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不行動,楚宴吊起了眉梢,神情帶了點不爽,「怎麽?我自己的書房都待不得?」


    蘇皖有些無奈,不過時間有限,怕端芯那兒等得著急,蘇皖還是盡快用藥水卸了妝,妝容退去後,她那張臉便又重新露了出來。


    十九歲的她,隻是褪去了曾經的稚嫩,她一張臉猶如剝了殼的雞蛋,比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還要晶瑩剔透,眉若遠山含黛,眼眸清澈透亮,低眉垂眼間,不經意流露的芳華,當真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城傾國,不過如此。


    楚宴一雙眼眸沉得有些深,突然透過她這副皮囊,憶起了她香肩半露,淚水漣漣,婉轉求饒時的場景,楚宴的身體不可抑製地僵硬了起來,他突然轉身離開了書房。


    腳步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走出書房時,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美成這樣,還是藏起來,不要給人看得好。


    原本還想讓她做回蘇皖,此刻,他卻突然改變了想法。若是頂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隻怕不少男人會為她癡狂吧?旁人暫且不提,隻是想起魏貞垣的目光,安王的偏執,他都有些不爽。


    楚宴在門口在待片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在他心底,蘇皖終究是與眾不同的,她不僅是他孩子的娘,還是他第一個女人。


    哪怕他再清心寡欲,也是一個男人,而蘇皖於他就是那個可以讓他打破慣例的人,他頭一次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後,身邊多個女人,倒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糟糕,如果是她,其實是可以接受的。


    想到他當初想收了她時,蘇皖的拒絕,他的暢想才就此止住,楚宴嘖了一聲,隨後眼底又湧起一抹興味,男子的征服欲隱隱在作祟。


    楚宴在門外站了片刻,才又進去,等她進去時,那張眉目如畫的臉已經被藏了起來,眉毛變粗了,膚色變淡了,不知道怎麽塗的口脂,唇形都變了,鼻子雖然依然挺直,卻多了好幾顆小雀斑,乍一瞧到,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與之前截然不同。


    若非親眼所見,楚宴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化出來的,不過想到上次魏貞垣隻是瞄了一眼就認出了她,楚宴擰著眉,又朝蘇皖逼近了幾分。


    他離得太近,蘇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被男人拉住了胳膊,他力道大,她直接跌到了他懷裏,「別動。」


    楚宴伸手捏住了蘇皖的下巴。


    蘇皖一顆心怦怦直跳,紅潤的唇也緊緊抿了起來,竟然莫名有些緊張,不知為何,平日離得遠了,還不覺得,此刻隨著他的靠近,她不僅清晰地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還莫名想起了他將她擁在懷裏的畫麵。


    蘇皖一顆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頭皮也一陣陣發緊,這種不受控製的顫栗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慌亂,她連忙站直了身體,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


    楚宴蹙了下眉,又捏住了蘇皖的下巴,「躲什麽?讓我仔細瞅瞅,魏貞垣怎麽一眼認出的你?你臉上難道有什麽特殊印記?」


    蘇皖這才明白他為何靠得這般近,盡管如此她還是有些不自在,經過上次斥責了他一通後,蘇皖有些說不出重話,這個時候,也隻是擰著眉,朝後躲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王爺,您這樣不合規矩。」


    楚宴才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不過他也清楚不能把人逼得太急的道理,便沒再動手動腳,而是垂眸認真觀察了起來。


    她這張臉並沒有奇特之處,臉上的雀斑也是她化出來的,他打算收回目光時,卻突然注意到了她小巧而精致的耳朵,盡管耳朵也稍微抹得沒那麽白了,她小小的耳洞旁卻有一顆針尖大小的痣。


    這顆痣並不顯眼,相反,不仔細瞧還真瞧不到,不過她臉上脖頸上卻什麽都沒有,反倒是這顆痣是唯一屬於她的。


    楚宴又瞧了一下她另一隻耳朵,又發現了一顆小小的痣,猜到魏貞垣必然是通過這兩顆針尖大的痣認出的她,楚宴心中頗有些煩躁,他這得多熟悉她,才連她有幾顆痣都能記住?


    楚宴心中不爽,伸手就揪了一下她的右耳垂,用手碾了一下那顆小小的痣。


    蘇皖耳根有些發紅,窘迫地喊了一聲,「王爺。」


    楚宴這才嘖了一聲,鬆開了手,「耳上這兩顆痣,就不會遮一下嗎?」


    見楚宴已經放開了她,蘇皖才從那種窘迫中回過神,她退開一步,拿起鏡子看了一眼,果然在耳上看到了這兩顆小痣,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到,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難道表哥就是因為這兩顆針尖大的小黑點認出的她?


    她又仔細瞧了瞧,確實隻有這兩顆痣會令人懷疑,她想了想,便從包裹裏,拿出一對耳墜,戴在了耳朵上,這樣便徹底遮住了耳上的小黑點。


    蘇皖收拾妥當,才發現楚宴竟還盯著她,眼眸幽深。


    蘇皖垂下了眼眸,有些不自在。


    楚宴這才收回目光,嘖了一聲,「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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