她才不要被毀容,身為女子,如果容貌毀掉了,她這輩子都完了。


    可是楚宴卻不似在說笑,見求他沒有用,她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她求助地看向陸征,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草,「爹,我知道錯了,求求您,救救女兒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您不要不管我!」


    見他無動於衷,陸佳惜狠狠道:「我若是出事,娘絕對會恨您一輩子,祖母也不會好受!」


    陸征冷冷看著她,根本沒料到都到這個地步了,她不僅仍舊執迷不悟,還如此威脅人,他根本不知道她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模樣,暗地裏給他的庶子庶女下絆子還能理解,她的嫡親姐姐又哪裏對不住她?


    她做了這麽多混賬事,就算楚宴不罰她,他也不會輕易饒了她,陸征根本沒臉替她求情。麵對著楚宴幾乎洞察一切的目光,他早就無地自容了,也徹底對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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