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極容易被轉移注意力,聞言便乖乖道:「讓我練習三張大字,把《學而》背誦一下。」


    蘇皖檢查了一下他的課業,這才不經意看了楚宴一眼,他懶洋洋靠在藤椅上,神情也懨懨的,想到他最近休息的都不好,蘇皖不由抿了下唇,打算這幾日找個適合的機會再談一下他失眠的事。


    中午午休前,換月事帶時,她才又想起了他的問題,生完蘇寶後,她曾調理過一段時間,她的月事稍微規律了一些,基本都是一個多月便來一次,最多也不過兩個月,每次基本五天就走幹淨了。


    難道五日後真要……蘇皖咬了咬唇,心中竟莫名有些不自在,一顆心也莫名有些發慌,他平日裏就那麽愛戲弄人,真到了那一晚,肯定不定怎麽欺負人吧?


    蘇皖心中慌慌的,心跳也越來越快,見他下午去了翰林院她才沒那麽慌張,不管她怎麽祈禱時間走慢點,不知不覺還是到了她月事結束的這一日。


    這幾日蘇皖甚至無心給他製作香丸了,每日都得毀掉一批材料,方可製作出一些,月事走幹淨的這一日,整個上午她都心神不寧的,幹脆給趙冉桐遞了拜帖,打算去請教她一下洞房的事。


    趙冉桐這幾日一直在府裏呆著,也沒怎麽出門,唯有蘇翼跟蘇沉洲回京的這一日,她讓人給蘇皖送了一份賀禮,其他時間基本都閉門不出,每日也就在家逗逗綿綿。


    見蘇皖遞了拜帖,她連忙讓人回了口信,下午時,蘇皖便來了鎮國公府,鎮國公府麵積也極大,哪怕如此都冬日了,府裏的景色依然很美,蘇皖繞過長長的抄手遊廊,才入了後院。


    趙冉桐聽說她來了,便連忙過來迎接了一下,她臉上滿是明媚的笑,「這幾日天太冷了,我還想著過兩日帶著綿綿去找你,怎麽沒把小寶帶來?」


    蘇皖笑道:「他下午還有課,就沒帶他來,綿綿呢?」


    趙冉桐將蘇皖拉到了內室,笑道:「小丫頭向來能睡,每日不睡一個時辰根本喊不醒,我也就懶得喊她了,自個睡夠了,就爬起來了。」


    她讓丫鬟給蘇皖倒了杯熱水,又往她懷裏塞了個手爐,兩人簡單閑聊了幾句,瞧她好幾次欲言又止,趙冉桐才笑道:「怎麽了?難道是遇到什麽事了?怎麽瞧著心神不寧的?」


    蘇皖咬了咬唇,竟莫名有些問不出,與趙冉桐大眼瞪小眼半晌,她才咬唇道:「你剛出嫁時,可曾不安過?」


    趙冉桐不太理解她究竟想問什麽,她明亮的大眼眨了眨,「你指的是哪方麵的不安?你跟景王處得不太好?他欺負你了?」


    說到最後一句,她眉頭緊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就仿佛蘇皖點一下頭,她就能找人去收拾楚宴一頓,蘇皖連忙搖頭,「自然不是。」


    「那你不安什麽?」


    蘇皖摸了摸鼻尖,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被趙冉桐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視著,她神色愈發有不自在,麵上卻努力保持了鎮定,「不是我不安,我就是想問問你可曾不安過?你剛成親時,害怕過嗎?」


    趙冉桐單手支著下巴,一副很不了解她這個問題的神情,「成親有什麽好怕的?不過我剛開始不太想嫁給他倒是真的,當初逃婚不是沒逃成麽,成親當日才知道是顧令寒這小人告的密。我上花轎時,憤怒倒是不少,還想見了他狠狠揍他一頓。」


    蘇皖豎起了耳朵,見她說到此處卻停了下來,不由追問道:「後來呢?揍了沒?」


    趙冉桐臉上一紅,她倒是想揍他一頓,可是她那點力道哪裏是他的對手,僅剩下兩人後,他輕而易舉就製止住了她,隨便一拎就將她丟到了床上。


    趙冉桐烏黑的眼眸轉動了一下,察覺出了不對,「你問這個幹什麽?你跟景王成親後害怕了?你們不是要試著好好相處麽?你怕什麽?」


    見她耳根微微有些泛紅,趙冉桐突然明白了什麽,她笑得燦爛極了,「嘖,狩獵時還一副淡然的模樣,如今倒是不安了,你們是走到那一步了?難道要同房了?」


    見她聲音很大,蘇皖不由噓了一聲。


    趙冉桐依然是那副眉眼彎彎的模樣,眼底也閃過一抹興奮,「怕什麽?這是我的地盤,丫鬟們就算聽到也不會嘴碎的,你放心就是,你快說說,你們是今晚就要同房嗎?」


    蘇皖臉頰愈發滾燙了起來,突然覺得跑來問她根本不是明智之舉,「不是,你別胡亂猜,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趙冉桐才不信,她笑得小酒窩都露了出來,縱然已經十九歲了,她眉宇間卻是不諳世事的純真,這麽一笑越發顯得甜美,她晃了一下蘇皖的手臂,「快說嘛,跟我有什麽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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