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她非常主動地脫了裙子,又要脫衣裳,慌得燕王忙放下了帳子,把人往床裏趕,「衣裳穿好!」要不是體諒她摔倒了身體有傷,他就要打屁。股了。


    阿福這才知道臉紅,她是太激動了,都忘了一會兒王承恩還要送麵條來呢。可衣裳都脫了,是不可能再穿回去了,阿福抱著膝,委委屈屈地,「我腿疼。」


    好了,再多的說教都說不出來了,燕王沒奈何,自覺放軟了聲音,「給我看看。」


    阿福就把受傷的腿往燕王跟前一伸,一雙黑亮的眼睛波光盈盈地看著燕王,意思是你自己看呀。


    她裏麵穿的是一條墨綠紗褲,因為剛才的動作,褲腿兒往上卷起到了小腿肚,更襯得露在外麵的小腿纖細修長,肌膚瑩白如玉。夢裏麵不知道有過多少次肌膚相親,在夢醒時候這卻是第一次,燕王不知為何突然緊張起來,仿佛從未開過葷的毛頭小子,呼出的氣息都滾燙了。


    他強作鎮定,非常正人君子地用指尖拈著她的褲腿往上提了提,柔滑的紗很順從地從她光潔的肌膚上滑下去了,燕王喉間有一絲幹渴,不免想到若是他的手落上去會是什麽樣的觸感,羊脂白玉、還是膩如凝脂?


    等看到她膝蓋上小小一塊青烏,燕王就顧不上遐思了,眉頭皺了起來,「怎麽摔得這麽重!」


    其實也不是很疼,可也不能放過難得的撒嬌機會,阿福眨巴眨巴眼睛,「我聽見你來,心急跑快了些。」


    「下回不要這樣了,乖乖等我就行,」燕王還能對著這樣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說什麽呢,隻好從白瓷盒子裏挖了一團藥膏給她揉膝蓋。


    男人手重,淤青又是揉開了才好,阿福被他一揉就兩眼淚汪汪了,抓著燕王的衣袖直抽氣。


    燕王隻好一麵寬慰她一麵加快了揉藥的速度,「這就好了,等明日一點印子都不會留下來。」


    阿福眼睫毛上沾著淚珠子,抿著唇點頭,這個跟她想的柔情蜜意的塗藥一點都不一樣!難道不是摸摸親親就好了?


    純正全直漢子燕王殿下全程很認真地給阿福揉藥,揉完了很滿意地點頭微笑,「你動動,是不是不疼了?」


    阿福聽話地動了動腿,兩人挨著,她伸腿的時候不免蹭到了燕王的腿,若即若離地蹭過來蹭過去。


    「手肘傷在哪?給我看看。」燕王暗暗吸氣,默念了一句色即是空,非常平穩地問她。


    「手肘不疼了,」阿福忙搖頭,她怕疼。


    燕王不信,捉住了她的手撈起袖子看了看,見確實兩隻手肘都是幹幹淨淨的,才是放了心。收拾了藥膏盒子,正要打開帳子出去,阿福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袖子。


    怎麽了?燕王不解,卻看小姑娘垂著眼睛,嫣紅的小嘴都撅起來了,他無奈一笑,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他就俯下身,輕輕在小姑娘額頭上落了一個吻。幾乎是瞬間,他就看見小姑娘嘴邊笑出了花兒,眼睛裏的光閃呀閃,星子似的。


    開心呢,朱公子終於親她了!阿福等燕王從帳子裏出去了,捧著臉兒笑出了聲。


    破曉之前天色朦朧, 一個穿著土褐色馬甲的婦人形容鬼祟地溜進了靜園的後院,輕手輕腳推開了當中那間正屋的門,借著微弱的晨光,她看見桌子上擺放著的三個盤子,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長氣, 忙進屋子去把盤子裏的小菜連著盤子一起倒進了她帶來的布口袋裏, 再去拿包子,卻發現一盤八個包子, 竟然少了一個。


    婦人臉色巨變, 慌張著四下尋找, 待看見板凳底下一個被踩碎的包子, 才是把心落回了肚子裏,彎下腰去撿。


    受了燕王吩咐守在暗處的暗衛見此人贓並獲,才是跳了出來,一把扭住婦人的肩膀。


    那婦人做賊心虛,別人什麽都還沒有問, 她就自個崩潰大叫, 「我招,我什麽都招!」


    ☆☆☆


    屋子裏點著安神香, 白側妃躺在床上卻睡不安穩, 睡在她身邊的慧姐兒大概是受驚過度,睡夢中也不時抽搐一下, 她撫著慧姐兒後背的手幾乎沒有停歇過。


    正半夢半醒間, 忽然聽見外間有人窸窸窣窣在說話走動, 她下意識凝神去聽,就聽見了句「王爺回來了」。


    一下子人就清醒了,她穿了鞋下床,軟底繡鞋走路輕盈無聲,踏在柔軟的吉祥如意蓮花紋深青短絨地毯上是一點動靜也無,外間的人沒有驚動半分,依然在低聲說話。


    許媽媽昨晚就睡在白側妃的臥房外,被珍珠心急火燎地叫醒了,「王爺把徐氏從靜園裏帶出來了!」


    「徐氏怎麽樣了?」許媽媽壓低了聲音問。


    「好著呢,被王爺帶回書房安置了,」珍珠沒好氣地,徐氏若是有事書房肯定會叫大夫的,卻靜悄悄地沒有動靜。這次難道就這麽算了?徐氏都沒吃到苦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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