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江煦之時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試探,江煦之沒理會她。


    卻在聽到鬱清梨這三個字時端著杯盞的手微微動了動。


    年輕男人目光沉沉,似是沒有聚焦點,隻是散散的瞧著火盆裏的火舌劈啪。


    而後修長白淨的五指捏緊瓷盞,一仰頭,將茶水喝了個精光,微微涼的水珠子順著他白皙的喉結往下落去,落進了衣領中,他忍不住皺眉咳了咳。


    鬱氏前兩日才去看過鬱清梨,倒是沒看她有什麽不適應,隻說自己好的很,就是忙,等這段時間過了,便回來陪她兩日,哄的鬱氏開心。


    現下默不作聲,心想不知江息溪又要怎麽給清梨身上推渾水,自己買了東西隻認了便是,怎好全部推給清梨?


    荊氏也狐疑的打量著她,眼尾吊起,細細瞧向她:「清梨怎會給你這麽些東西?你莫要渾我們。」


    江息溪被這麽窮追不舍,心下有了惱,瞧見江煦之身邊的小桌上東西沒擺滿,遂走過去,一股腦的將東西倒了出來,嘩啦啦擺了滿桌。


    江蕊的眼睛刹時亮了起來,因著新奇。


    江煦之微微蹙了蹙眉,搭在杯沿的手收回,放到了左邊屈起的膝蓋上,身子向後靠了靠,又重新調整了懶散做派,整個人陷入烏色長袍中,領邊溢著隱隱的金絲紋理,華光暗影間滿是貴氣。


    鬱氏也好奇的站起身子,之前問鬱清梨到底在鼓搗些什麽,一直沒聽她說,隻說再等幾日,到時候送她一樣寶貝。


    現下走過去,好奇的看了起來。


    江息溪如數家珍的將東西擺的滿滿當當,江煦之縱然目不斜視,也能聽到江息溪一樣一樣念叨著,心下微動,想著鬱清梨為了他如此費勁心思,竟是到了討好江息溪的地步,明明前幾日還劍拔弩張。


    江息溪不光解釋是什麽東西,還要同屋內的女眷們說怎麽用,這寶貝有多新奇,一樣一樣展示給眾人看。


    江息溪怕眾人不信,又怕荊氏數落她,忙獻寶似的從裏麵取出一個雕花口脂送到荊氏手裏,討好道:「母親還不要再說我了,您瞧,我最喜歡的一支口脂這可送您了。」


    「而且這口脂還有機關呢,你若是想用,需得用擰的,清梨說,裏麵做出的是迎合我們嘴型的形狀,最好塗抹,也便於補妝。」


    荊氏聽的渾渾噩噩,隻是手裏的口脂有些分量,一時間有些恍惚,她是沒想到鬱清梨能給江息溪送這麽些東西,但仍覺得鬱清梨沒安好心,指不定有什麽其他想法。


    看了看江息溪那耀武揚威的模樣,瞪了她一眼,心下暗罵自己的姑娘是個好騙的。


    江蕊看著江息溪殷勤獻寶,笑著道:「那姐姐就沒了?」


    江息溪狡黠一笑:「姐姐現下有侯爺,怎好再貪圖妹妹的小便宜?」


    「你這個鬼靈精。」江蕊伸手拿起桌上的東西,摸了又摸,眼中卻是豔羨不已,心想,這兩日定要尋個機會去鬱清梨的鋪子才是,錢不錢的無所謂,但要買到最好的。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郭氏忍不住覷一眼,裝出一副壓根不在乎的模樣。


    心內卻覺得奇怪,自從上次鬱清梨撞了腦子後,她這一天天變著花樣的新奇想法,堪堪打開了天靈蓋似的。


    江煦之聽著江息溪炫耀自己的寶貝,忽然開口道:「鬱清梨近日可好?」


    說完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命人倒了杯水,隻是神色略不自然,薄唇微抿,那一口水半晌沒喝。


    猶記得前幾日鬱清梨那事。


    江息溪沒覺察江煦之的不自然,應付了事一般回道:「挺好的,比在國公府活蹦亂跳,也沒那麽一臉苦相。」


    話一說完,水灑了江煦之一腿,那瓷盞順著他的手掉到地上,霎時碎裂,這一碎,引來了許多人的打量。


    荊氏心疼道:「瞧你這臉,是不是沒睡好,這冬天的,也不一定非要天天都去校場,你隨便差個管事的看他們練不也一樣?」


    江煦之表情微動,沉聲應了句:「嗯。」


    再無其他。


    等散了小宴,眾人還沒出門檻,隻見院子中立著一男子。


    一見眾人出來,那墨色衣衫男子連忙轉過身子。


    隻見子言懷中抱著祖母綠的絨布匣子到了門廊前方,緩步迎上去,恭敬衝著眾人行禮。


    而後托著匣子送到鬱氏和老夫人麵前道:「老夫人,三夫人,這是鬱姑娘命我送來的,說先做出了兩套禮盒的乳霜,讓二位按照水,乳,霜的順序敷麵,內裏鬱姑娘謄寫了兩份說明,若是聽不明白便看裏麵的內容即可。」


    老夫人和鬱氏微微詫異,而後而二人皆喜笑顏開,又聽得子言道:「這盒子裏麵還有一根玉輪,是用來在麵部按摩的物件,鬱姑娘說可以用來加速麵部血液循環,達到美容養顏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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