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原是早該給您送來的,隻是前些日子殿下昏迷不醒,府中上下亂作一團,沒來得及準備,望王妃恕罪。」流玉解釋到:「這些都是趕製出來的,王妃先用著,過些時日奴婢再給您送一批來。」


    「好。」江晚聞言舒了一口氣,當初嫁人嫁的匆促,從被皇帝選中到給荊王衝喜,前後就幾日的功夫,江家沒有給她準備穿得出去的衣裙,王府也沒見動靜,弄得她一直很忐忑。


    有了流玉送來的衣服首飾,今日回門倒不會太顯丟人。


    「奴婢伺候您梳妝打扮吧!」流玉笑吟吟地看著她,走到她身後為她梳頭。


    新婚第二日早上,她便為自己梳妝打扮過,手藝很好,所以江晚沒有拒絕。


    等梳妝打扮完畢,她喝了半碗粥,便帶著采風出了門,到鍾離昭的屋外等候。


    但鍾離昭並未叫她等多久,幾乎是她剛到,正屋的門便被打開,魏硯推著他出來。


    江晚本來正在低著頭,無聊用腳尖踢小石子,聽到開門的聲音便抬起了頭。


    他身穿一身玄色織金長袍,烏黑的頭發被金冠束起,五官俊美,薄唇緊抿,冷著一張臉,但額心的那顆紅痣為他平添一抹風流,撫平了他身上的冷意。


    清晨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好似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優雅而神秘,宛如神明。


    江晚看的出神,傻傻地站在庭院裏沒說話。


    鍾離昭看到她呆愣愣的模樣,下意識地蹙眉,在她麵前停住冷聲道:「走了。」


    「奧。」江晚回神,手腳頓時都不知都放到哪裏。


    好在於清這是拿著一個玄色披風小跑著過來,他看了一眼江晚,猶豫片刻後將披風遞給了她。


    江晚下意識接過披風,然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叫自己給鍾離昭坡上披風。


    她頓時便覺得這披風有些燙手,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得不硬著頭皮在鍾離昭麵前蹲下,小聲道:「殿下,我為您披上披風。」


    幾日不見,他的麵色好了許多,隻是膚色依舊蒼白。


    鍾離昭沒說話,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於清,裏麵帶著警告。


    見他沒有拒絕,江晚鬆了一口氣,抖抖手裏的披風,抬手他身上一披,低頭認真地係上披風的帶子。


    她眸子垂著,小扇子般的眼睫一顫一顫的,小嘴抿著十分認真,像是在做一件大事。


    鍾離昭的目光落在她瓷白的臉上,頓了頓什麽也沒說。


    她很快把披風係好,下意識地彎了彎嘴角。


    「好了,殿下。」江晚站起來。


    她原想著鍾離昭的身子不好,怕是不宜陪自己回門。但現在看著,又覺得他的身子沒那麽虛弱,所以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說掃興的話。


    鍾離昭沉默片刻,抬抬眼皮,伸手鬆了鬆披風的帶子。


    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江晚從他的眼神和動作中讀取到,他被勒到了的信息。


    「……」江晚尷尬地低下頭,掩飾性地輕咳一聲。


    「走吧。」鍾離昭語氣淡淡,看不出什麽。


    江晚有點尷尬,她安靜地跟在鍾離昭身後,很快便到了王府門口。


    停在門口的馬車低調奢華,馬車門口掛著一塊玄色木牌,上麵寫了一個荊字,昭示著馬車主人的身份。


    車夫放下墊腳用的板凳,鍾離昭自輪椅上起來,撩開車簾,闊步上了馬車。


    江晚看著他的背影,在看著這個高大寬闊的馬車,提著裙子低頭上了馬車。


    撩開簾子進去,鍾離昭已經落座,她頓了頓,規規矩矩地坐到鍾離昭右手邊。


    「殿下喜歡喝清茶,常看的書在後麵的抽屜裏,裏麵還有流雲給王妃準備的糕點,王妃若是肚子餓了可以墊一墊。」


    魏硯在外麵交代了一番,便翻身上了馬。


    馬車裏隻有江晚和鍾離昭倆人,她有些坐立不安,覺得這馬車裏的空氣中都帶著冷意。


    鍾離昭沒有理會她,上了馬車後便翻開了一本書,拿在手上垂眸看著。


    江晚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這個模樣反倒是放心了許多。她想了想,魏硯的話在她耳畔又響起,於是便拿起煮茶的紫砂壺開始泡茶。


    時下流行的煮茶方法都是裏麵放上花椒和鹽等物,但魏硯說鍾離昭喜歡喝清茶,所以就沒放那些東西,隻是捏了一撮茶放心去。


    她泡茶的時候很認真,全副心思都放在上麵,等水咕嚕咕嚕地開了,便用帕子裹住茶壺把,給鍾離昭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


    江晚沒說話,隻是安靜地把那杯茶推到了鍾離昭的麵前。


    做完這一切,剛抬起頭,卻發現鍾離昭正看著自己,眼神晦暗不明。


    她沒看懂他的眼神,眨眨杏眸,猶豫片刻,試探地問 :「殿下不如嚐嚐我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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