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支步搖蕭雲柔臉色微變,沈姨娘更是驚呼道:


    「呀,這不是世子夫人的釵嗎?」


    說完沈姨娘似乎明白了什麽,又開始哭了起來。


    「世子夫人,婢妾知道礙著了你的眼,婢妾可以不要世子的寵愛,婢妾什麽都不爭,求求您,不要對二少爺下手啊,他還那麽小什麽懂,您朝著婢妾來就好了……」


    「閉嘴!」


    裴淩風冰冷的眼神觸及到沈姨娘的身上時,沈姨娘隻覺得被冰冷的雪水潑了一身般顫抖著。


    「這支釵倒是有些印象。綠意……」


    「世子夫人忘了?過年那會,長寧侯府來了幾位表小姐,原本這釵是備給表小姐的,可惜奴婢收拾的時候磕在了地上,奴婢琢磨這釵怕是不好送出手了,便做主將它收在庫房裏便沒在動過了,不想今兒在這瞧著了。」


    綠意說完瞪著春分道:


    「我收在庫房裏的首飾怎麽會在你手裏?是不是你摸進了庫房!該死的丫頭,竟然手腳這般不幹不淨!」


    春分嚇的身子不斷顫抖,結結巴巴道:


    「不,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偷世子夫人的首飾,這……這是世子夫人賞奴婢的。」


    春分咬了咬牙,偷偷看了眼啼哭不止的沈姨娘後收回目光。


    「你胡說!你可是海棠苑的三等丫鬟,若不是沈姨娘生了二少爺,又怎會有機會前往內室照顧二少爺?既不是近身伺候,世子夫人憑白賞你這般名貴的簪子作甚?」


    綠意怒不可遏,直直指著春分的鼻子與她辯駁。


    「不是的,是世子夫人說有法子讓奴婢去伺候二少爺,說隻要二少爺沒了,大少爺的地位才穩當。隻要奴婢幫世子夫人除了二少爺,她就會放了奴婢一家的奴籍。」


    春分不甘綠意對自己的指控,同為奴婢,綠意身為世子夫人的貼身丫鬟就能趾高氣揚,而她隻能卑躬屈膝。還是姨娘說的對,綠意定早就被世子爺收了房,否則哪有這樣不分場合對自己的指責?


    蕭雲柔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這事前世也發生過,隻不過當時並非此時,而是在一個月後。而那會裴淩風亦是出門在外,所以並未抓住逃走的春分,而是她後來借助蕭家的勢力才將春分捉了回來。事發之時她的好婆婆一心偏愛自個的侄女,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她蛇蠍心腸,不容庶子,重來一世,怕是也不會變。


    重活一世,占盡先機,總不能比之前世還不如不是?蕭雲柔冷眼看著眼前的鬧劇,眼底的神色越發嘲諷與不屑。


    「賤婢汙蔑世子夫人,杖斃。」


    還沒等蕭雲柔開口,裴淩風便出言下了決斷。


    「風兒……」


    沈氏一臉的不讚同,就是沈姨娘,也是一臉驚詫的抬頭看向這名冷漠的男子,待瞧見他眼中毫無溫度的神色,猶如墜入冰窖。


    「母親不必再說,雲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侯府的主母,什麽時候可以讓一個賤婢如此詆毀。」


    聽著裴淩風的話春分更是瑟瑟發抖,驚恐的看著他,正想出言討饒,不想流風速度極快的堵住了春分的嘴,直接讓人拖下去。


    「世子,還請容後再處置,妾身有幾句話想與春分問個明白。」


    蕭雲柔不能讓裴淩風就這樣把春分拉下去處置了,雖然堵住了悠悠眾口,可自己的清白卻是無法證明。


    裴淩風看著蕭雲柔認真的樣子,微微頷首,一揮手又讓流風把春分壓了上來。


    「春分,你既然說是本夫人命你做的,就是那點翠喜鵲步搖也是本夫人賞你的。」


    蕭雲柔一步一步走到春分的麵前,那每一步在春分的眼裏皆宛如催命的符咒。


    見春分唯唯諾諾的點頭,蕭雲柔冷聲道:


    「本夫人不知,何時自個手裏有兩支一模一樣的步搖了?」


    蕭雲柔不理會被自個的話變得臉色慘白的春分,而是向沈氏與裴淩風道:


    「母親,世子,前些日子,妾身收拾帶過來的陪嫁,正好瞧見了這支步搖。妾身瞧著這步搖隻是些許珠翠有劃痕,便想著讓鳳玉樓修補,這還是半個月前的事了,那會沈姨娘還不曾誕下孩子呢,妾身又如何收買她?而且她手裏那支步搖,還不知是從何而來。」


    說著蕭雲柔就讓綠意回去拿鳳玉樓的票據以證明自個所言非虛。蕭雲柔心裏歎息,前世因為早就從鳳玉樓拿回了步搖所以隻能從春分手裏那根入手,查了兩日功夫才將仿製的人捉了出來以證清白,而今日,步搖還未回到自個手中,比之前世方便了許多,自個也不用擔負那名頭。


    隻是那背後的人,她絕不會放過。想用兒子為她掙得一席之地,那就讓她得不償失。


    綠意很快拿回了票據,春分已經癱軟在地,沈姨娘更是暗恨,她辛苦籌謀,不過片刻功夫便解決了,她連一丁點的好處也撈不著,還要趕緊把尾巴收拾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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