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想起身喊人。


    趙冉桐瞪圓了眼睛,慌忙拉住了蘇皖的衣袖,「不行,他明日還要上早朝,將他揍傷了,他怎麽上朝?」


    蘇皖道:「他如此對不起你,理應挨個教訓,還上什麽早朝?我讓李殷下手狠點,讓他臥床不起三個月,好好在家反省一段時間。」


    趙冉桐更慌了,腦袋晃得好似撥浪鼓,「不行不行,綿綿瞧到他受傷了,肯定要抹眼淚。」


    蘇皖眼底這才帶了點笑,「隻是綿綿心疼?」


    趙冉桐這才看出她根本沒有教訓顧令寒的意思,不過是調侃她而已,她又羞又惱,掛著淚痕的小臉紅得幾乎滴血,恨恨跺了跺腳,「你怎麽這麽討厭啊,跟他一樣討厭,我不理你了。」


    蘇皖好笑地拉住了她的手臂笑,「好了,別惱了,我這不是想試探一下你什麽意思嘛,如果真過不下去了,那就和離,既然還能過下去,事情總得解決才行。」


    她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趙冉桐這才被她哄住,她當然沒有和離的意思,正是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來找蘇皖來了。


    「那要怎麽解決?」


    夫妻間的事,按理說不該來麻煩她,可是趙冉桐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這幾年,他們陸陸續續生過好幾場氣,每次都以她默默流淚開始,以他一句不要胡思亂想結束。


    因膝下始終無子,趙冉桐自覺理虧,哭一場發泄發泄也就好了,她不是愛記仇的人,不開心的事過去就過去了,誰料她一直以來的理虧隱忍,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如果他不服藥,出嫁四年,她怎麽可能隻有綿綿?


    蘇皖在她耳旁說了幾句,「你就這樣說,也別哭,就平靜地說完等他反應就行。」


    趙冉桐吃驚地抬起了頭,「可是我並不想和離啊?」


    她說完,就意識到蘇皖什麽意思了,無非是拿和離威懾顧令寒而已。他如果還是什麽都不說,就算跟他和離了也該他活該。他如果解釋了,事情也就翻篇了。


    趙冉桐委屈成這樣,說到底所求的也不過是他的解釋。


    聞言,趙冉桐點頭,「那就讓丫鬟帶他入府吧。」


    蘇皖讓趙冉桐去了外間。


    外間是待客之處,他們在這兒說就行,說開了,再讓冉桐跟他回家。


    見蘇皖想離開,趙冉桐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臉有些茫然,「你要去哪兒?」


    她慌亂的模樣,讓蘇皖有些好笑,「你們夫妻倆解決矛盾,我總不好在場吧?我去隔壁瞧瞧小銀狐,等你們說完了我再回來。」


    趙冉桐連忙摟住了她的胳膊,小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不要,你別走,我害怕。」


    「你害怕什麽?他又不會對你動手?」


    以顧令寒對她的在乎,蘇皖總覺得他之所以會服藥是為她好,如果他真解釋了,兩人肯定很快就和好了,她自然沒必要呆在這兒看他們恩愛。


    趙冉桐依然抱著蘇皖不鬆手。


    她盛怒的情況下敢罵他敢凶他,可是現在怒火已經散了大半,等會兒再對上他那張冷臉時,心底多少有些發怵。


    何況她一會兒還要說和離。她記得之前說和離時,他總是二話不說將她往床上扛,每次都讓她有苦難言,蘇皖在的話,她才有底氣,有安全感。


    「不管,你要是拿我當朋友就不許離開。」


    蘇皖被她幽怨的小模樣逗得有些想笑,她退了一步,「那我在裏間呆著總行了吧?在裏間呆著,如果他真凶你,我也能出去阻攔一下。」


    趙冉桐這才勉強點頭。


    蘇皖剛入了內室,就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她從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是顧令寒的身影,怕顧令寒不自在,蘇皖沒有露麵,轉身走入了內室。


    趙冉桐坐在了太師椅上。


    顧令寒在丫鬟的帶領下入了內室,他一身黑色錦袍,衣擺處繡著蒼鷹,因常年不苟言笑,神情冰冷,走近的那一刻,室內的溫度都下降了些。


    趙冉桐抿了抿唇,沒有看他,顧令寒抬眸掃了一眼,見室內隻有她,便清楚蘇皖是有意讓他們交談一下。


    顧令寒走到了她跟前,半蹲下了身體,「別惱了,跟我回去,嗯?」


    他聲音天生有些冷冽,卻又莫名悅耳,趙冉桐不由別開了小腦袋。


    她也不知為何,每次這般交談時,她都莫名有些緊張,蘇皖教給她的話也忘了大半,隻是道:「我不走,這件事如果不解決好,我們就和離吧。」


    聽到和離兩字,顧令寒一雙眼眸沉得很深,他凝視著她沒說話,趙冉桐被他看得突然有些惱,眼淚又掉了下來,「你瞪什麽瞪?不想說算了,我們現在就和離,你快滾,一會兒我就讓人把和離書給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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