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何,秦鍾確定河裏的屍體是薛落卿的,衣服、玉佩、腹部的傷、作廢的冊子,都一一指向他的身份。


    「是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秦鍾神情十分悲痛,瞧著倒也不像是偽裝的,蘇皖並未看出破綻,半晌才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在你受傷很重的份上,暫時先不處罰,等入了京城你去找莫羽領罪。」


    秦鍾又磕了個頭,才轉身離開,蘇皖向楚宴借了一個人,讓他這幾日盯著秦鍾,看看有沒有異常之處。


    吩咐好,才跟楚宴一並上了馬車,上了馬車後,楚宴才道:「你懷疑他有問題?」


    蘇皖其實也不是很確定,隻是覺得他們之所以會弄個假屍體來,就是想讓人放鬆戒備,不管是那些受傷的侍衛也好,秦鍾也罷,都有可能是他們防備的人。


    他們自己人之間其實有聯絡的暗號,現在蘇行既然沒有聯絡秦鍾,很有可能是信不過他,蘇皖這才不得不防。


    她表麵上將人調了回去,隨後又瞞著秦鍾派出一部分,繼續尋人,楚宴的人也在幫著尋找。


    薛落卿死亡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朝廷,屍體也運了回去,蘇皖已經事先給方氏傳了消息。


    方氏向來聰慧,自然也清楚唯有讓人相信他已經死了,才不會再派人刺殺他。他這才可能安全返回京城,所以接到薛落卿的「屍體」時,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極其悲傷,還為薛落卿辦了喪事。


    下葬這一日,蘇皖也過去了。


    皇上還派人過來慰問了方氏一番,皇上也很惱火,薛落卿一出事,就意味著他之前調查的那幾個月白忙活了,他隱隱猜到了是誰下的狠手,因為沒有證據,隻能恨得暗自咬牙。


    辦完喪事,蘇皖才回到景王府,這幾日,她精神都緊繃著,回府後,也沒能放鬆下來,始終擔憂著薛落卿的下落。


    一連過了三日,保府方圓百裏附近才總算出現個頻繁買藥買紗布的老農,盡管這老農說是家裏的媳婦摔了一腳,不小心撞在了鋤頭上,才受了傷,楚宴的人還是留了個心眼,悄悄尾隨了上去。


    他盯了老農兩日,自然看出了異常,便通知了秦二,秦二直接帶人包圍了他的住處,最後在老農的地窖裏找到了薛落卿和蘇行。


    蘇行帶著薛落卿逃走時,有兩人追了上來,蘇行拚死才斬殺了他們二人,為了偽裝薛落卿已經被殺,他又折騰了好大一會兒。


    又是換衣服,又是掛玉佩的,最後才將那個身高與薛落卿相仿的凶手用石頭壓在了河底,又買通了街上一個乞兒,讓他幾日後,再將變形的屍體撈上來。


    清楚去京城的路上必然還有其他殺手,他便帶著薛落卿往西南方向逃的,西南方搜尋的人果然少一些,他帶著薛落卿躲躲藏藏,過了三日搜尋的人卻突然多了起來。


    他好幾次都險些被人尋到,因為摸不清搜查他們的是敵是友,他們也不敢現身,他身體底子好,雖然受傷很重,倒也沒有大概。


    第四天時,薛落卿卻起了熱。好在他依然有意識,恰好之前來過這附近,還幫過一個老農,就讓蘇行帶著他登門了。


    這老農是個知恩圖報的,兩人在他這兒便住了下來。


    他高燒不退,自然需要服藥才行,原本怕被人盯上,他們根本不敢去買藥,如今沒法子了,才讓老農去幫著買了些。


    誰料還是被人盯上了。


    蘇行瞧到秦二時,就戒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刀。秦二好說歹說,才勸他放下戒備。


    蘇皖很快便得知了這個消息,當即站了起來,「他肯定受了很重的傷,必須得先派個大夫過去給他瞧瞧才行。不行,我還是去一趟,親自將他接回來吧,免得路上又出意外。」


    說著就想讓人去備馬車。


    見她一掃這十多日的陰霾,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楚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懶得掩飾情緒,不爽了,便扯了扯蘇皖的頭發。


    「他妻子都沒去接,你反倒去接,就不怕傳到她耳中,引起誤會?你再把他當成兄長,他也不是你真正的兄長,相處時總得把握一個度才行,你倒是心大,也不怕引起他們夫妻矛盾?」


    以前蘇皖其實很注意這方麵的問題,這次純粹是被嚇到了,唯恐他再出事,這才緊張了些。


    她揪回了自己的頭發,忍不住瞪了楚宴一眼,他這人,怎麽這麽愛揪她頭發,還不忘回道:「嫂子才沒這麽小心眼。」


    楚宴嗤笑了一聲,「這是小心眼不小心眼的問題嗎?他都已經成了親,你既然不是他的親妹妹,總得保持點距離才行。你也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就不怕你夫君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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