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見到江煦之,鬱清梨的內心不說沒起一點波瀾,是假的。


    畢竟這男人長得好看,而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是原主下場淒慘的源頭,禍水,也不過如此了。


    但,現在這個禍水,竟然說她是故意撞上去的。


    鬱清梨深吸一口氣:「世子此話怎講,我又不知道你要當街縱馬。」


    江煦之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緊了下。


    他把韁繩遞給隨從,命人牽走,心緒也冷靜下來。


    這匹馬是七皇子的,七皇子到城門迎接他,誰知兩人剛互相拍肩聊了幾句,馬忽然就驚了。


    怕衝撞到行人,他才出手。


    這種巧合確實不是鬱清梨能造出來的。


    江煦之微微抿了唇角,不知道該怎麽說。


    鬱清梨見對方神色緩和,便知道他回過味來了:「世子,我還有事要辦,告辭。」


    「對不起。」鬱清梨走得幹脆利落,江煦之心中升起一絲微妙,又用她足以聽到的聲音補充道,「是七皇子的馬驚了。」


    並不是當街縱馬,是馬驚了。


    鬱清梨怔了怔,沒想到江煦之會道歉,也隻是輕輕扯了下唇角,拉著袖桃走了。


    她想,原主或許也沒那麽喜歡江煦之,不然,明明見到清河縣主都會產生厭煩,為何聽到江煦之難得的歉意,心底一點卻波動都沒有。


    有的時候,執念也來得毫無緣由罷了。


    記憶裏的江煦之其實一直很模糊,如果硬要說,應該是原主在靖國公府的一道光,代表著她能想到的所有期待。


    俊秀、才華、地位,而江煦之隻是這些詞的統稱。


    可最好的,卻不一定是最合適的。想來,或許經曆了一年的詬病,原主在身隕的那刻也釋然了。


    她現在有了另外的苦惱。


    原文裏的確有七皇子驚馬這件事,江煦之出手馴服,卻不似現在這般簡單。


    那匹馬闖入了鬧市區,被顧采薇撞了正著,顧采薇才不在意江煦之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當場便沒給好臉色,將江煦之狠狠數落了一番,認為其有負聖恩。


    江煦之正被訓的時候七皇子趕了過去,又道歉又解圍,還請客吃飯向顧采薇賠罪。


    七皇子和顧采薇雖然算是青梅竹馬,但隨著年紀增長,也並無交流的機會,可有了這番插曲,七皇子深深為顧采薇的見識和談吐折服,對其展開熱烈的追求。


    想到江煦之還沒碰上顧采薇就被自己擋住了,鬱清梨有些麻。


    男主和女主錯過這次相遇的機會,接下來會怎樣?


    江煦之還盯著鬱清梨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七皇子果然追了上來。


    「煦之,你沒事吧?」大昭國姓是寧,七皇子全名寧弈。


    寧弈和江煦之是許多年的至交好友,開口便玩笑道:「可是看到什麽傾城絕色了?」


    「是鬱清梨。」江煦之淡淡道。


    「鬱清梨?」寧弈麵色一變,「她怎麽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的。」


    江煦之要提前入京,其實是有要事要同聖上稟報,因為事關重大,所以都到京郊了才命人通知,就是想打某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應該是巧合。」江煦之搖頭否認。


    腦海中卻搖不掉那雙清澈的眼睛,沉靜又淡然地看著自己,而與往常不一樣的清麗妝容,更讓人難以忽視。


    傾國絕色?不算絕色,卻相去不遠。


    「你說。」江煦之壓下心中的異樣,「她見了我,才說兩句就走了,為什麽?」


    「當然是欲擒故縱。」寧弈提起鬱清梨,語氣中帶著不屑,「你不在這一年裏,我聽說她可是越來越胡攪蠻纏,總癡心妄想等你回來他就是世子妃,上個月還為了這事和清河嗆了起來,磕了腦袋,臥床了七八天吧。」


    江煦之聽了登時皺眉:「很嚴重?」


    「不清楚。」


    江煦之鬆開了攥緊的袖口,嗬,原來是裝的,他還以為時隔一年,足夠對方冷靜,才有如此大的變化。都是假的,那份癡心還沒消掉,上個月還能因他吵架,今天在他麵前就變得淡然。


    霎時,心中的那點異樣煙消雲散。


    「走走走,哥哥帶你去喝酒。」寧弈不由分說環住江煦之的肩膀,「一個小人物,哪裏值得你費心。」


    「今天恐怕不成,我回府修整一番,還要馬上進宮。」江煦之重新掛上微笑。


    鬱清梨帶著袖桃找了食肆用過飯,才回到靖國公府。


    而她在大街上遇到江煦之的事情,也傳開了。


    「鬱清梨。」身形修長打扮嬌豔的少女擋在了她麵前,恨鐵不成鋼道,「說了多少次了,大哥不是良配,上次不是同你講過,我一定有辦法讓你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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