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倒都不錯了,還這般挑剔。盡管如此,蘇皖還是給他泡了個菊花枸杞。隨後才進去沐浴。


    出來後,就見他衣襟半敞地靠在床頭,正在翻看一本書,他神色已經帶了一些倦意,顯然是香丸又起了作用,這已經是給他換的第三種香丸了,如果這個也不管用,蘇皖就隻能研製新方子了。


    說來也怪,每種香丸隻有前幾天有些用,後麵就基本沒什麽效果了,蘇皖其實有些好奇他為何會失眠,他瞧著明明不像是有壓力的人,怎麽就這麽難以入眠?


    蘇皖也曾失眠過一段時間,父母出事那年,她幾乎成宿的睡不著,人的身體卻有個自我防禦功能,缺覺缺到一定程度時,慢慢的也能睡著一會兒。


    她是太過悲痛才難以入睡,他又是為了什麽?如果是心理原因,單靠香丸,效果肯定隻是一般。


    蘇皖將此事記在了心上,第二日早上,等楚宴去了早朝後,她便將福義喊到跟前問了問。


    福義五官清秀,生就是個娃娃臉,瞧著年齡也不大,不過自從楚宴出宮建府後,他就跟著楚宴了,剛開始他隻是個三等奴才,因為手腳麻利,又有眼色,才被楚宴提為了貼身小廝。


    他算是府裏元老級的人物,問他自然算是問對了人。


    福義仔細回想了一下,才組織起語言,「好像是第一次從戰場回來後,落下的這個毛病,剛回京時,我記得王爺瘦了好幾斤,身上一點肉都沒了,肋骨十分明顯,可把奴才嚇壞了。好幾次奴才起夜時,都發現王爺拎著酒壺在賞景,根本沒有睡覺的意思,後來才發現他之所以不睡,是睡不著。」


    陸太妃知道他失眠後,也很擔心,找了不少太醫為他醫治,最後卻都沒什麽用,這兩年還稍微好了些,起碼每日能睡兩三個時辰。


    蘇皖記得他第一次上戰場時,才十九歲,那個時候,難道是發生過什麽事?她又問了福義一句,「你可知戰場上發生了什麽?」


    福義搖頭,蘇皖這才讓他退下,她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思。


    事情已經過去了六年,那年恰好趕上父親出事,蘇皖一直渾渾噩噩的,對那場戰爭隻知道個大概。


    她記得當年帶兵出征的是大將軍是楚宴的舅舅,前兩次戰役都是夏朝取得了勝利,最後一戰本以為能一舉擊退蠻夷,誰料百野之戰卻一敗塗地。


    楚宴的舅舅,永寧侯府的現任國公爺,就是在這場戰爭中受了重傷,差點丟了性命,至今仍靠藥續著命。


    戰場上刀劍無眼,那場戰場自然死傷無數,哪怕最後楚宴帶人成功擊退了蠻夷,也無法慰藉那些死去的戰士。


    難道他是因為這個緣故才開始失眠的?楚宴表麵雖玩世不恭,心中卻自有一股正義,從他將沈大夫丟到軍營,就能看出他的品行。


    蘇皖眉心微擰,總覺得還有其他隱情。


    她打算找個時間詢問一下楚宴,他現在還年輕,加之身體強壯,一直失眠,勉強還能撐得住,等年齡再大些,身體肯定會出問題。


    蘇皖正思索著,就見他下了早朝,今日的他一身絳紫色直襟長袍,大抵是晚上沒有失眠的緣故,整個人神采奕奕的,瞧著說不出的俊朗。


    見蘇皖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唇邊泛起一絲笑,彎腰撩起她耳旁的發,用手指纏了兩下,笑得痞痞的,「眼睛都移不開了,是不是覺得本王很是俊美?難道已經喜歡上了?」


    蘇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發,輕貓淡寫道:「王爺整日失眠,氣色極差,哪裏俊美?」


    這話自然說得虧心,楚宴失眠歸失眠,因年輕底子好,一張臉猶如白玉般,加之生得俊美,在整個大夏朝都是鳳毛麟角般讓人驚豔的存在。


    楚宴並不惱,他捏住蘇皖的下巴,又逼近了一分,「哪裏不俊美?你倒是說說看?」


    蘇皖臉頰微燙,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楚宴卻幾乎將她圈到了懷裏,顯然不誇他兩句,是不打算鬆開她了。


    蘇皖卻說不出服軟的話,她咬了下唇,別看了臉。


    楚宴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戲謔道:「跟你比起來,確實不夠美,瞧這小臉水嫩嫩的,睡了多少懶覺,才養出這麽好的皮膚?嘖,不僅瞧著好看,摸起來也這般舒服,本王甘拜下風。」


    蘇皖長這麽大,頭一次見到這麽無賴的人,她捉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少女肌膚雪白,瞪人時一雙鳳眼都好似蕩著水光,失了端莊,多了分嬌媚。


    楚宴眼底溢滿了笑,彈了一下她的腦袋,這才站直身體,「還是這個模樣鮮活些,平日裏老氣橫秋的,連二十歲生辰都不到,愣是將自己過成了中年人,不嫌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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