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跟著方旋回去,希望借機探他的口風,然而正當她思索如何開口之際,方旋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他甚至走到角落說話,但是不一會兒又折返。在她打算開口時,他竟叫司機送她回家,隨便說兩句要她好好休息一下之後便再度走遠,令她的如意算盤敲不響。


    不過就算她真的問了,相信也不會有任何答案,既然沒打算讓她知道,她不認為旁敲側擊會得到什麽,他也不像是那種容易被套話的人。


    因為腳傷,司機扶著她回家後才離去。


    此刻,她坐在沙發上沉思。手指撫著右腳踝,一陣椎心的刺痛襲來,她倒抽一口氣,比中午更強烈了……想到季仲凱冷漠的神情,就算是要撇清與她的關係,也不必這麽決絕吧?畢竟她當他的助理好些年了,稍稍關心她一下不行嗎?


    她勉強站了起來,扶著牆壁走到廚房,倒了杯水,門鈐偏偏在此時響起,不禁咒罵出聲。


    比平常多花近一倍的時間,習慣性的從門孔看來人是誰,在看到季仲凱的臉龐時,她的心止不住的狂跳。


    打開了門,但是她沒有讓他入內。


    「季總,什麽事?」


    「傷勢如何?」對於她的舉動,季仲凱皺起眉頭。


    「已經好多了,謝謝關心。」


    「還說好多了?」看見她臉色慘白,他就知道她在強忍痛楚,伸出手,拉開她扶著門框的手。


    「呀……」蔣思凡因為突然少了支撐,撲倒在他溫暖的懷裏,驚呼出聲,隨即抬起頭,怒視著他,「這是什麽意思?放開我!」


    他跟她撇清關係才多久?幹嘛來管她的死活?她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助理!


    沒有理會她的掙紮,他攔腰抱起她,邁步進入屋裏,將她安放在沙發上。「醫生怎麽說?」


    她的臉頰因為他驟然的碰觸而染上一層淡紅色,他的氣息彷佛將她整個人包圍,令她發現不論怎樣清楚他的為人,她的心還是禁不住為他騷動,即使是簡單的碰觸也教她興奮不已。


    「你有什麽想知道?」是的,他會來找她,也不過是為了合作一事,要不然又是不知打哪兒拿照片來質問她,隻要據實以告,他就會離去,這樣一來,她便可以恢複安靜,不用為他費心神。


    「你的傷勢。」他低下頭,審視她裹著紗布的右腳。


    他本來是不打算過來的,可是自從離開酒店之後,隻記掛著她的腳傷,同時擔憂她與方旋在一起。


    勉強自己定下心神處理業務,可是心思不時飛向她身上,令他好幾次在會議中失神。


    這些,都是因為她。


    「痛幾天而已,又不是骨折了,沒大礙的。」他的關心總是教她措手不及,也令她更難以自持的想念他。沒有揣測他是真情還是假意,他實在的出現在她眼前,這樣就夠了。


    「方旋有沒有跟你交代什麽?」見她的傷並不特別嚴重,不用幾天應該會痊愈,可是他不想再看到那種畫麵了。


    她跟方旋親昵的靠在一起的場景,讓他覺得刺眼得很。


    隻要她確認無論花多少時間也不會有結果,那麽就算尹庭弈反對,他也會中止無意義的調查。


    他的話令她垂下眼臉。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不想這麽快聽到他說這些話,就算明知不過是遲早的事,但她就是不希望聽到他親口說出。


    說到底,她隻是一件貨物。


    「沒有。」這是事實,方旋連讓她發問的時間都沒有,遑論是交代什麽。


    季仲凱沒來由的感到氣惱。方旋會一句話也不跟她說?以前他可以輕易的察覺到她隱藏的情緒,但現在她幾乎將所有的感覺藏在最深處,才多久的事?區區一個方旋怎麽能對她有如此影響?在她的心中,他不再是最重要的那個?


    他逸出幾不可聞的歎息,「我不是在逼你,合作與否已經……」驀地頓住。這是本來的目標,何以會花時間深思她與方旋的關係?


    「總之,我會做好分內的事,不計任何代價都會做好,這樣可以了吧?」他接下來要說什麽已經不重要,她都可以倒背如流。


    他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足以令她萬劫不複。真沒用!明知道不該對他有任何遐想,可是心底的火花不曾熄滅,如果她可以放得下的話,為何仍作踐自己?


    「思凡,你真的沒事嗎?」不計任何代價?是說就是要她跟方旋上床也可以?


    當初他的確是有這樣說過,然而那是在他篤定她不可能放下他而投入別人的懷抱的惰況下說出口。不知為何,他有種正失去她的感覺,答允尹庭弈的要求真的錯了嗎?抑或是他的自尊心作祟,不肯承認她是特別的,才會嘴硬的說無所謂?不可能!她可是心甘情願的,隻要是為了他,就算要她去死也可以,沒道理對這麽好用的棋子視而不見吧?


    棋子?他皺起眉頭,對於自己瞬間的想法萌生不滿,然而又想不到任何更合適的形容詞。對他來說,她應該更為重要一些,而不是用完便丟棄的工具。


    嘖!甩開惱人的思緒,他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她身上。


    「沒有,隻是希望這件事快點完結。」蔣思凡歎口氣。快點讓她回到那個就算沒有他,也可以安然麵對的日子吧!


    「嗯,我也是這麽希望。」將她擁入懷中,他輕吻她的發際。


    這種親昵的舉動從來沒有發生過,她著實被嚇住了,隻是不一會兒,她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溫柔。


    他伸出手,深入她柔順的發絲內,令她仰高頭部,並同時低頭吻上久違的柔唇。


    她柔順的任由他親吻自己,雙手緩緩的摟住他的肩膀。


    大手漸漸的不規矩,沒入衣服之內,四處遊移,然後推高緊緊包裹著嫩乳的蕾絲胸罩,直接覆上柔軟的胸房,輕重有致的搓揉。


    「嗯……」她輕歎一氣,換來更深入的碰觸。


    他放開被吻腫的紅唇,空下的一隻手撫過它,慢慢的劃過她泛著紅霞的臉頰,落在潔白的頸項上,再自背部往下摸去。


    搔癢似的撫摸令她不住的抽氣,體內深處燃燒起熟悉的火焰,身體益發無力的靠向他,任由他予取予求。因為他指尖的移動,身體各處均燃起陣陣灼熱,她不禁輕吟出聲,乞求他給予更多。


    「啊嗬……」身體驀地弓起來,隻因為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探進她的雙腿之間。


    他緩緩的褪去她的衣物,將她平放在沙發上,眼中燃起熊熊火焰,目光掃視她全身上下,彷佛在欣賞什麽藝術品,看著她羞赧的別開頭,他勾起更加魅惑人心的笑容。


    見他久久沒有任何舉動,她偷偷的望向他,才發現他正緊盯著自己,小腹當下一陣騷動,更是難耐。


    ……


    兩人瘋狂的交纏著,像是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體內,但是都沒有留意陰影已將他們吞噬。


    緩緩的翻了個身,蔣思凡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火熱,臉頰不由得熱燙,不意外身旁的位置冷冰冰的,依然令本來愉快的心情瞬間變得黯然。


    盡管明知自己不是他的誰,可是她始終希望醒來時身旁有他,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和妓女沒有分別。


    下了床,她赤腳步出房間。


    他總是可以走得如此徹底,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要不是身體深處仍持要喜歡她,一方麵防備她,方旋比季仲凱還偽善。


    這樣也好,她毋需再為方旋的舉動而煩惱,但是行動得更小心,不過再一個月就可以,當四季的合作對像確定以後,她就不用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打印有用的數據,她小心的回憶較早之前看過的版本,比對兩者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指尖同時在鍵盤上飛快的移動,試圖將資料整理出來。


    雖然她很小心,但是活頁夾有很明顯被打開過的痕跡。方旋以指頭敲打著桌麵,可以想象得到當時蔣思凡的表情有多焦急,特別是他刻意打了通電話給她,她一定急得滿頭大汗。


    不過她真狠,竟然想到以自殘這一招來拖延時間,他真想知道季仲凱到底給了她什麽藥,竟然可以令她甘願做到這個地步,而她也真是的,明知道季仲凱不過是利用她而已,還是一頭栽下去。


    難怪對方這麽想將蔣思凡扯離季仲凱的身邊,這樣的女人的確是難以應付,聰明、不易妥協,重要的是她一心向著一個男人。


    他知道的,愛情的執著確實可以牽動人心最深處的弦線,引發最澎湃的力量,即使明知一切隻是徒勞無功。


    然而他擔心的反而是季仲凱那邊的事,畢竟還未能肯定他對蔣思凡一點意思也沒有,如果真的沒事的話,又何必流露出那種痛心的眼神?


    季仲凱麵無表情,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眼前浮現蔣思凡嘴角微揚,酣睡的模樣,彷佛誤墜凡間的天使,令他不禁想著,自己是否做錯了?本來她能夠安穩的過日子,以她的聰慧,五年的時間足夠成為任何公司的主要職員,搞不好她早已結婚生子,而不是留在他身邊,淨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知道她是心甘情願的,但那又如何?並不等於他可以毫無忌憚的任意利用,對她的感覺視若無睹,連他也禁不住要唾罵自己。


    他有什麽好?撇開外在的優勢,單是他這種唯利是圖的個性已經夠嚇人,實在想不透,為何她會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邊?但是另一方麵,他確實因此而沾沾自喜。


    她把他慣壞了。


    相信她不希望大清早就看到自己,所以他那夜才會趁她仍熟睡時離開,她的睡顏還真是百看不厭,唯有在那時他才確信她並非沒有感情的機器,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也從來沒有透露隻字詞組,然而還是讓人一眼就看穿她對自己抱持的情感,不過既然她不說,他也不會逼迫她,適時用自己做誘餌,讓她無法逃離由其一手編織的情網。


    每每看著她掙紮的情景,他胸口的某個角落就會被完全填滿,同時卻又會覺得某地方正被撕裂。


    她明明很喜歡他,卻死不承認,偏偏又對他唯命是從,再也沒有比這種更令人愉悅的事。


    但是下一秒鍾,他的眸光轉淡。


    想到她的腳傷,不知道她好些沒有?他也真是的,隻顧著將她據為已有,壓根兒忘了她的傷,不知會否加重傷勢?為了不引人疑竇,他並未致電給她,待事情完成後,一定會接她回來。


    「季總。」秘書敲門而入,並將一份文件置於桌上。


    「這是?」


    「有位先生說這是很重要的數據,請你一定要過目,為了安全起見,已拆開來看,是建儀控股跟四季之間的協議書。」


    季仲凱挑起眉頭,有點在狀況外。「一個男人拿來的?」除了蔣思凡以外,他想不透有什麽人要如此幫他,以及……何來這種能力?


    「是的。」


    「跟上次送來的是同一個人?」那些照片也是那人送來的?


    「保全部門的同事並不肯定。」


    季仲凱不語,擺擺手,示意秘書出去。


    秘書離開後,他翻開文件,快速的瀏覽內容。


    建儀控股是季氏的主要競爭對手,對於這次的香水項目,對方有意摻一腳,他並不驚訝,但這明顯是私下簽訂的協議書,說明了四季采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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