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清白已證,但這奴才讓二公子得了風寒是真,更汙蔑妾身在後,定有人收買了她。」


    蕭雲柔冷冷的看著春分慌亂的神情,隻能可惜這個有些小聰明的人,知道這事若是牽扯到她定逃不過去才想要逃走,可兩世都被人抓了回來。


    人在做,天在看!傷了人定會反噬到自個身上。


    「流風,帶去地牢嚴加審問,必要把背後之人捉出來,敢在侯府興風作浪,絕不姑息。」


    裴淩風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盯著沈姨娘,若放在平時,她定是極為歡喜的,可今兒她隻覺得那眼神猶如萬根針紮似得讓她恐懼。


    「母親,兒子才回京有些勞累,就先下去休息了。」


    裴淩風收回目光對著沈氏恭敬行了一禮,沈氏心疼兒子自然放行。蕭雲柔不耐看著沈姨娘那張臉,也緊跟著離開。至於那病重的二少爺,裴淩風是一句話也不曾相問。


    裴淩風進了德柔苑,讓蕭雲柔身邊伺候的人微微一愣。她雖與裴淩風成親兩載,可二人關係並不親密,雖然相敬如賓卻沒有夫妻那種信任與默契。況且裴淩風每每歸家都是回的前院歇息,並不踏足後院。


    蕭雲柔並不像自個的丫鬟那樣覺得奇怪,前世相處了二十年,裴淩風回府後時常來到德柔苑,她早已習慣。


    二人進了內室,蕭雲柔便吩咐打了盆熱水入內,自個親自服侍裴淩風淨麵。


    「世子舟車勞頓,先沐浴去去乏吧……」


    蕭雲柔還沒想好怎麽麵對自己的夫君他就回來了,想來想去,裴淩風在前世也沒有什麽對不住自己的地方。


    蕭雲柔想了想,決定還是像從前那般就好,二人之間既然沒有那份默契,像從前一樣相敬如賓也好。


    蕭雲柔將裴淩風的衣物拿了出來,此時熱水也準備好了,裴淩風看了眼低垂眼眸的妻子,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極淺的笑容。


    沐浴後,裴淩風覺著渾身舒爽。


    蕭雲柔拿著幹淨的帕子走到塌椅邊為裴淩風擦著頭發,看著眼前熟悉的容顏,熟悉的氣息,不禁有一瞬的愣神。


    蕭雲柔的動作太過自然,相處二十年,雖然二人感情說不上多好卻也不差,這些舉動時時發生,二人都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當蕭雲柔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驚了驚,前世的這時,她和裴淩風並不曾有這樣親近的時候,然而今天……


    蕭雲柔看著裴淩風似乎沒有多大反應的樣子,也鬆了口氣。


    「世子爺可要吃些東西再歇息?」


    既然裴淩風沒說什麽,她也就當不知道,隻是蕭雲柔忘了,裴淩風那般冷硬的人,在與自個還不甚信任之際,任由自己靠近而一言不發已經十分令人探究了。


    「嗯,你也一起用些。那邊吵吵嚷嚷了一上午,你也累了。」


    若是蕭雲柔此時有些驚訝裴淩風一次說這麽多個字,她身邊伺候的人可以說的上是驚嚇了。就是回來等著主子吩咐的流風也嚇的不清,心裏暗暗想著自家主子什麽時候變得可以跟人一句話說上十個字了?


    不論伺候的人怎麽想,兩人肩並肩走到正廳一道用了飯。桌子上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裴淩風發現了桌子上大多是自個愛吃的吃食,看向蕭雲柔的眼神越發的柔和。


    蘇嬤嬤進來時正好看到了裴淩風這個神色不由得渾身一震,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就見著裴淩風垂眸用膳。


    蘇嬤嬤以為自個看錯了,可又覺著不是那麽回事。她是蘇家的奴才,早年跟著蘇氏進了蕭家,如今又跟著小小姐。她一輩子無兒無女,隻將蕭雲柔看得如自個閨女一般愛重。她想著,若她不曾眼花,那世子爺待自家夫人定是與眾不同,她定要抽個時間試探一下蕭雲柔心裏是怎麽想的,夫妻之間若能鶼鰈情深那才是真的和和美美。


    一刻鍾後,蕭雲柔放下了筷子,裴淩風見她吃完,帶著關心的問道:


    「吃飽了麽?」


    蕭雲柔飯量並不大,比起裴淩風的兩碗米飯,她也隻用了大半碗而已。裴淩風眉頭一皺,他竟是才發現,他的夫人每頓用的這樣少。


    「嗯,我飯量不大。」


    蕭雲柔詫異裴淩風突如其來的關心,卻也回了他。她看著她自個的碗,琢磨著裴淩風這話是覺著自己吃的少了還是一會要跟她說什麽要緊的事。


    「我有些累了,你與我一道歇息會。」


    裴淩風有些硬邦邦的開口,這是他這麽多年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蕭雲柔在裴淩風進了德柔苑後驚訝了太多次,這回也不想裴淩風到底什麽意思了。總歸每日中午她都要午休,一個人睡和兩個人睡也沒有什麽不同,總歸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君不是?


    蕭雲柔順從的點點頭。二人進了內室,蕭雲柔為裴淩風褪下外衣,兩人穿著裏衣睡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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