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掃了一眼顧采薇,她的眼中正是得意的冷笑,旋即收了回去,好似什麽也沒發生。


    白鈴和白孝丁的插曲並沒湧起多大的水花,隻叫旁人覺得,那卷發男人大抵是不會的。


    掌櫃很快換了一個新燈籠進來,隻是又加了一條:「不許紮燈籠。」


    這一次,江煦之倒是上前補了白孝丁的位置,他站在寧奕身側,寧奕伸手示威一般揚了揚手中的鏢,勾唇笑道:「這次可不要再流汗才好。」


    江煦之掃了他一眼,但笑不語。


    隨即在寧奕一個沒注意中,利風一般,鏢已經射了出去,紮在謎麵上,布條晃悠帶著整個繩上的燈籠都在來回晃悠,齊齊甩動,叫坐在燈籠旁的展櫃忍不住往下躲了躲。


    人群中發出歡呼聲:「好厲害!」


    寧奕不甘示弱,旋即擺好架勢,半眯著眼睛將飛鏢對準最後排的謎麵,而後投機取巧一般,直接將謎麵定在了後排的擋板上。


    倒也算是中了一鏢,隻是不若江煦之的來的迅猛。


    江煦之笑笑,這次卻是同寧奕一齊抬起了手,而後兩人各自飛鏢離手,快速的朝著謎麵飛去。


    布帛撕裂的聲音,叫眾人看的熱血沸騰,真是厲害。


    此後,每中一次,那燈籠便晃一次,一排排的火紅燈籠,晃得人眼花繚亂,晃出燈影昏黃。


    最後一鏢,寧奕能投機取巧的位置沒了,靠著擋板的最後一排燈籠都已經被他紮完,他咬了咬牙,隨著江煦之將手中最後一鏢紮出去。


    心提到嗓子眼,隻求能中,那鏢紮進布條中,卻因力度過大,而將布條扯裂了,再瞧向江煦之,毫無疑問,仍舊中的漂漂亮亮。


    寧奕甘拜下風,隻能歎了口氣道:「不愧是玉麵修羅,輸了輸了。」


    走到江息溪身旁,柔柔衝她道:「這次沒能贏,下次給你紮一個更好的。」


    江息溪雲裏霧裏,點了點頭道:「我哥哥紮中了也就算是我紮的,沒什麽分別。」


    顧采薇卻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捏斷了,她笑著走到寧奕身邊道:「方才本該是紮中的,隻是那風一吹,叫殿下您的謎麵吹過去了才射偏了。」


    她說這話時,故意走到了江息溪麵前擋在她身前,江息溪懶得理她,直接後退一步,好叫她同寧奕靠的更近些。


    卻聽寧奕笑道:「我的被風吹了,煦之的就沒有麽?郡主這話未免偏頗。」


    鬱清梨隻覺得寧奕這回答,爽!


    就是直男了些,她忽然覺得,其實寧奕好像並不壞,也許隻是後來的深宮算計,人心叵測,叫他必須變成那樣的人,才能活下去。


    宅門中方得踩著白骨堆,更遑論宮闈?


    江煦之似乎贏得毫無懸念,倒是有老板意味深長的笑著看台下,問有沒有人願意一試。


    幾個青年見江煦之射鏢輕輕鬆鬆,待自己一試,皆是無功而返,各個麵紅耳赤,羞赧離場,如此一來,眾人也就沒誰願意上去子淘氣如。


    夥計得了掌櫃的令,笑著取下紅布綢謎麵送到江煦之麵前,恭敬道:「公子好本事,這是謎麵。」


    江煦之接下布綢,看鬱清梨好奇的盯著他手中謎麵,問道:「想試試嗎?」


    鬱清梨遲疑了一下:「我怕我等會把你燈籠直接弄沒了,畢竟好不容易射到的。」


    江煦之眉眼彎彎,灼灼如火般耀著光,沉聲道:「這是你的燈籠。」


    鬱清梨被江煦之盯的有些發毛,於是木木的點點頭道:「那我試試。」


    這第一個謎麵是:「白首垂釣人。」


    後麵給的謎目提示是,打一個字。


    鬱清梨捏著謎麵,蹙眉沉思,白首垂釣人,總讓她想到孤舟蓑笠翁這句詩,很影響她啊。


    偏頭去看看江煦之,隻見江煦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無奈,隻能認真的開始思忖起來,想了想,這「白首」應該取丿,「釣」形容乚,「人」則明扣,結合起來,隱隱約約腦海中又一個字的形象漸漸明晰起來。


    她開口衝著台上掌櫃道:「是侖,昆侖的侖。」


    掌櫃端著杯子,笑而不語,半晌看向鬱清梨,狡猾一笑:「姑娘不改?」


    鬱清梨懵了,好家夥,這裏麵還帶這樣的呢?那掌櫃一副你這不對的神情叫她有些猶豫,偏頭看看江煦之,江煦之卻整個人懶洋洋的做出袖手旁觀的模樣。


    鬱清梨皺眉想了半晌,又看向江息溪,江息溪滿臉茫然。


    她一咬牙:「不改。」


    反正江煦之說了,這是她的燈籠,那若是沒了,也是她的抉擇。


    掌櫃放下茶盞,笑著拿起身邊的鑼鼓,敲了一擊:「勝一回,姑娘繼續。」


    鬱清梨胸口那跳到嗓子眼的心過山車一般,瞬間滑落胸口,她手微微顫抖,一分,一分,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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