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有退下的意思,顯然是想盯著她喝完,見她白皙的小臉無意識皺了起來,這是楚宴頭一次瞧到她孩子氣的模樣,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他對端芯道:「你下午吧,我盯著她喝。」


    端芯聞言便恭敬地退了下去,饒過屏風時,還委婉地提醒了一句,「王妃年少時,曾偷偷倒掉過湯藥,為了王妃的身體,王爺等她喝完再忙其他的吧。」


    蘇皖臉頰有些發燙,她不就倒了那一次,她竟記了這麽多年,她不由瞪了端芯一眼,嫌她話多。


    端芯這才連忙退了下去。


    楚宴唇邊溢出個笑,「怕苦?竟然偷偷倒掉湯藥,真沒想到你還幹過這種事。」


    蘇皖被他笑得麵色有些掛不住,不由辯解道:「我當初每日得喝三大碗,那日實在喝不下,才想倒掉一些,並非怕苦。」


    楚宴低笑出聲,「既然不怕苦,就乖乖喝了吧。」


    見他言語戲謔,蘇皖不由瞪了他一眼,她咬了咬唇,多少有些不想喝,隻是道:「剛吃了飯沒多久,等會兒不撐了我再喝。」


    楚宴臉上依然帶著笑,「難道想讓我喂不成?」


    說完他將藥端了起來,見他真有要喂她的意思,蘇皖才連忙接住湯藥,溫度正好合適,蘇皖憋著氣喝了一半,藥味實在衝鼻,苦味也在口腔中蔓延開。


    她有些反胃,怕吐出來,才放下藥,連忙喝了一杯水。這才壓下嘔吐的欲望。


    「真這麽難喝?」楚宴湊過去聞了聞,見味道確實一言難盡,也沒再逼她盡快喝。


    蘇皖又緩了一會兒才將剩下的藥喝下。


    沐浴過後,她才想起他還沒有上藥,見他打算去找福義,蘇皖道:「左右隻剩下幾日就滿三個月了,還是我來吧。」


    見她堅持,楚宴也沒再拒絕,因為毒勁快要徹底解開的緣故,他手臂的顏色也逐漸恢複了正常,這個時候也沒那麽醜陋了。


    楚宴便在書案前坐了下來,蘇皖小心翼翼給他解開了紗布,因為裹著紗布,這一截兒小臂顏色也有些發白,刀傷此時已經結痂了,周圍的顏色有些偏青,再過幾日就能恢複正常了。


    蘇皖認真給他擦了擦藥,隨即道:「傷口都結痂了,不必再纏紗布了吧?」


    最近都是福義幫他上的藥,蘇皖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何要纏著紗布,難道是怕藥蹭到衣服上?


    楚宴卻道:「再綁幾日。」


    他態度堅決,蘇皖隻好又給他綁了一層紗布,綁好後,她臉上才多了一抹笑,「還有幾日就徹底解毒了,真好。」


    楚宴眼底也多了一絲笑,確實好,到時就可以圓房了。


    第二日,蘇皖便聽說哥哥去了寧遠侯府。


    蘇翼之所以會去寧遠侯府,主要是為了看望老夫人,他探望完老夫人,便去了寧遠侯府的大房,早在知道妹妹遭了宋氏的算計時,他就恨不得宰了他們母子二人,這會兒回了京城,自然想好好算賬。


    蘇翼自幼習武,在邊疆這幾年,身體也愈發強壯了些,身手自然比魏貞垣好得多,一拳下去就將他打吐了血。


    魏珍涵一聽說蘇翼去了寧遠侯府,就有些坐不住。她印象中的蘇翼不僅脾氣壞,還超級護短,當年,蘇皖與大家一起踢蹴鞠時,不過有人推了蘇皖一把,害她摔了一跤,蘇翼扭頭就狠狠揍了人家哥哥一頓。


    旁的暫且不提,魏珍涵小時候,自認對這個表哥很好,就因為她與蘇皖處得一般,他對自己便愛答不理的,更何況蘇皖出了那等事。


    她覺得蘇翼肯定恨死了自家人,知道他要被無罪釋放時,魏珍涵一顆心就緊緊提了起來,唯恐他報複家人,這會兒見他來了寧遠侯府,她自然慌張極了,唯恐他會往死裏打哥哥。


    她很小的時候,爹爹就沒了,娘親對她又很凶,在魏珍涵心中,魏貞垣不僅是兄長,還充當著父親的角度,哪怕有時會抱怨哥哥對表姐更好,她卻也清楚哥哥待自己也是極好的。


    她自然害怕魏貞垣出事。


    魏珍涵連忙回了娘家,馬車到門口時,她沒有下,一直坐到大房,才下車,還未靠近哥哥的小院,她便聽到了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魏珍涵一顆心差點停止跳動。


    她慌忙下了馬車,有那麽瞬間,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連忙進了小院。


    她進來的這一刻,瞧到的便是哥哥摔倒在地,蘇翼一腳踩在他胸膛的這一幕,他滿臉戾氣,因為他的不還手不爽極了。


    魏貞垣不僅唇角破了,鼻子也流了血,眼睛跟臉頰都腫了起來。瞧著哪還有平日裏豐神俊朗的模樣,見他咳得爬不起來,魏珍涵便清楚,他受的絕不止是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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