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卻抿緊了唇,他身上若無傷,想走還容易些,如今有傷在身,想逃走根本不可能,他低聲在心腹耳旁吩咐了幾句,男人紅著眼點了下頭,隨即斬殺了兩個人,逐漸突出重圍,趁亂逃了出去,暗一瞧到正想去追,卻被另一個侍衛攔了下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逃走了。


    救援來到時,楚恒的人已經是負隅頑抗,沒過多久,沒死的便全被捉了起來,禁軍首領連忙跪了下來,對楚宴道:「末將救架來遲,望王爺恕罪!」


    楚宴擺了下手,聲音依然淡淡的,「起來吧,誰也不曾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楚恒被暗一按著手臂綁起來時,眼睛還盯著楚宴與蘇皖。


    此刻蘇皖已經從楚宴懷中退了出來,她伸手直接小心翼翼握住楚宴的手臂,仔細查看起了他的傷,男人手上的衣服都被劃破了,一片血肉模糊,蘇皖的眼睛不受控製地有些發紅,如果沒有她的拖累,他又豈會受傷?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過來,安王做了這麽多壞事,總有被抓的機會,她若不來,也不至於害他受傷。


    她本就生得漂亮,瀲灩雙眸含淚的模樣,看得楚恒一雙眼眸都深沉了幾分,他清楚楚宴的身手,自然明白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可能躲不開,他分明是有意受傷,故意想來個苦肉計。


    見蘇皖再也沒了平日裏鎮定從容的模樣,楚宴唇邊微微泛起一抹笑,他自然是故意的,美人秀美纖長,眸中含淚時,讓人止不住地怦然心動,他垂眸捏住了蘇皖的下巴,語氣親昵,「哭什麽?不過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


    說完,他的拇指滑過她的臉頰,擦掉了她滑落的淚。


    兩人離得極近,從楚恒的角度看,竟好似楚宴在吻她,雖然清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蘇皖不可能讓他親她,他還是嫉妒的一顆心都疼了起來,目光掃過自己的護衛時,眼神也冷得瘮人,廢物,都是廢物,竟然一個成功的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那麽多藥粉。


    一想到他們就要成親了,成親後,洞房花燭時,她究竟會美成什麽樣,他一顆心就密密麻麻疼了起來,安王氣息有些不穩,內力也有些亂,隻覺得胸口的劍傷又有裂開的趨勢。


    這時,周德和等人已經從房中走了出來,見安王到這個時候了,還惡狠狠盯著楚宴和蘇皖,隻覺得他當真是冥頑不靈。


    周德和直接道:「天子犯法有庶民同罪,安王罔顧人命,罪不可恕,先將他關入刑部,具體罪行等待聖上定奪。」


    他是刑部侍郎,官至從二品,自然極有威嚴,見他發了話,侍衛連忙應了下來。


    侍衛將安王連同他的下屬,但凡還有口氣的全部押到了刑部大牢,楚宴朝暗一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也護送了一下,免得安王還有餘黨,來個途中搶人。


    等他們散去後,小院稍微安靜了下來,楚宴衝周德和等人道:「今日之事,本是我與安王之間的事,卻將幾位大人牽連了進來,是本王唐突了,索性有驚無險,楚某改日必登門致歉,隻望明日上朝時幾位大人能稟明真相。」


    這幾位都是剛正不阿之人,雖然清楚景王有意利用他們,但安王做下這等事,讓他們知而不報,也不現實,這會兒便也沒有推辭。


    等他們離開後,蘇皖才道:「王爺也快上馬車吧,你的傷必須要盡快處理一下才行。」


    楚宴點了下頭,他好似疼得厲害,上馬車時眉頭也蹙了起來,對蘇皖道:「你扶我一下。」


    蘇皖連忙扶住了他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臂。美人香氣襲人,身體無比柔軟,楚宴將全身的力量壓在了她身上,在她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上車後,他便虛弱地將腦袋搭在了蘇皖肩膀上。


    雖然於理不和,蘇皖卻沒功夫操心這些,以為他是受傷的緣故才如此難受,蘇皖擔心極了,抿唇道:「王爺,我先簡單幫你包紮一下吧,得先止住血才行。」


    楚宴很是享受她關懷的目光,聞言點了下頭,「包吧。」


    話雖這麽說,他卻沒有起身的意思,想到他不僅受了傷,還以一敵十,必然耗盡了體力,蘇皖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小心將他受傷的左臂拉到了跟前。


    他身材高大,腦袋搭在她肩膀上時,姿勢多少有些別扭,也不方便蘇皖包紮,她不由放軟了聲音,「王爺先靠著車窗吧?要嫌不舒服,我就喊個丫鬟上來,我得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楚宴語氣懨懨的,「一會兒就到王府了,等會兒再包紮吧。」


    他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一副實在懶得折騰的模樣,蘇皖垂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甚至覺得他臉色都比平日蒼白了些,她心中擔心,也不忍再打擾他,想了想幹脆再次將他的手臂拉到了跟前,傷口很深,小臂的衣服已經沾滿了血。


    蘇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她小時候學刺繡,用針紮破了手指都覺得疼,他傷得這般重,肯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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