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提起看了蘇皖一眼,她已經卸好了妝,眉目如畫,肌膚勝雪,臉上濕漉漉的猶如剛被雨水洗滌過的芙蓉,端得是清純惑人。


    他手中的筆下意識頓了一下,突然又覺得她生得這般美,天天遮擋住,著實太可惜了。他又掃了一眼才發現她的窘迫,「沒帶手帕?」


    蘇皖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日裏會隨身攜帶一條,今日本來帶也帶了,早上在院子裏玩時,卻弄髒了手,她給蘇寶擦完手邊放到了木盆裏,洗好就搭了起來,忘記拿新的了。


    楚宴便直接有時會在書房休息,書房有他擦臉的布巾,他便繞到裏間,將他的布巾拿了出來,直接給了蘇皖。


    蘇皖一瞧便看出這條布巾曾被人用過,上麵還帶著他身上慣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鑽入鼻端時,蘇皖臉上莫名有些發熱,隻覺得手裏的布巾都有些燙手。


    她最初看向他時,確實是想讓他幫著找一條幹淨的,卻沒想到他會將自己的拿過來。共用一個擦臉布巾,隻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羞恥,這太過私密了,蘇皖連哥哥的布巾都沒有用過,這個時候,自然有些用不下去。


    見她拿著布巾,不僅沒有用,神情還有些難為情,擺明了打算還給他,楚宴斜飛入鬢的眉微微挑了一下,他神色懶散,嘴角還帶著一絲調侃,「難道想讓我給你擦不成?嗯?」


    蘇皖的臉微微有些發熱,她壓下心中的窘迫,瞪了楚宴一眼,正想將布巾塞給他時,卻見楚宴拿起她手裏的布巾就給她擦了一下臉,男人力道大,她皮膚又嬌嫩,被他擦過的地方頓時火辣辣疼了一些。


    蘇皖的眉頭緊蹙了起來,忍不住又瞪了他一下,楚宴動作散漫,嘴角卻挑起一抹凶意,「我都沒嫌棄什麽,你反倒嫌棄起來了?嗯?擦一下能死還是能把你熏暈?」


    他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以至於蘇皖心中的氣惱都散了大半,她抿了下唇,最終隻是幹巴巴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隻是這布巾是你的,我拿來用多少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


    他眉眼桀驁,語氣也帶著一股狂放不羈的味道,有那麽一瞬間,蘇皖都覺得他又在戲弄人了,正常人怎麽可能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她沒有答,後退一步道:「王爺不是還得作畫?你畫吧,我也趕時間,先上妝了。」


    說完便又坐了回去,她眉眼沉靜,已經沒了之前的窘迫,楚宴盯著她看了一瞬,唇角忽地挑起個笑,他伸了個懶腰,將布巾丟到了她懷裏,「用完就不管了?拿都是我拿的,你去放。」


    蘇皖忍了又忍,才沒有瞪他,她拿起布巾故意沒有幫他洗,又給他放了回去,回來後才繼續上妝。


    她皮膚白皙,眉目如畫,眼底帶著怒意時,一雙眼睛明亮極了,這麽瞧著跟她十三四歲的模樣倒重疊在了一起。楚宴盯著她看了一瞬,才信步閑庭地走回去,又提起筆,懶洋洋畫了起來。


    他畫得還算認真,時不時會抬頭瞄她一眼,蘇皖一直在盯著鏡子上妝,沒怎麽留意他的打量,自然不清楚他竟然將她畫入了畫中。


    蘇皖上好妝,便起身站起來與楚宴說了一聲,「王爺,我先走了。」


    楚宴點了下頭,也沒看她,依然在專心畫畫,她走後楚宴又畫了一會兒,才收筆,畫上的美人赫然是蘇皖十三四的模樣,少女亭亭玉立,眉目間尚帶著青澀,然而眼中的光芒卻讓人難以忽視。


    楚宴將畫放在書案上晾了晾,等墨差不多幹了,才收起來。


    此時,蘇皖已經到了織新閣,織新閣內,她先見了柳掌櫃一麵,柳掌櫃已經從端芯那兒聽說了景王想要娶她為妃的事,將蘇皖帶到二樓後,柳掌櫃就忍不住紅了眼睛,「今年真是好事成雙,不僅尋到了二姑娘,主子也總算苦盡甘來了,有景王護著,安王那兒必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見她如此高興,蘇皖就沒提還得詢問叔父的事兒,她說了幾句蘇妍的事,便笑道:「柳娘又是操心小寶又是操心我的,還要天天盯著生意,大好的青春都給耽誤了,以後也要對自己好點才行。」


    柳掌櫃失笑搖頭,說了幾句閑話,兩人才開始說起正事,柳掌櫃道:「前日薛大人又傳來了口信,說堤壩已經修建好了,再過一段時間如果確定沒事,就會回京。」


    他能盡早回京自然是個好消息,蘇皖多少有些驚喜,不過如今交通不便,他還得走一段的水路,就算立馬歸來也需要一段時間,蘇皖又與柳掌櫃說了一下莫羽的事。


    莫羽也管著不少產業,前段時間一直在山西境地,他待不了幾日就得回去,蘇皖又交代了幾句日後產業的規劃,「過段時間將莫羽調回京城吧,他本是京城人,離鄉這麽久,也著實辛苦了。」


    柳掌櫃笑著應了一聲,「他也老大不小了,來了京城後,我就張羅著為他說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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