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蹙眉想了一下,沒弄明白,又追問道:「可清理幹淨了,你再曬,不是又成團了?再說,這麽個冬天,出不出太陽全憑老天爺心情,若是不出太陽,你這個可不就要黴了?」


    荊氏站在人群外,看著鬱清梨在人群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炫耀那件坎肩,隻覺得氣血翻湧,不過就是一件粗製濫造的坎肩,也配?


    心裏雖不服氣,可奈何眾人就是圍在鬱清梨那邊,就連身邊此時的幾位同她交好的夫人也站起身子要去一看究竟。


    一時之間,荊氏更是看鬱清梨不痛快。


    ☆☆☆


    鬱清梨自然不知荊氏的眼睛如毒蛇信子一般纏著她,說話時照舊不慌不忙,氣勢沉穩冷靜,絲毫沒有半分小門小戶家出來的瑟縮氣勁。


    她並不打算兜底,隻想著隨隨說幾句應付七皇子就算了,畢竟她還想要靠這個存個小金庫,未以後單飛做打算。


    她目視寧奕,客氣回道:「正如七皇子所說,等鵝絨幹了可不就成團?但是別忘了,鵝絨有回彈性,你看農戶家裏的雞鴨鵝,哪回兒淋濕了不能再鬆展開來,這就是鵝絨自己的特性,我們隻需等幹了後用雙手將它們拍鬆就又恢複原樣。」


    「這鵝絨服不僅好洗,還保暖。」


    寧奕聽懂了,卻還是心有疑惑,仍趁勝追擊的問道:「可這鵝絨為何暖和?我想不明白。」


    鬱清梨忽然覺得麵前的七皇子,有點腦子不聰明。


    那書中描述的陳府極深,陰鬱暴躁的七皇子,真是麵前這個好問寶寶?


    寧奕身後的江煦之臉已經成黑炭了,這廝還在她這好奇起來了,不過七皇子發問,她又不能不答。


    她偷偷掃了一眼江煦之,心裏樂開花,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江煦之黑臉,她第一次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江煦之注意到鬱清梨看他,冷哼一聲,偏頭故意不去看鬱清梨。


    平日裏喜歡表現也就罷了,今日祖母壽辰竟然是舞到前廳來了。


    為了能得他青睞,煞費苦心,之前同情她倒是想多了,看來鬱清梨還沒打消那些念頭,如若不然,方才挑釁般的笑是何意?一時之間,越發厭惡鬱清梨。


    鬱清梨緩緩開口解釋:「鵝絨暖和沒有什麽稀罕的原因,無非是它絨朵大,蓬鬆性好,且回彈性優異,保暖性強。」


    七皇子噢了一聲,這回倒是發自內心的感歎了一句:「沒想到鬱姑娘倒是耳聰心慧,您是如何能想到用鵝絨的?」


    鬱清梨:「……」


    還能怎麽想到?她總不能說在21世紀羽絨服遍地都是吧?


    隻能嘴角抽了抽道:「全是姑母教導,清梨先前為老夫人準備壽禮時並未想到這些,是姑母提及,這才想著用鵝絨一試。」


    鬱氏無奈的搖搖頭,寵溺的笑了笑,並未戳破鬱清梨的小謊,看向老夫人謙虛道:「這還得歸功母親,若不是母親照拂,阿梨這孩子貪玩,三天兩頭的新鮮想法,尋常人哪兒能受得了。」


    這般你推我往的客套話,鬱氏直接將所有功勞推給老夫人,老夫人得了眾人豔羨,心下舒暢不已,紅光滿麵。


    「是啊,老夫人心胸這般寬廣,才能造就鬱姑娘這機敏的想法,要我說,靖國公府,真是藏龍臥虎,人才輩出,自然少不了當家主母教授。」


    「是啊是啊,要我說,是清梨姑娘有才氣,老夫人有善心。」有人應和道,眼神卻時刻不離開老夫人身上的坎肩,忍不住心下想著,自己也要做出一件才好,隻是這鬱清梨又不肯全數交出法子,也不知能不能托鬱清梨做一件。


    老夫人被眾人如此一奉承,心情更是好,連聲笑道:「各位謬讚了,哪裏是老身的功勞,要我說,還是清梨自己肯上進,又好學。」


    ☆☆☆


    江息溪正同幾位官家小姐從後花園出來,這頭看著人群將鬱清梨圍成一團,自己母親正在人群外,沒弄清楚怎麽回事,走過去一問,弄清前因後果後。


    江息溪先是冷哼一聲,而後一翻眼白,嘴上鄙夷:「不過是件坎肩,有什麽稀奇,左右也是沒袖子的,難不成還能放兩條腿不成。」


    再說了,往日這鬱清梨就是她的狗腿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無非就是小打小鬧,恰好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


    荊氏收回目光,轉身看向身邊的江息溪,登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鬱清梨都知道給你祖母準備賀禮,你就隻知道玩,聰明勁一點也沒放在正事上!你看鬱氏回頭不得得意死!」


    江息溪一時間也不好說話,生怕說什麽衝撞了荊氏,隻是跺腳暗惱:「給祖母縫製了件坎肩而已,頂多就出個這麽大的風頭罷了,難不成還能叫他們鬱氏光耀門楣?」


    這話一出,隨即隻聽見那頭寧奕道:「既然鵝絨如此保暖,煦之,你說若是邊防的將士能穿上鵝絨的禦寒衣物,會不會冬日裏就不那麽容易生凍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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