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豪嗤笑:“你是玩cs的,應該知道。閃光燈和迷霧彈,是掩藏行蹤的最好方式。”我:“你們後來為什麽分開?”陳少豪:“因為他荒謬的理想。他是個醫生,卻想寫劇本。”我:“這沒什麽衝突吧?”陳少豪:“他太孩子氣了。他沒錢,我可以養他。但他執意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讓我覺得他還是當年那個無知的高中生。”我:“沒有意義?”陳少豪:“他沒有真正在娛樂圈混過,不知道其中水深水淺。他的夢想是注定無法實現的。我不希望他將來為了這件事後悔。”我:“或許他根本不怕吃苦,也不怕劇本沒人看。他隻想要奮鬥這麽一回呢?”陳少豪失笑:“他?高中時候被砸到頭還會像孩子一樣哭。他吃不得苦的。”我反駁他:“左哥很能吃苦。我們一起在北影當搬運工的時候,日曬雨淋,每天扛幾百斤的貨物,背上全是血口子,他也從沒吭一聲過。”陳少豪:“他那不是吃苦,是和我賭氣。”我:“豪哥,雖然這事是你們倆的事,但我覺得你應該換個眼光來看待左哥。他不是當年的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意誌和堅持,你應該更尊重他一點。”陳少豪:“我是為他考慮。他要把劇本拍成電影,我就建工作室,砸錢幫他拍。等拍完了,他就知道,他不是幹這個的料。”我:“豪哥你……哎……”這兩人都一樣的固執。我和陳少豪繼續並肩走,走了一段,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豪哥,你老實告訴我,當初提拔我當場記的事,是不是你幹的?”陳少豪笑了:“你看出來了?”我:“真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陳少豪:“第一,我需要一個青年導演。我知道你的背景,覺得你很合適。第二,你和左冷禪住在一起讓我不放心,我想讓你搬離他的住處。”我:“可是我當場記後還是和他一起住……”陳少豪:“誰知道竟有人不肯住免費的宿舍?我失策了。”我:“……”我:“不過你又怎麽知道我和左哥住一塊兒?”陳少豪:“知道歃血的隊長[一把好槍]嗎?”我:“領導!當然知道!”陳少豪:“那就是我。”我:“臥槽——!!!”吐血而亡。陳少豪和左冷禪的故事聽完了。我在草原上一邊走,一邊看陳少豪沉默吸煙的背影,心裏覺得有點兒悶。沒有比較不知道,看到陳、左兩人分道揚鑣,才覺得黎安有多包容我那個遠比左冷禪還“荒謬”的夢想。我說要當導演,他沒告訴我現實有多殘酷,而是站在我背後,一聲不吭的助我一臂之力。我的張狂和天真,他都收下。不強迫我做他認為對的事,隻告訴我,無論事成事敗,他都永遠支持我。我想我能夠理解左冷禪的憤怒。我和左需要的不是擋在我們身前的盾牌,也不是在前進道路上,為我們披荊斬棘的利劍,而是一個無論成敗,都相信我們的伴侶。在這一點上,陳少豪沒有合格。回到片場,工作人員見到我和陳少豪一起回來,眼神都有點奇怪。副導演告訴我:“導演,左編劇喝醉了。”我四顧:“他在哪兒?”副導演一指遠處草地:“那兒,躺著呢。”我:“這麽冷的天,就讓他這麽躺著?你們不會把他架回來!”副導演委屈:“左編劇他發酒瘋呢,人一靠近就又打又咬,我們都被他傷了好幾個人了。而且,而且……”我:“而且什麽?那個誰,快拿軍大衣過去!”副導演忐忑的看我:“而且左編劇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我皺眉:“陳少豪?”副導演(呆):“導演,你知道了啊。”我(呆):“你也知道了?”副導演:“我們組裏的人都知道,陳老板和你才是一對兒,可是看左編劇痛苦的樣子,又為他不值……不過導演你放心,我們相信陳老板的眼裏隻有你!”卻見陳少豪聽完我們的話,臉色一變,從劇務手中搶過大衣,狂奔而去……副導演(震驚):“……”我:“……”我撓頭:“小副,這事兒一言難盡,哥回頭跟你解釋。你隻要相信外頭的緋聞,都是假的!”副導演:“導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拆散你們的!”我揮手:“不關你的事。”副導演:“導演!你如果難受就哭出來吧!”我:“哭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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