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笑笑,然後命人將那顧鬆林親筆的燈籠放進了木製罩中護起來,看這架勢,當是不匪的。


    他退到了一切道:「靜候佳音,小公子不如拿下鳳求凰,奪得美人一笑。」


    鳳求凰三個字一出,江煦之忽然麵色嚴肅端正了起來,隻見他轉身竟開始認認真真審視那燈籠,旋即有意無意的淡聲道:「既然是顧鬆林先生的手筆……」


    頓了頓,看向鬱清梨,裝做隨意:「你想要麽?」


    鬱清梨怎好說顧鬆林她哪兒知道是誰,書裏又沒解釋過,許是她漏看也不定,但是照這架勢,當是大家,也沒起疑心。


    旋即道:「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我也想考清華北大,可我能去麽?」


    江煦之沒聽明白她的話,自動忽略了鬱清梨後半句,道:「隻要你想。」


    這意思很明顯,鬱清梨癟癟嘴,道:「那我想要。」


    江煦之的眸子倏然亮了起來,他撇開頭勾了勾唇角,溫聲回了聲:「好。」


    薄唇翕動,後話散在寒風中,鬱清梨沒聽清,直接轉過身去了,同人群熱鬧叫好。


    顧采薇自然不放過同寧奕親密接觸的機會,否則今晚可就白來了,於是對寧奕笑道:「既然將軍要猜燈謎,七皇子您呢?不若也試一試,若是七皇子贏了,采薇可否鬥膽——」


    寧奕收起扇子,笑著看向麵前的顧采薇,笑道:「郡主也想要這燈籠?」


    江息溪忽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攔在寧奕麵前,看向顧采薇挑釁一般笑道:「真是不巧,七皇子說要給我摘燈籠呢,郡主不若去尋旁的男子吧,我想別人也會為永樂郡主您赴湯蹈火摘花燈的——」


    那一聲嬌嗔,惹的紅玉和古川全身雞皮疙瘩驟起。


    寧奕嗔目結舌,他何時說要幫江息溪得這燈籠了?


    不過,好像為誰摘也無妨,看著擋在自己身前如炸毛的小雞仔,寧奕隻覺得好笑,頭一回聽到江息溪這般說話,以往對江息溪不甚關注,也沒覺得她可愛。


    忽然就有些出神,待江息溪轉過來時,隻見江息溪麵色古怪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道:「看什麽看?」


    寧奕搖搖頭,說沒什麽。


    顧采薇整個人僵在遠處,那笑仍掛在嘴上,隻是麵頰卻不住的顫抖,若是往日,趙錦媛也就衝上去了,偏偏此時寧奕和江煦之都在,她不好發作。


    隻能幹幹的笑著:「二小姐說的這什麽話,又不是人人都想要這燈籠,你若是喜歡,讓給你便是。」


    江息溪嗯了一聲,笑著道:「需要你們讓?說的好像射鏢你能紮中似的。」


    其實她本來也不想和顧采薇鬧矛盾,但是原先那兩個姑娘的話叫她不痛快,她也不想告訴鬱清梨,隻怕惹的大家都不開心,便自己吞下。


    旋即,直接推著寧奕胳膊朝著鬱清梨他們身邊走,一高一矮,在燈光下格外可愛。


    這才走沒兩步,又聽到一聲:「將軍。」


    ☆☆☆


    鬱清梨頭頂飛過一串碩大的省略號,她烏鴉嘴,什麽來齊了?這會兒才是徹底來齊了。


    隻見白鈴撥開人群,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白鈴身邊跟著一位奇裝異服的男子,那男子自過來時眼光便一直落在顧采薇身上。


    鬱清梨看的清清楚楚。


    男子五官深邃,頭發微卷,隨意的束著,長的嫵媚,算不上多英氣,卻和白鈴有幾分相似,她想,應該是白鈴的兄長。


    據書中記載,小宛國隻有白鈴一位公主,其餘幾名皆是兄長,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叫白孝丁的白王,隻是這著名,是臭名昭著的著。


    為何這般,因他脾性殘暴,後來的許多禍端,都出自那個男人之手,弑兄殺父更是將他的殘暴開拓到了頂峰。


    眾人回身,江煦之也不過是懶懶一瞥,見是白鈴,並未說話,而是低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鬱清梨,人太多,他怕衝散了她。


    卻瞧見鬱清梨麵色定定的盯著白鈴身邊的男子,一時心上湧出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憋悶,這才倦懶的應了聲:「白鈴公主。」


    白鈴走到眾人麵前,見寧奕也在,遂笑道:「今日來的湊巧,竟是遇到這麽多相熟。」


    江息溪嘟囔著:「誰跟你相熟。」


    若不是忌憚白鈴會射箭,她也不必這麽慫。


    或許是練武之人耳力都不錯,白鈴挑眉回道:「相熟裏可沒囊括二小姐。」


    江息溪懶得理她,直接靠近鬱清梨,抓住鬱清梨的手。


    寧奕笑道:「公主穿我們大昭的衣服,這麽站在人群裏,竟也不覺突兀。」


    白鈴笑:「不過就是個皮子,能有多大差別。」


    寧奕揚了揚眉:「這位是?」


    他目光直直射向那卷發男子,卷發男子目光微沉,嘴角帶著笑意,卻虛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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