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忍不住有些好笑。這小鬼,真是白擔心他了,轉眼竟惦記上了出去玩,還拿她當借口。


    楚宴不著痕跡地掃了蘇皖一眼,再次瞧到了她含著笑意的鳳眼,比起幾年前,如今的她連笑容都顯得隱忍了些。他腦海中卻想起了她少女時期的模樣,笑容明媚動人,活得張揚又肆意。


    楚宴突然希望她好好放鬆一下,道:「走吧,那就一起去。」


    身旁的侍衛聞言愣了一下,等會兒不是需要去軍營巡查一下?不過對上楚宴幽深的目光時,他聰明地保持了沉默。


    蘇皖卻有些遲疑,「奴婢還得回府洗衣服,就不去了,王爺跟小主子一並去吧。」說著就走出了陸府。


    楚宴的臉頓時有些黑。那幾件破衣服就那麽重要?還是說,她隻是不想跟他一起去而已?如果是魏貞垣邀請她,她肯定二話不說就去了吧?


    剛想到她的好表哥,楚宴便瞧到魏貞垣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男人一身雪白色的衣袍,劍眉星目,身姿挺拔,遠遠瞧著猶如立在山巔上迎風生長的鬆柏,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瞧到他們,魏貞垣眼眸微動,目光緊緊黏在了蘇寶身上。


    此刻蘇寶正被楚宴抱在懷裏,小家夥一隻手摟著他的脖頸,小臉白淨,五官精致,幾乎與楚宴一模一樣,魏貞垣卻透過這張小臉看到了蘇皖的影子,小家夥秀氣的眉,小巧精致的耳朵,粉嫩嫩的唇,都跟表妹小時候像極了。


    瞧到蘇寶的那一刻,魏貞垣心中百感交集,心酸,複雜,更多的卻是慶幸,慶幸她還好好活著,其實這些年,他最怕的就是她不堪受辱,尋了短見,哪怕清楚她不會丟下哥哥不管,他還是有些怕。


    魏貞垣掩下眼中的複雜,對景王拱了拱手,「王爺竟也來了陸府,也是來尋銘遠兄麽?」


    楚宴似笑非笑勾了下唇,多情的桃花眼微微挑起,上下掃了他一下,「自然不是,原來魏世子是來尋銘遠?」


    銘遠是陸佳惜大哥的表字,魏貞垣之所以過來,自然是聽說了他帶著蘇寶來了陸府,刻意守株待兔來了,來尋銘遠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


    見楚宴輕而易舉便戳破了他的心思,魏貞垣越發確定了蘇寶確實是表妹的孩子,他麵色不變,溫潤如玉的臉上甚至染著淡笑,他不想撒謊,便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了蘇寶身上。


    「這位就是貴府小公子吧?與王爺長得確實相似,一看就是個聰慧的。」


    蘇寶摟著楚宴的脖頸,好奇地打量著他,看了兩眼便想起他是誰了,娘親說他是曾外祖母那邊的親戚!蘇寶下意識看了娘親一眼。


    蘇皖正在楚宴的斜後方,瞧到魏貞垣時,一張臉便略顯蒼白了些,她低垂著眼眸,沒有抬頭,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魏貞垣順著蘇寶的目光看了過去,原本沒有在意,打算收回目光時,卻瞧到了她耳朵上的小黑痣,小黑痣隻有針尖那麽大,恰好在耳洞旁,一邊耳朵上有一顆,瞧著十分對稱,若非他常年習武,眼力非同尋常,根本看不清。


    瞧到這兩顆小黑痣時,他便愣住了,眼中瞬間溢滿了震撼。


    他指尖都有些抖,旁人興許沒有注意過她耳上的小黑痣,他卻再清楚不過,她的耳朵小巧精致,皮膚又很白,連上麵的小黑痣都顯得很可愛,他每次見了她,都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的衝動。


    魏貞垣緊緊盯著她,近乎貪婪地打量著她,哪怕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臉,模樣變了,身高變了,瞧著更瘦了,他的眼眶還是不受控製地有些發熱。


    察覺到他的深情凝望,楚宴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楚宴似笑非笑地揚了一下唇,那雙一貫漫不經心的桃花眼都冰冷了幾分,「魏世子不是要去找銘遠?怎麽一會兒盯著我兒子瞧個不停,一會兒盯著我的丫鬟看得出神,難道等會兒還要再盯著我看?」


    魏貞垣自然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爽,他拱了拱手,勉強收回了心神,「是在下逾越了。」


    因為不清楚楚宴是否知曉表妹的身份,魏貞垣沒敢暴露什麽,隻是道:「我就是瞧著這個丫鬟有些眼熟,定國公府未出事前,我表妹身邊有不少舊人,這個丫鬟很像她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


    他早就打聽過有關蘇寶的消息,知道他身邊跟著一個奶娘,此刻便猜到了表妹是扮做奶娘去的景王府,他這麽說,就是不想引起楚宴的懷疑。


    楚宴懶洋洋嘖了一聲,「世上相似之人多的是,魏世子何必大驚小怪,我們還有事,就先離去了。」


    說完就掃了蘇皖一眼,見她垂著眼睫,並沒有與他敘舊的意思,才哼了一聲,上了馬車。


    來的時候,他跟蘇皖是乘坐兩輛馬車來的,此刻,楚宴上了馬車後,卻掀開簾子對蘇皖道:「上車。」


    眸中之意分明是讓她跟他們同乘一輛,蘇皖心中正有些亂,見魏貞垣隻看一眼便認出了自己,她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正有些恍惚時,就聽楚宴如此下了命令,她下意識上了馬車,上去後才察覺到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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